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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14:25 作者: 某某寶
這一日,用過早飯,她又躲在書房內,一邊翻著岳行文託運來的那些的農書,一邊思量著荒地的耕種安排。還未坐一會兒,杏兒便從外面急匆匆的進來,「小姐,沈府的那個三公子差人送貼子給小姐。」說著將手中的貼子放到青籬面前。
青籬從書中抬起頭,瞄了一眼,隨即又把頭埋進書中,「去告訴那送貼之人,就說我最近身體不適,不便見客。」
杏兒眼睛睜得大大的,奇道:「小姐身子明明好著呢,為何不見?」
青籬淡淡一笑,為什麼?因為她改主意了。自那日魏元樞在街上當眾行兇,她便做了決定,與魏府的梁子是結定了,即要與魏府爭一爭高低。還想斗過人家,她憑什麼?能憑的也只是她前世帶來的那個的新鮮物件兒罷了,有了這些東西,她便能掙多多的銀子,有了銀子,才能將魏府一板到底。
所以,原先打算無私奉獻的東西,現在她統統要改為私藏,至於何時拿出來麼?等她掙到足夠的銀子再說罷。
便朝著杏兒擺擺手,「你只管如此說。交待府里的人都說我最近身子不慡利,什麼人也不見。」
杏兒困惑的抓抓頭,便出去了。
她剛出去沒一會兒,便又急匆匆的進來了,「小姐,平西候府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張買辦來了。」
哦?!青籬微愣了一下,問道:「他來幹什麼?」
杏兒捂嘴一笑,「說是來給小姐賠禮的。還有上次那個可惡的小子也跟著來了。」
青籬饒有興趣的站起身子,在屋中踱了幾個方步,抬起頭,朝著杏兒道:「去叫了柳兒來。」
那小侯爺居然會行這一招,倒真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柳兒似是一陣風般。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一進門見小姐悠閒的坐著,桌前除了一本攤開的書,並沒有她想像的帳本等物,登鬆了一大口氣,「杏兒急急忙忙去叫我,我還以為帳目又出錯了呢……」
青籬微微一樂,這柳兒被她抓過兩次帳目的錯誤,現在有些糙木皆兵了。
便搖了搖頭,將她又好一通誇讚,直到柳兒臉上微微浮上彆扭的紅色,才停了嘴,朝著她道:「平西侯府的張買辦來了,說是要與我賠禮。即是平西候府做了這個姿態,我們也不能太過於拿喬了,你取二百兩銀票到前廳,退還給那張買辦。如此咱們與平西侯府算是扯平了。」
柳兒領命而去。去了不多時,便又匆匆回來了。青籬見她手中還握著兩張銀票,便知道她事情沒辦成。
柳兒回道:「小姐要我將銀票退還給張買辦,他不但不接,還在前廳裡面死命的磕頭,說這銀票要是接了,他回去定然沒命。還哭著求小姐見他一見,他說,若是見不到小姐,得不到小姐的親口原諒,他回去也逃不過一死。」
杏兒在一旁插嘴道:「那張買辦哭得極可憐。怕他說的話是真的罷。」
青籬嘆了口氣,將筆丟了,站起身子。道:「走罷,去看看。」與魏府樹敵是魏府欺人太甚,至於平西侯府的小王爺麼,此人雖然不甚招人喜歡,但也沒有到了與之硬頂硬碰的地步,再者平西侯府勢大權大,她就是想硬碰,現在也無這個能力。
幾人到了前廳,只見張買辦與那日的兩個小廝跪在前廳正中間兒,額頭許是因為方才磕頭的緣故,紅腫不堪,且微微滲著血絲。府里的幾人幫工裝模作樣的在院子裡幹活,實則是在偷偷的看熱鬧。
青籬皺了皺眉頭,招了紅姨來,指指外面的人,朝她擺擺手。紅姨匆忙的去了,不多時便傳來紅姨喝斥趕人的聲音。
那張買辦見青籬來了,本來死灰一片的臉兒上,登時露出幾絲喜色,朝著她「砰呯呯」的磕了幾個響頭,「小的有眼無珠,衝撞了李小姐,小的給您賠不是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李小姐饒小的一條性命吧……」
後面的兩個小廝也跟著死命的磕頭求饒。
這三人一連磕了十來個響頭,青籬才輕輕的咳了一聲,「你們即是來誠心來的,你們的歉意我便收下了。你們回去罷。」
張買辦聞言一喜,止住磕頭的動作,抬起頭朝著青籬求道:「小的斗膽,可否求李小姐寫幾句話讓小的帶回去?」
額頭上的鮮血如水流一般,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在下巴處匯合,然後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只他說話的這一會兒功夫,已然滴落小小的一攤鮮血。
青籬不由心中更是煩躁,小侯爺這般行事,真的是讓這三人來誠心與她道歉麼?她暗自搖頭,這般大張旗鼓的叫自己府里的奴才來與她服軟求饒,自打臉面,真不像他那樣狠戾的人會做出的事兒。即便他有心這樣做,難道就不考慮半分平西侯府的顏面?堂堂貴族世家,這般與一個小門小戶的人道歉,被人傳將出去,置平西候府的臉面於何地?這明著是道歉,可暗著怕就沒這麼簡單了。
神色不明的坐了一會兒,叫杏兒取了紙筆,提筆寫了幾行字,交於張買辦。張買辦三人性命保住,皆是大大的鬆了口氣,恭敬的接了,告辭而去。
陸聰一晃三搖的進了前廳,朝著青籬一笑,「啊呀呀,這可如何是好?」
杏兒幾人被他這句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青籬卻聽懂了,陸聰也想到了另外的一層。
