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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17:33 作者: 碉堡堡
    啟盛二十八年,太子糾集朋黨,謀害手足,興兵造反,意圖謀反篡位,被晉王擒於泰安門前。燕帝大怒,廢其太子位,禁於東宮。

    啟盛三十五年冬,燕帝駕崩,新帝即位,賜廢太子承昊自縊,葬於皇陵。】

    當楚熹年看見書房內坐沒坐相,吊兒郎當的明黃蟒袍男子時,心中悄然浮現出了他在原著走向中的結局。反應過來,抖了抖袖袍,隨著謝鏡淵一同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殷承昊衝動易怒,庸碌之名在外,和楚熹年是個不相上下的紈絝。

    他今日來找謝鏡淵,一是為著探病,二則有要事相商。見人前來,下意識便要開口,誰曾想後面還跟著一名氣質不凡的白衣公子,不由得一頓。

    殷承昊沒見過楚熹年,見狀下意識起身,還以為謝鏡淵帶了個世外高人,臥龍鳳雛類的謀臣幕僚想介紹給自己。他勉強站了個人形出來,壓住內心激動,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謝鏡淵:「這位是……?」

    謝鏡淵反正說不出口。他冷笑一聲,心想難道介紹說這是與我成親之人?

    楚熹年盯著太子看了一會兒,發現對方人設與書中一樣,沒有崩,略微放下了心。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道:「曲陽候二子楚熹年,見過太子殿下。」

    殷承昊聞言方才有些激動的心情頓時像被人澆了盆水,涼了個透徹。原來不是世外高人,是生仇死敵。他果然神色不善,復又重新坐了回去,語氣狐疑問道:「你就是楚熹年?」

    晉王那邊的?

    楚熹年直起身:「正是。」

    殷承昊心想楚熹年不是個紈絝子麼,怎麼瞧著不像。他語氣由狐疑轉而變得不善:「孤聽聞你大婚之日攜一青樓妓子出逃,棄謝將軍於不顧,此事是否為真?」

    太子這是想替手下出頭?

    楚熹年瞥了謝鏡淵一眼。

    謝鏡淵卻早已落座,懶懶支著頭,似乎在看好戲。

    楚熹年淡定自若:「自然不是,熹年大婚之日被歹人所劫,故而未能到場,實非有意。」

    殷承昊嫌棄擺手:「你有意無意都與孤沒關係,孤等會兒就進宮,請父皇撤了這門婚事,你可以回曲陽候府去了。」

    謝鏡淵聞言一頓。

    殷承昊早知道梅貴妃不安好心,偏偏趕在他禁足的時候吹枕頭風讓聖上給謝鏡淵賜婚,分明有意斷自己臂膀。他說什麼也不能讓這門婚事成了。

    楚熹年心想殷承昊果然草包魯莽,這種話也能隨意出口,只怕還沒過腦就順嘴說出來了。鬥不過晉王實在是意料之中。

    至於對方剛才說的,請皇帝撤了這門婚事的話,更是無稽之談。

    因為這場婚事不僅摻雜著梅貴妃的算計,更有皇帝的算計。

    與原著走向相比,太子這個人物似乎並沒有崩壞。楚熹年確認這一點後,目的就已經達到了,順著接話:「太子殿下說得有理,那熹年就先告退了。」

    殷承昊對他的識趣感到很滿意,晉王那邊終於來了個不那麼討厭的人:「去吧去吧。」

    楚熹年退出門外,不經意回頭,卻見謝鏡淵正盯著自己看,沒有多想,隨手關上了門。

    庭院鬱鬱蔥蔥,種著成片的碧梗樹,黑色的果子掉落一地。楚熹年步下台階,仰頭望著太陽眯了眯眼,心想謝鏡淵手持兵權,為何要擇一草包太子而忠?

    大概是……昔年謝氏滿門被誅連之時,滿朝文武避之不及,僅有太子殷承昊一人求了情吧……

    第44章 計劃開始

    「孤從宮裡得到消息, 皇上要派老五前去朔方清剿叛軍,不日便會擬旨。朔方離京城山高水遠,且戰場刀劍無眼, 正適合我們路上埋伏下手。」

    楚熹年一走, 太子就慢慢斂了剛才輕浮的模樣。雖還是吊兒郎當, 眼底卻深不可測。但不知為什麼, 他不稱燕帝為父皇, 僅和旁人一樣,稱他為皇上。

    太子信奉斬草除根,更何況是晉王這種後患無窮的敵人。

    「此事不難,晉王多與文臣交好,他初涉軍中, 人脈淺薄,想設埋伏輕而易舉。」

    在殺人這一點上,謝鏡淵和太子達成了高度共識。他以拳抵唇,壓住喉間的咳意, 垂眸時,視線不經意落在門外, 皺了皺眉, 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太子想起了他的婚事:「孤不過被禁足三月, 梅貴妃便使了這麼大個絆子來害你, 新仇舊恨, 實在難消。孤等會兒便進宮求見皇上,無論如何也要將這樁婚事退回去。」

    謝鏡淵皺眉冷聲道:「殿下何必逞無用之強,只會平白讓皇上更厭棄你。」

    這樁婚事賜下的時候,是謝鏡淵沒反對過,還是曲陽候府沒反對過?但又有什麼用, 聖意已決,不可違逆。

    「他心裡本來也沒我這個兒子。」

    太子從位置上起身,想起自己剛見楚熹年時的場景:「此人不簡單,一眼看去便知深不可測。孤還以為你帶了一個謀臣來,卻原來是個大麻煩。」

    「大麻煩?」謝鏡淵挑眉咀嚼著這兩個字,不置可否。

    「孤素來只聽聞曲陽侯府長子楚焦平足智多謀,聰慧過人。去年群英宴上一見,果然不凡,有心招攬,只可惜他已投入晉王門下。今日一見,他這個弟弟似乎更不簡單。」

    太子感到有些棘手,

    「鏡淵,他若是個無用蠢貨,留著便留著,但如果是那邊派來的細作,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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