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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17:33 作者: 碉堡堡
    可惜原身是個草包美人,雖然容貌冠絕,腹中卻不識文墨,粗魯愚笨,自然不被百里渡月入眼。自打進了城主府中,就一直在後院負責灑掃,時日一長,他耐不住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心,昨夜不知從哪兒聽說百里渡月會在內殿作畫,竟想偷偷進去來個月下偶遇,結果還沒進門就被侍衛捉了個正著。

    可想而知,管家差點氣死,命人打罰了他一頓。然而原身體格又弱,不小心一命嗚呼,反倒便宜了桑非晚。

    弄清楚了事情緣由,桑非晚心中終於不再疑惑,只是還有一件事他想不明白。按理說管家僅僅責罰了原身一頓,再怎麼嚴重也只是皮肉傷,可自己怎麼會吐血呢?

    他俯身蹲在地上,用指尖沾了一點血痕,色澤烏黑,分明是中毒之兆。

    桑非晚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方才窒息沉悶的感覺已經消失,除了身上的淤痛,倒也沒有太大感覺。

    他只得把這件事暫且拋到一旁,轉而看向系統:「你說讓我救百里渡月,我該怎麼救?」

    系統反問:【你覺得他一生悲劇在哪兒?】

    桑非晚聞言一頓,隨即緩緩笑開:「那自然是在主角段陽身上……」

    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故事罷了。

    一個涼薄之人騙取了一城之主的真心,使一個天之驕子被迫折墮,變得面目全非。後又乾乾淨淨抽身離去,繼續騙取下一個目標,徒留那人在身後一敗塗地。

    這樣的情節太多,太爛,早已淪為老生常談。哪怕是個悲劇,也無法在桑非晚心中激起絲毫波瀾,他悲憫不達眼底,嘆息出聲道:「段陽毀了百里渡月一生安穩,真可憐,是不是?」

    系統沒出聲,因為它感覺到了桑非晚悲憫語氣下的平靜和淡漠,好似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傷心,半晌後才道:

    【只要你把百里渡月的黑化值清零,系統會自動判定任務成功,你就可以在原來的世界復活了。】

    桑非晚笑了笑:「真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確實很划算,畢竟復活的機會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他眼前悄無聲息出現了一道光屏,上面顯示著百里渡月的黑化值,然而令人詫異的是,上面居然有兩條黑化顯示條。

    【惡人格黑化度:89%

    善人格黑化度:32%】

    系統解釋道:【根據原著《貪歡》設定,百里渡月因為孩童時期的心理陰影,分裂出了善、惡兩種人格。宿主只有將他的善、惡兩種人格黑化度全部清零,並融合為一個人格,才能判定任務成功。】

    「……」

    桑非晚敏銳察覺到任務的難度似乎有那麼一點點高:「你以前綁定過別的宿主嗎?」

    系統小雞啄米點頭。

    桑非晚:「他們的任務和我一樣?」

    【太不一樣了!】

    系統飛到桑非晚耳畔,半真半假的開始洗腦,

    【其實你的任務已經非常簡單了,我上一任宿主需要同時拯救四名反派!!四名!!你只用拯救一個,多簡單!】

    聽起來桑非晚好像確實撿了個大便宜。

    桑非晚心中並不全信,面上卻不顯。他肺腑間依舊還有些火燒火燎,走到桌邊,拎起茶壺往杯盞中倒了一杯涼水,然後仰頭飲盡,喉間的腥甜味終於淡了些。

    桑非晚抬手抹掉嘴角乾涸的血痂,指尖便多了一抹暗色的紅。他垂眸捻了捻指尖,不知在想些什麼,少傾終於笑了笑,對系統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任務了,謝謝。」

    聲音溫和有禮,如溪水潺潺,讓人萬分舒心。

    蒼都城雖是城,卻大若一國,將整個北域都圈了進去,連帶著城主府也巍峨好似王宮。

    桑非晚弄明白任務後沒多久,心中就已經做好了打算。他洗了把臉,又整理好衣衫,這才推門走出屋子。

    這間別苑應當是下人房,因為桑非晚看見外間有許多人在灑掃地面,修剪花枝。身上雖都穿著僕役的服飾,卻都是難得的美人,男俊女俏,襯得此處好似神仙宮殿。

    而《貪歡》中的原著主角段陽此時正拎著水桶走來,準備去灑掃書房。他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正苦惱著該怎麼靠近攻略目標百里渡月,畢竟系統給他的時間並不算很多,再耗下去就來不及了,還有別的目標等著他呢。

    不過這城主府的美人實在是多,就算什麼都不做,飽飽眼福也是妙哉。真要離開此處,他心中還有些捨不得。

    桑非晚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那名眼睛不安分提溜亂轉的男子就是《貪歡》中的種馬男主段陽。他遠遠觀望,靠在門口思忖一瞬,最後笑了笑,主動上前詢問道:「段陽,你要去哪兒?」

    這些被送進來的美人中,數桑非晚容色最好,但他脾氣也是最惡的,處處掐尖要強,生怕旁人搶了他的風頭。昨天挨了罰,不知多少人在暗中嘲笑。

    段陽陡然見到他笑著同自己說話,活像見了鬼,瞪大眼睛半天都不知該怎麼作答:「你問這個幹什麼?」

    細聽語氣中藏著幾分敵意,不過也不難理解,桑非晚長得好看,對段陽攻略百里渡月來說是個潛在的威脅。

    或者再直白一點,段陽其實不介意除掉桑非晚,只是之前見對方愚蠢,構不成威脅,故而遲遲沒有下手。

    桑非晚假裝沒有看見他眼中的敵意,唇角弧度未變,甚至還深了幾分:「管事讓我醒了就幹活,你是要去灑掃書房嗎,我和你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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