不由苦笑一聲,「你可有什麼好主意?」
陸聰啊了一聲,嘆道:「本少俠向來只會用拳頭,這種事兒麼,你問我可問錯了。」說著,頓了一下,湊近她笑道:「要不,我找個人給你問問?」
青籬瞪了他一眼,緊握起拳頭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惡狠狠道:「你敢!」
陸聰不在意的一笑。
青籬收回拳頭,微微思量一番,略有了主意。朝著合兒道:「去帶幾個人,將溫室的蔬菜挑上好的摘了。」
陸聰挑眉笑道:「要送去平西侯府?」
青籬點點頭,「即因這菜起,就以這菜做為結束罷。」隨即又心疼的吸了一口氣。「這筆生意終究還是賠了!」
紅姨在一旁勸道:「小姐,這樣的貴族世家咱們惹不起,賠些菜換個清靜,值得呢。」
青籬安撫的拍拍她的手,「我醒得。錢財嘛不過身外之物。沒了再賺就是。」
若是真能得了清靜,再賠上這麼多她也是願意的。
合兒等人將菜摘了,滿滿的裝了四大簍子,青籬又寫了一封簡訊,交給陸聰,讓福伯為其趕車,送去平西侯府。
陸聰對這樣的差事安排,甚不滿意,咕噥了好一陣子,才不情不願的去了。
兩人去了約末一大半個時辰,便回來了。陸聰臉上帶著氣兒,一進前廳,便衝著青籬道:「以後莫派我這樣的差!」
青籬見他面色不好,許是真的氣著了。顧不上問原由,一連的笑著賠禮,好話直直說了一籮筐,又許了他做一頓好吃的,陸聰的臉上才浮現笑意,滿意的去了。
陸聰去後,青籬招了福伯來,詳細問了問去送菜的情況,原來陸聰的氣兒是被平西侯府看門的奴才給氣的。登時放下心來,罷了,總歸日後不再與他們打交道,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
菜順利的送過去,她的心便安定了。但願從此不要再與這平西侯府扯什麼瓜葛,這小侯爺行事實在太過陰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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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開渠引水
第四十六章 開渠引水
莊子裡的道路在張貴與李大郎的指揮下。不幾天的功夫,便顯現出初步的模樣。除了主路需要用青磚鋪面之外,其它的輔路計劃的都是泥土路,只是需要反覆的夯實了即可。
青籬經過幾日的苦思,終於將田裡要種的莊稼種類定了下來。即然不能有違天時,只好先種上一茬兒水稻,等到夏收之後再做調整。除了水稻之外,另闢出約一百畝左右的地塊兒,一半用來建大棚,另一半兒則用來種上孜然----這是她那日許了陸聰要做好吃的之後,才突然想起來的,按照前世的人們對孜然的喜愛程度,她斷定,這定然是個能賺大錢的。最起碼在旁人還未開始種植時,她有半年到一年的先機可占。
而這孜然採收之後,便可以提前將棉花種上。春棉花因為生長期長,不論是產量還是棉花的質量,都要高出夏棉許多。
張貴與李大郎、賀松賀竹這同幾人均未聽說過棉花與孜然,都擔心佃農們不願種植,青籬微微一笑,道:「莫說他們不願種。就是他們願種,我也不會將這兩樣東西交給他們種。這可是咱們府里獨一無二的寶貝。」
說著想了想又道:「你們找一片隱蔽的地方,預留出來,專門用來這個孜然和棉花,不須多,只需留下二三十畝便可……」想到這裡,突然一拍手又笑將起來,「留五十畝罷。孜然和棉花用不完的,便留著給我做試驗田。」
張貴雖不很明白小姐說的,但小姐的新鮮點子一向多,便也不多問,點點頭道:「若說隱蔽的地方,以我看,便在果樹園子後面,臨著淇河的位置留出一塊兒來即可。如此以來,兩邊兒的果樹一圍,從外面看,斷然看不到裡面的。」
青籬點點頭,倒與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李大郎眉頭微皺,道:「可是那地方不好上水。」
青籬點點頭,「今日找你們來,也正是要說說引水的事兒。」
淇河的水位前幾日已然去堪察過,比荒地的略低些,據小李莊的村民講,到春夏季雨水多的時候,水位能比現在高出一兩米,也就是說。春夏得防澇,防水倒灌,秋冬則防旱,想辦法抽水進地。這是比耕種什麼更令她頭痛的事兒。
灌溉的工具她所知的也不多,只有耳熟能詳的水車一個物件兒。但是水車的效率太低,單靠人力踩踏取水,這一萬畝地還不得把人給累死了。心思轉了幾轉,朝著李大郎問道:「你與殷喜熟一些,可知道沈府的那個莊子是如何灌溉的?」
李大郎道:「臨著淇河的人家種地都是等春天河水漲的時候,挖溝往地里引水,沈府的那個莊子也是這樣的。要是河水不漲,就只能等著。」
青籬眉頭微皺:「那若河水一直不漲,豈不是把季節都錯過去了?」
李大郎搖搖頭:「這河水漲得準時呢,每年都是春分前後都要漲水。」
春分這日大約是農曆二月十五左右,按時節算來,此時插秧倒也不算晚。
李大郎的話使她安了不少心。不過她還是有著隱隱的憂慮,畢竟這也是靠天吃飯,萬一河水不漲,她的地不是白白的誤了時節?回坐在椅子上,好一會兒,才道:「雖然淇河引水省時省力。但是我們也不能幹等著。況且咱們今年種水稻,是因為季節錯過了,若是來年種了麥子,這會兒第一遍水就該澆上了。若這一遍水澆不上,麥苗吃了虧,收成可是會大大受影響的。所以我的意思是咱們想個法子蓄水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