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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17:33 作者: 碉堡堡
    他上輩子被確診癌症後,去了很多地方遊玩,也嘗試了很多極限運動。反正活不長了,怎麼開心怎麼玩,種類太多,他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

    祁遇白沒再問什麼,保持著那種不緊不慢的步伐,和他一起回了別墅。眾人都癱倒在沙發上休息,肚子餓得不行,但客廳的冰箱裡除了飲用水一無所有,連個餅乾渣都找不到。

    Joe揉了揉空蕩蕩的胃:「節目組說積分可以換食物,不知道可以換什麼?」

    他覺得自己的積分好像有點慘。

    陳囂也有點餓了,聞言從沙發上起身道:「我去問問吧。」

    陳囂是所有人裡面積分最多的,眾人聞言皆都翹首以盼,想看看能兌換出什麼美食來。然而沒過多久陳囂就拎著一個塑膠袋回來了。

    祁遇白掃了眼袋子,感覺裡面像餅乾:「這是什麼?」

    「餅乾啊。」

    陳囂抖了抖袋子,倒出一堆餅乾,細數下來正好八袋。他給每個人都分了一份:「今天的晚餐,都省著點吃。」

    金安妮不可思議道:「你那麼多積分,節目組就給了你一堆餅乾?他們也太小氣了吧!」

    導演組其實給了陳囂兩個選項:第一,用所有積分換取一份雙人海鮮套餐,第二,兌換一積分一袋的小餅乾。

    那份雙人海鮮套餐量少得可憐,兩個人都不夠分,更何況八個人。再加上另外三組積分不高,總不能讓他們餓著肚子,陳囂乾脆換了八袋餅乾,一人一袋分著吃算了。

    不過他什麼也沒解釋:「有別的東西,不過我感覺換餅乾比較划算,所以就換了餅乾。」

    金安妮知道陳囂完全可以一個人吃,換了八袋餅乾完全是顧及大家,笑眯眯道:「陳囂,你真是個好人,等節目錄完了有機會我一定請你吃飯。」

    她此言一出,眾人心中都有些詫異。現在的戀愛節目說得好聽是談戀愛,其實只不過是一堆人逢場作戲罷了,節目錄完後就分道揚鑣了,私下很少會有交集,誰都不認識誰。

    起碼金安妮和Joe接觸的時候,就從沒說過這句話。

    祁遇白看了眼陳囂:「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挺受歡迎?」

    陳囂三兩下就把那袋餅乾解決完畢,扔進了垃圾桶:「不瞞你說,我也是現在才發現我很受歡迎。」

    陳囂一直很納悶,明明自己上輩子那麼優秀,那麼帥氣,那麼閃閃發光,為什麼就是沒有人喜歡呢?

    祁遇白懶得理他:「自戀。」

    嘉賓們在客廳解決了一頓簡陋的晚餐,大部分人都沒吃飽。他們正準備上樓洗澡睡覺,節省節省體力,節目組卻忽然來了一個突擊採訪,想聽聽他們對於戀愛的看法。

    陳囂再一次被迫坐在了黑色的幕布前,他不懂自己一個單身近五十年的狗能回答什麼戀愛問題,看起來興致缺缺。

    採訪人員也有些膽戰心驚,生怕陳囂又說出些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引戰話題:「請問你認為一段戀愛中最重要的是什麼?」

    陳囂仔細想了想,他雖然沒談過戀愛,但豐厚的人生閱歷還是能積累不少經驗的:「平等和尊重吧。」

    他說:「一段戀愛裡面最重要的就是這兩點。這種平等不單指自身能力,更重要的是精神層面的平等。假如你的另外一半並沒有把你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那麼他一定也不會尊重你,這種感情往往很難長久。」

    鄭佳國有些吃驚,天吶,陳囂這個兔崽子終於會說人話了!

    採訪人員頻頻點頭,覺得陳囂說的話很有道理:「那你會怎麼去判斷一段感情是否正確呢?」

    陳囂覺得這很簡單:「你需要認真思考這段感情到底給你帶來了什麼。」

    「假如這段感情給你帶來的只是焦慮和失望,讓你憤怒不安,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那麼就應該及早抽身,否則長此以往你對生活的熱愛都會被消磨殆盡。」

    「一段正確的感情不會讓你失去自我,給你帶來的影響也應該是積極向上的。慢慢變得更優秀,更有勇氣,更堅強,和對方互相支持著走到最後,這才是正確的。」

    採訪人員有些訝異陳囂年紀輕輕就如此通透:「那麼你認為一段感情中最大的禁忌是什麼?」

    陳囂一臉認真的告誡道:「永遠不要當任何人的舔狗。愛一個人很重要,但你的自尊更重要,所以永遠不要當舔狗。」

    採訪人員點點頭:「那麼請問你以前有過戀愛經歷嗎?」

    她此言一出,空氣莫名陷入了一陣微妙的尷尬。

    陳囂靜默了一瞬:「……沒有。」

    很好。

    採訪人員微微一笑:「採訪結束,感謝您的配合。」

    金安妮她們已經採訪完畢了,都在旁邊圍觀陳囂的錄製。前半段她們都聽得一臉認真,更甚者陷入了沉思,然而冷不丁聽到最後一個問題,齊齊笑得捶牆。

    祁遇白靜靜站在窗邊,透過玻璃,見陳囂一臉大受打擊的樣子,微不可察勾了勾唇。

    哼,他還以為陳囂多有能耐,原來也是個只會耍嘴皮子的傢伙。

    於是當陳囂採訪完畢,重新回到客廳的時候,就見金安妮她們忍著笑意跟自己打了個招呼,紛紛上樓洗澡睡覺了,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陳囂看向靠在樓梯口的祁遇白:「他們笑什麼?」

    祁遇白輕笑一聲,意味不明道:「哦,他們在笑一隻單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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