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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14:25 作者: 某某寶
    新法變革,觸動的是方方面面的利益,其中的複雜程度,岳行文原也猜到一些,聽了朱老丞相的話,只好點點頭應了。

    ……

    抱歉,出現筆誤,已經改過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再聚岳府

    第三十二章 再聚岳府

    岳行文回到府中時,府里已然用過了午飯,岳夫人與檀雲在說著閒話,見他回來,連忙起身迎了上去,問道:「文兒,朱丞相怎麼說?」

    岳行文看著母親憂心的面容,臉上浮上一絲淡淡的笑意,安慰道:「母親不必憂心,蘇世叔的案子雖然一時翻不了,也不會惡化到哪裡去。朱老丞相已經給皇上遞了奏摺,請求皇上將這案子交於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堂會審,同時由左右兩位丞相會同六部尚書在一旁聽審,皇上已准了朱丞相的摺子,只等過了年,便開審……」

    岳夫人仍在是一臉的憂色,嘆道:「你不知道今日我去蘇府,蘇府的老太太,那樣強勢的人,只一夜就變得形同七旬的老嫗一般,精氣神兒也沒了,整個人看起來呆呆愣愣的。蘇夫人也跟著病倒了,府里的下人們更是人心惶惶的,現在只有蘇二夫人強撐著管家。大過年的,蘇府卻愁雲籠罩,叫人心裡怪不是滋味兒的。」

    岳行文將目光投向廳外,過了一會兒才撤回來,朝著岳夫人道:「母親,今日去見朱丞相,兒子已然應了在戶部任職。」

    岳夫人聽了,猛然站起身子,臉上的焦色更濃,抓著他的胳膊急切道:「聽你父親說,戶部現在最不消停,為何在這個時候偏偏要去那裡?我不同意,想必你父親也不會同意。」

    岳行文將岳夫人扶在椅子上坐好,才道:「母親,我去戶部不過是與蘇世叔求情,被老丞相拿住了,不得不應下。再者說,我到戶部,不過是一個九品的觀政,什麼事兒能輪到我頭上?您且放心罷。」

    岳夫人仍是憂心不減,良久才嘆道:「罷了,原先你無意為官,娘憂心你,如今願意為官了,這憂心愣是一點沒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不憂心。」

    檀雲與幾個丫頭在一旁開解岳夫人。幾人正說著,下人來報,小王爺胡公子青陽縣主三人來了。

    岳夫人一連聲的叫快請,又奇道:「今天都二十九了,這三人今日為何來?」

    岳行文猜測他們定然為了昨日送去的東西而來,嘴上卻回道:「許是聽說了什麼,過來瞧瞧。」

    岳夫人叮囑他待會兒將蘇家的事兒再與小王爺好好的說一說,請他在中間幫幫忙,岳行文點點頭應了。

    因沐軒宇定了過年要去軍中,一直在熟悉相關的事宜,胡流風整日喝酒,青陽也不知在忙些什麼,因此,自青籬離開之後,這四人倒是極少相聚,此時乍一見面,都略有些恍惚,只是少了一個人而已,卻似是有什麼事情悄悄的變了,原本不在意,而等他們在意起來的時候,已經變得讓他們有些不適應了。

    一向活力四射,笑容慡朗的青陽,此刻沉默的走在沐軒宇的身旁,自打與胡流風會合到現在,她未與他說過一句話,這讓胡流風稍稍的有些不自在。

    三人就這麼一路沉默的走來。岳行文微微一挑眉,神色便又恢復淡然,仍與往日那般,將他們三人領往自己的院子。

    胡流風乾咳一聲,打破沉默,朝著岳行文道:「聽說你應了到戶部任職?」

    岳行文一挑眉,看向他:「你的消息倒是靈通,怎麼?你也有興趣麼?」

    胡流風轉著桃花眼,笑道:「為了個九品的觀政,丟了到手的七品----雖然那七品的也不怎麼樣。行文,你何時變得這樣沒成算了?」

    岳行文看向他們三人,淡笑不語。

    胡流風朝著屋外看了一眼,接著道:「你這麼做,她不見得會高興呢。」

    岳行文道:「也不見得會不高興。罷了,不說這個了,今**們三人來是為了何事?」

    青陽縣主突然出聲,問道:「那丫頭在那邊可是安定下來了?」

    岳行文微微一愣點點頭:「算是安定下來了。」

    青陽猛然提高了音調,叫道:「說是安定下來便與我捎信兒,原來是誆騙本縣主呢。」說著朝著岳行文道:「你快將她的地址說與我,她不請我去,我自己去。」

    岳行文淡笑道:「許是請你的信兒就快來了。她在那邊買下了萬畝的荒地,這會子怕是正憂心著來年的春耕呢,一時沒顧上罷。」

    這三人乍一聽這話,均是一愣,這丫頭的行事太出人意料了,那般決絕的出府也就罷了,怎麼又跑去開起荒地來。青陽想起以前在宏遠寺中與她的那番關於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的對話,慡朗的眸子中划過一絲落寞,隨即又脆聲笑道:「那丫頭明明是個嬌小的人兒,偏偏什麼都喜歡大的。難為她剛到那邊兒,這麼快就給自己找了正經的事兒干,本縣主還憂心她在那邊不適應呢。」

    岳行文淡笑道:「天高地闊,她怎麼會不適應?正是她想要的呢。」頓了頓又道:「送於你們幾人的菜,便是她自己蓋的溫室里種的,青陽若是在京中呆得無聊,可等過了新年,去散散心,順道陪陪她也好。」

    青陽縣主笑著點點頭,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的沐軒宇胡流風二人,朝著岳行文笑道:「岳死人臉,今日我最後一次叫你這名兒,日後便不叫了。」說著朝著沐軒宇道:「今兒還是你拉我來的,怎以一句話也不說?」

