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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14:25 作者: 某某寶
    連忙回道:「回爺的話,蘇府大老爺蘇佑庭任在戶部任職,是戶部郎中,二老爺蘇佑賢因『貪墨案』在家閒賦一段時日,現在在新成立的司農署任大司農……」

    聽到這兒,李諤冷哼一聲,「一個從四品的知府,一躍升為正三品的大司農,皇上的心思也不難猜……」

    李江本正說著蘇府的事兒,聽到李諤插這話,連聲附合,「爺說的是。何況這蘇佑賢不僅不懂農事,還是有『貪墨』嫌疑的,皇上這用意再明顯不過……」

    李諤擺擺手,打斷他,「接著說蘇府的事兒。」

    「是」李江應了一聲,「蘇府現在當家的主母是蘇佑庭之妻王氏,蘇大老爺一家,上有一位年近六旬的老母親,下有兩女,呃,不對,是三女……大小姐與三小姐是正妻王氏所出,二小姐就是李青兒小姐,是已故的偏房李姨娘所出……」

    李江一邊說,一看偷眼看李諤,這些事兒早就給自家爺說過,不知現在讓重說一遍到底是為何?見李諤目光正視窗外,無甚反應,順著目光看去,正好看到一角鞦韆架,暗嘆一聲,挑他認為是重點的接著說,「已故李氏的祭日是七月十五,那一日正好也是蘇二小姐的生辰……」

    「祭日!生辰!呵……」李諤突然接口,配著一聲一點也不似笑聲的輕笑,格外的怪異。

    李江不敢接話,再接著說:「當時蘇二小姐詐死離府,是因嫡母王氏設計陷害她生母,害她生母自盡,蘇二小姐燒死了她跟前兒的得力嬤嬤……」

    說到這裡李諤擺了擺手,示意他停下,「這麼說,王氏與她是水火不融了?」

    李江想了想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

    李諤沒再說話,揮揮手讓他出去。

    李江納悶自家爺唱的是哪一出,卻不敢多言,輕手輕腳的出去。

    剛出門,遠遠的看見小豆子從曲橋上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看見他也不敢聲張,只是一味的擺手,李江連忙避開李諤的窗子,走到偏僻處,小豆子氣喘吁吁的跑到他跟前兒,氣也不顧順一下,一手指向府門,「李,李,李爺,大事不好了……外面,外面大少夫人來了。」

    李江心中咯登一下,急忙問道:「你是說咱們侯府的大少夫人?」

    小豆子點點頭。

    李江登時慌了,「她來幹什麼?都誰跟著來的?可有說什麼?」要知道這別院名義上雖是侯府的,實則算是李諤私用的院子,侯爺來過的次數都屈指可數,老太太與夫人更是來都沒來過,只是知道有這個麼地方。正因為如此,這大少夫人的到來更讓李江慌神。

    卻不知小豆子下一句話更讓六神無主:「她說要見咱們爺。只她一個人讓趕車的老武頭跟著……」

    李江又是驚又是納悶,驚的是大少夫人知道自家爺在這裡,怕連受傷的事兒也知道了,納悶的是,她居然是只身前來,那老武頭又是個啞巴,因當年跟過老侯爺,才不好打發出去,留在府里趕車。

    青籬早就看見小豆子慌亂的神情,又見他與李江在湖邊垂柳蔭下說著什麼,從兩人身姿手勢上可以看得出兩人的焦急,不由起了身子,沿著綠蔭小道向他們走去。

    這邊李江直覺大少夫人來得奇怪,不敢耽擱,連忙向李諤的房間走去。

    青籬進去時,李江已經又匆匆的出了房門,又見李諤臉色陰沉,連忙問道:「有什麼事兒麼?」

    李諤看了她一眼,吐出幾個字,「我大嫂來了!你怕不怕?」

    青籬一愣,侯府的大少奶奶來了?!腦海中浮現一張清秀溫婉笑意盈盈的臉,不安之中又有一絲慶幸,深吸一口氣,讓心情平復下來:「這事早知瞞不過,她來總好過侯府其他人來……」說到這裡,心頭一緊,連忙問道:「她是一個人來?!」

    李諤點點頭。

    青籬登時又鬆了一大口氣,「還好,還好……」

    李諤饒有興致的望著她,「對我大嫂的印象很好?」

    青籬搖搖頭,「說不上好還是壞。你大嫂來看你,我先回客房了。」看了看他的腿,不確定的說,:「她即然來了,想必前因後果也知道了吧?」

    李諤肯定的點點頭,對上青籬探究的目光,突然一笑,「我這位大嫂向來不做沒目的的事兒……」

    青籬一愣,不解的看向他。

    李諤不再解釋,心頭卻是一松。這些天來,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左思右想做不了決斷,這次是老天幫他,派個人推波助瀾,好讓他不得不選擇。

    ……

    章節名起得有點怪怪的,嘻嘻,某寶實在不擅長起章節名,親們別怪……

    正文 第十五章 大少夫人的來意

    第十五章 大少夫人的來意

    李諤的話激起了青籬對李斐之妻,平西侯府大少夫人,天州忠勇侯府嫡出二小姐的好奇心,本想躲出去,無奈李諤黑著臉,青籬轉念一想,不見甚為不妥當,王氏定然知道她在這裡,這是其一,其二嘛,為了防著她不在跟前兒,李諤說出什麼對她不利的話來。

