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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17:33 作者: 碉堡堡
燕帝從前覺得晉王端方有禮,就是眼界窄小了些, 現如今一看,何止是眼界窄小, 分明是心胸狹隘, 語氣難免失望:「你到底是故意不想交, 還是募銀用的時日久, 自己心裡清楚, 不必在朕面前花言巧語!」
晉王聞言只覺當頭一棒,臉色都白了一半:「兒臣該死,下朝後便立刻補齊銀兩,請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燕帝閉眼移開視線,卻不欲再理:「太子這件差事辦的不錯,朕從前還覺得你混帳頑劣,如今一看,卻也是穩重識大體的,莫辜負了朕的期望。」
太子拱手,聽不出情緒的道:「兒臣謝父皇誇讚。」
燕帝精神不濟,今日早朝已是勉強才打起的精神,見諸臣上奏完畢,便起身退朝了。起身時身形還踉蹌了一下,幸虧被一旁的老太監攙扶住了:「陛下當心!」
「無礙。」
燕帝一路蹣跚著回到了寢宮,在宮女的伺候下倒入床榻,一個勁長吁短嘆,只覺頭疼欲裂:「朕這些兒子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太醫想上前替他扎針,卻被燕帝一把攥住了手腕,他目光暴怒多疑:「你日日扎,日日扎,為何朕的病還不見好,反而日益加重,莫不是想害朕不成?!」
這種鍋可不能背。太醫嚇得噗通一聲跪地,連連叩首,連藥箱打翻了都顧不上:「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實是陛下邪祟入體,非普通藥石能助啊!」
太醫院治不好的病,通常就會往邪祟身上甩,交由那些道士和尚去管。總之死道友不死貧道。燕帝生了場突如其來的大病,加上夜夜夢魘,難以安寢,早已是油盡燈枯之態,再怎麼治療也是枉然。
燕帝聞言忽然一怔,下意識鬆開了太醫的手,喃喃自語:「邪祟入體?邪祟入體……」
他慢半拍道:「是了……朕近日確實……確實夢到了許多舊人……許多舊人……」
老太監見燕帝自言自語,半瘋不癲,小心翼翼上前喚了他一聲:「陛下?」
燕帝忽然回神,一雙赤紅的雙眼緊盯著他,咆哮道:「你速去給朕找能人異士來,必要將宮內的邪祟驅除乾淨,聽見沒有?!!」
老太監太了解燕帝冷漠嗜殺的性子,聞言立刻轉身去辦了,步伐慌張。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心想真是伴君如伴虎。
消息傳入將軍府時,楚熹年正對著手中的那摞黃紙發愁,不知該如何遞入宮內,聞言眼前一亮,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他看了眼內室,見謝鏡淵懶懶躺在床上不知在做什麼,走到謝鏡淵身旁坐下:「將軍,隨我出去一趟如何?」
謝鏡淵聽見他走來的動靜,立刻將手中看了許久的畫飛快收起來,重新塞到枕頭底下,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出去?去哪兒?」
楚熹年沒發現他的小動作,笑了笑:「自然是城郊,見見上次的那個禍害。」
禍害?
謝鏡淵聞言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禍害指的是誰,不就是上次的那個江湖道士玄業平麼。他嗤笑出聲,斜睨了楚熹年一眼:「你又想讓本將軍跟你扮江湖騙子,不去!」
掉份!
楚熹年從柜子里拿出他們上次易容用的東西和衣物,擱在一旁,輕輕推了推謝鏡淵:「東西都備好了,將軍不如賞個臉?」
謝鏡淵轉過身背對著他,還是不願意去。楚熹年乾脆與他躺在一起,貼著謝鏡淵的耳垂親了親,熱氣撲面而來:「我替你換衣裳?」
謝鏡淵被他親得渾身一顫,呼吸也亂了,聞言挑了挑眉:「換?你打算怎麼換?」
楚熹年沒說話,修長的指尖一挑,便解開了他的腰帶,衣衫盡除。只是不知怎的,將謝鏡淵剝光後,他們稀里糊塗便親到了一起,滾進了床堆。
謝鏡淵興致格外高,緊緊纏著楚熹年,在他唇上又啃又親,喘息聲破碎:「楚熹年……楚熹年……」
楚熹年吻遍他臉上的傷痕,攪弄著唇舌,發出一陣曖昧的聲響。長臂一伸,從床頭匣櫃裡拿出了一塊香膏盒子,指尖摸索一陣,卻忽然低笑出聲,引得胸膛震動:「我忘了,早就用完了……」
謝鏡淵狹長的眼中滿是意亂情迷,他聞言輕飄飄掃了眼楚熹年,然後慢吞吞拉過對方的手遞到唇邊,用殷紅的舌尖輕舔,將他的手指全部含了進去。
楚熹年見狀呼吸一窒,眸色陡然幽深起來,他任由謝鏡淵動作,過了許久才啞聲道:「可以了……」
謝鏡淵吐出他的指尖,見楚熹年盯著自己發呆,忽然得意的笑了一下,摟住他的脖頸直接親了上去。右臉慢條斯理磨蹭著他,聲音沙啞慵懶:「楚熹年……」
誰若能忍住,那就不算個男人。
楚熹年自然也是忍不住的。他將被子一掀,直接蓋住他們的身軀,埋首動作起來。
謝鏡淵皺眉,神情似痛非痛,過了好半晌才放鬆下來。他無不得意的問楚熹年:「你不是要去找那個禍害麼,怎麼不去了?」
楚熹年親了親他的唇:「不急,晚間去也可。」
月黑風高,正適合辦事。
玄業平雖只是一江湖道士,卻也和普通人一樣,多年打坐修煉,意圖窺入仙門,獲得長生之術。只可惜多年以來,求路無門。
他坐在晉王分給自己的庭院外打坐修煉,心中無不嘆息,上次在城郊樹林時,他便該死皮賴臉跟著那名仙長的。現在在晉王府成了閒人一個,實在是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