    沐軒宇從沉思中抬起頭來,朝著岳行文道:「蘇府的事兒我已經求了父王,父王答應從中間多多周旋。」

    岳行文含笑朝他點點頭。又轉頭朝著青陽道:「若是你去,先莫提京中的事。」

    青陽點點頭,轉向胡流風,問道:「你可有什麼話要捎與她?」

    胡流風本正沉思著,聽她問這話,一個激靈醒過神來,隨便擺出風流倜儻的模樣笑道:「青陽這話問錯人了,該問那一位才對。」

    青陽不置可否的一笑,「我的事兒完了,就先回去了。軒宇,今兒告訴詹皇嬸,我便不過去蹭飯了。」

    說完也不待這幾人回話,起身便走了。岳行文若有所思的望著青陽離去的背影,又轉頭看向胡流風,與他的目光對了個正著。胡流風眼波微閃,將目光移了開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不詳夢魘

    第三十三章 不詳夢魘

    青籬掙了自她到長豐縣以來的第一筆銀子。那興奮勁兒久久不散,拉著幾人反覆的算,那溫室還有幾天才能出菜,還能出多少菜,能掙多少銀子,幾人見小姐因著這麼點銀子便歡喜得魔障一般,不由都齊齊撇嘴,那岳先生給了一萬兩銀子呢,也沒見她怎麼著。

    大年二十九這一天晚上,她又與丫頭們商議著擴大溫室的事兒,當然,主要是在她在說,丫頭們在聽著,說得太過興奮,紅姨一連催了她幾次要她就寢都被她擋回了去。

    結果,前一日睡得晚,第二日她起得便有遲了。剛睜開眼睛,只覺屋裡比往日裡亮堂不少,心中納悶,這時杏兒一面彈著衣服,一面進了裡屋。一見她醒了,便笑道:「小姐,外面下雪了,好大的雪呢。」

    青籬連忙起了身子,湊著窗戶fèng兒向外看去,只見一片片的鵝毛大雪從空中落下,地上已有厚厚的一層雪。

    杏兒一邊替她穿衣,一邊笑道:「昨兒後半夜下起來的。早上出門遇見幾個街坊,都說十幾年了,長豐縣都還沒下過這麼大的雪呢。」

    青籬笑道:「這雪下得巧,真好趕在過年,這場雪一下,年味兒便更足了。」頓了頓又笑道:「咱們那荒地因著這一場雪,來年開春的時候,就能少澆一道水了。」

    杏兒聽了道:「早上我還聽我爹與哥哥說呢,這場大雪一下,明年定是個豐收年。」

    青籬穿戴整齊,紅姨幾人一塊行了過來,看見她,笑著道:「昨兒叫小姐早睡,小姐偏不聽。這不,福伯幾個人等不及小姐,已經將燈籠年畫對聯都貼了。」

    青籬立在遊廊中看向府里新掛上的紅通通的燈籠,以及各個房門上貼著的紅通通的對聯,趁著白雪,顯得尤為喜慶,忍不住笑道:「這雪下得真是時候。這下子年味兒就更足了。」

    看了一會兒雪,回頭問杏兒等人:「你們的家人在這裡住得可習慣?」

    杏兒回道:「習慣,小姐安排得周全,他們哪裡還有什麼不習慣的。」

    合兒也跟著道:「是呢,小姐叫張貴里里外外的備齊了,我爹娘感激小姐感激得緊呢。」

    青籬擺擺手,笑著道:「大過年的,你們就莫說這外道話了。今兒說得再多,再好聽,我也不發賞錢。」

    紅姨幾人跟著笑了一回。

    用過早飯,杏兒叫了自家嫂子,與柳兒合兒三人去了廚房準備年夜飯,青籬便與紅姨與杏兒的娘、合兒的娘幾人在屋裡說著閒話。

    外面的雪愈下愈大,不時的有炮竹聲從或遠或近的地方傳來。火盆燒得旺旺的,室內溫暖如春。青籬歪在長榻之上,聽著紅姨與那二人的閒話,時不時的插上一句,安逸得如一隻犯懶的小貓,她一時間有些恍惚。聽著聽著便不知不覺的犯起困來。

    紅姨與那二人見狀,連忙住了嘴,相互打了個眼色。那二人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紅姨在旁邊坐著,過了好一會兒,見小姐似是睡熟了,便給她蓋上錦被,將房門關好,悄悄的退出去。

    而這邊青籬初始只覺得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回到了前世老家的小院子,母親在她耳邊慈愛的嘮叨著,不知怎麼的,突然情境一變,母親的面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李姨娘時常面帶憂色的臉,見了她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將她來來回回的打量了好一番,嘴裡不斷的說著些長高了,也瘦了,也黑了之類的話,青籬見她離得自己遠遠的,心裡奇怪,李姨娘怎麼不靠近自己呢?剛想到這裡,突然意識到,李姨娘已然去逝了。

    夢中的李姨娘,似是知道她的想法,猛然臉色一變,一陣濃霧撲來,李姨娘已然不見了蹤影。

    青籬心中大急,惶然立在原處,四處張望,卻見天地以及四周處都是灰濛濛一片。上天入地只剩下她一個人,不由心中大急,想要張嘴喊叫,卻怎麼也開不了口,正急著,突然見前面一個月白色的身影閃過,快速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中更急,朝著那月白色的身影跑去,還未跑幾步,突然場景又是一換,似是從空中俯瞰某一個鬧市,那街上的人亂鬨鬨的圍著一個囚車,看護囚車的官兵揮著刀大聲叫嚷著,青籬甚至能聽到他那略帶方言的「讓開,讓開,再擋者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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