    這麼一想,便就留了下來。

    大少夫人王氏一身鵝黃紗衣,獨自一人,婷婷從曲橋上走來,青籬之前從未注意過她的年齡與容貌,今日這麼看來,只覺她身形修長,纖腰細細,頭上的髮飾不如前幾次那般,珠玉滿頭,只是簡簡單單的兩三根碧玉簪子將頭髮輕挽,倒似是個十八九歲的妙齡少女一般。

    突然想起二少夫人虞氏對沈墨非的態度,這位莫非對李諤……青籬想到這裡,不由一陣惡寒,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李諤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猛然回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大少夫人未下曲橋先笑:「這大熱的天兒,三弟和李小姐怎麼到外面來了?」

    青籬含笑不語,倒是李諤卻很是有禮的回道:「有勞大嫂前來看望,怎能不迎。」

    大少夫人笑意不變,下了曲橋,將在他的雙腿打量了一番,面露關切,「可是好些了?聽到消息我可真是嚇壞了,你大哥不在家,老太太,侯爺和母親都上了年紀,我可不敢讓他們知曉,只好先偷偷的來看看你。」

    李諤道:「謝大嫂關心。祖母父親母親那裡,暫時還瞞著些吧,我這傷也快好了,不用讓他們著急。」

    大少夫人捂嘴一笑,點頭:「你放心罷,我替你瞞著些。」說著攜了青籬的手,上上下下細看了看,笑道:「李小姐倒似是比二月里見時高了許多,要說我們侯府可真要多謝你才是。青陽縣主在你府里你替侯府招待多日,這次三弟受傷,你又在這裡衣不解帶的照顧三弟……」

    自這大少夫人一來,青籬心頭便有說不出的怪異,聽了這話,就更不舒服了,什麼叫衣不解帶的照顧?這麼有歧義又魯莽的話,也是她這樣侯府大宅院裡出來的小姐說的?

    她話里左一個照顧右一個照顧,倒是隻字不提李諤因她受傷的事兒,是不知還是有別的用意?

    她眉頭微不可見的一皺,大少夫人卻是沒錯過,不露聲色的攜了她的手,一邊問李諤的傷勢,一邊向會客廳走去。

    青籬強壓著心頭的不舒服,跟在後面進了會客廳,又強坐一會兒,見王氏與李諤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些閒話,隱約中,青籬覺好像在避著她一般,連忙起身告辭。

    青籬一出房門,李諤的臉瞬時冷了下來,淡淡道:「大嫂來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

    大少夫人低頭一笑,面色不改,笑道:「三弟又不是老了,我方才不是說過了,聽見你受傷,特意來瞧瞧你。」

    李諤輕笑一聲,神情中帶著一絲不屑:「大嫂的好意我心領了。若是真沒事兒,就請回罷。」

    大少夫人輕輕一笑,「三弟這急性子還是一點沒變。我此來一是瞧你,二是來瞧瞧李小姐……」說著端起桌上的茶水,劃拉了兩下,並不喝,復又放下,才笑道:「聽說,三弟對李小姐頗有好感。我呀,心急,就過來看看,誰知一來才知道這話竟是真的,不但三弟對李小姐有好感,這李小姐能不顧閒言閒語親自照顧你,可見你們二人是情投意合……李小姐雖然是小門小戶,卻是青陽縣主的義妹,身份上雖然差點,可也不算辱沒我們侯府的臉面,你大哥不在家,我這個做大嫂的替你在父親母親面前說說,如何?」

    李諤自打她說這番話時,便拿眼直直的盯著她,直到她說完,又盯了好一會兒子,才淡淡出聲,「大嫂知道多少?」

    大少夫人輕輕一笑,「三弟這話我可不明白了,問得沒頭沒腦的。」

    李諤將頭轉向窗外,良久,才回過頭來,「即大嫂有這個心,我在這裡先謝了!」

    他一語未完,大少夫人臉上已是有了喜氣。

    李諤接著道:「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說著頓了頓,又道:「……大嫂等了那麼多年,不會連幾個月的功夫都等不了罷?」

    大少夫人臉上微微一僵,迎向李諤堅持的目光,笑道:「三弟說哪裡話。我有什麼等不及的,怕是三弟等不及才是……那李青兒雖然年紀小,卻也是個極美的人兒,再者我聽說這長豐縣的新任知縣岳大人和司農官胡大人都與她有些淵源,三弟可要小心別被他人搶跑嘍……」

    說著又是捂嘴一笑。

    李諤沉著臉,不咸不淡的道:「此事無需大嫂操心。方才之事我便當大嫂答應了,我有傷在身,就不久留大嫂了。」

    大少夫人一臉的笑意,沒想到竟是般容易,平西侯府的人還都是情種呢。

    站起身子,笑著說了幾句客套房,告辭而去。

    她一起,李諤的臉色登時又陰沉了三分。

    大少夫人來去匆匆,不過是為了辦實一件事兒,本想著要費些口舌或者無功而返,卻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辦成了。

    而說起大少夫人要辦的事兒,就要從平西侯的侯位世襲上說起。平西侯府祖上便是武官,可是到了現在的平西侯府,侯府大公子李斐,喜文不喜武,本來李素自己武藝也不精通,對大兒子喜文不喜武的性子也沒有多大的排斥,侯位世襲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一定要傳給長子,但是歷代基本都傳給了長子。

    偏偏李斐十七八歲出門遊歷時,碰上一個寒門小戶的衛姓姑娘,非要娶這女子為妻。這下可急壞也惱壞了平西侯和老太太,要知道侯府之所以世襲七八代不見勢落潦倒,一半兒憑的是皇上的恩賜,另一半兒憑的是與大家族的聯姻,找一個沒權沒勢的侯府主母,這相當於斷了平西侯府的半條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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