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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14:25 作者: 某某寶
便又把精力專注眼前的菜地取水上來。若是打一口農村家用的小壓水井,想來定是比那木□轆取水的方式便宜許多。可是那農村的壓水井,她只用過,知道它的樣子,從來沒有仔細研究過它的結構,只知道利用活塞運動的原理,使井中產生吸力將地下水吸上來的,其它的一概不知。
但是她卻知道這水井打起來並不複雜,記得小時候,嬸嬸搬新家,請人打水井,不過一上午就打好了。
想了半晌,又從腦海中挖出一些細節來,比如,這壓水井最重要的部位,當屬與壓杆相連著的鐵棍上的那層厚皮塞子,那皮塞子若是密封性能好,水井便不容易漏水,放在那裡幾天不用,再次去壓,照樣立馬出水,若是塞子密封性不好,出水少不說,放只一會兒那水就全漏進去了,需要重新引水。
零零碎碎的將所需的部件想得差不多了,卻仍然想不出究竟該怎麼樣安裝。試著在紙上畫了一張又一張圖紙,終究不得其法,便扔了筆。感嘆道,若是找到一位精通此道的人該多好?
省時省力的壓水井造不出,只好用最笨最原始的辦法澆水了。三分菜地用了足足兩天才澆完。
這下主僕幾人更是累到極點。杏兒有氣無力的癱在椅子上道:「小姐,澆這一回水就要我的命了,我寧可冬天只吃那幾樣菜,也不想再幹這樣的活兒了。」
青籬揉著酸痛的胳膊,苦惱道:「若是能找一位能工巧匠,打了口壓水井來,咱們也不用這麼累了。若真是找不到人,我看這菜也就種這一茬兒了。」
柳兒在一旁道:「小姐說的壓水井,我們連見都沒見過。更別提這長豐縣的人了,不若寫信問問岳先生,看看他認不認得這樣的人?」
青籬暗暗撇撇嘴,柳兒這丫頭真當那人什麼都懂,什麼人都認得麼?真真是哪裡來的信心?
不過略想了一下,這事倒還真得上些心,提早打探做做準備總沒錯。這菜地還是小事兒,單說種地須得防著大旱,這壓水井和前世的用電抽水灌溉相比起來,效率差得太遠,但是總歸也是一個解決辦法的,總比沒有強。
這麼想著便點點頭。上次托楊鏢頭稍給他的信兒這會應該到了,想來再過不幾天,回信也該送到了,到時就寫信問問他罷,成與不成,總得試試再說。
正文 第十七章 京城來信
第十七章 京城來信
杏兒柳兒合兒三人自菜地整完之後,便順從她的安排,每日上午,去附近的私塾里學認字。因為這三人上私塾的事兒,還頗費了一番周折,那私塾先生是個老頑固,因她們是丫頭的身份,不肯讓她們入學,青籬便將她三人的賣身契當著老頑固的面兒扯個了粉碎,結果那老頭兒還是不同意,說這三人年紀大了,怕到了學裡,引得略大的小子動心思,雖然這話沒明說,但是話里話外就是個意思,把青籬氣得火冒三丈。
直叫著要請一個教書先生到家裡給她們三人上課,過了沒幾天兒,聽說那個老頑固舊疾復發,上不成課了,新來的先生是個看起來一團和氣的中年人,青籬便又去了一趟,那教書先生聽說是為了家裡的下人來求學,對她甚是恭敬,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便應了叫這三人去上課。
青籬感嘆,真真是有人用黑夜給的黑色眼睛去尋找光明,而有人卻用白日給的光明眼睛去尋找黑暗,人與人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柳兒等人知道小姐為了她們入學費了不少了力氣,又因那私塾老夫子的話,心中憋著一股氣兒,學的也越發認真,上午認完字,下午在府裡頭做些雜事,晚上又點著燈認字,遇到夫子沒教到的,便去請教小姐。
青籬見這三人的勁頭,不由微微一笑,那迂腐的老夫子一番話雖然氣人,倒也不是沒有作用。「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這話真真是沒錯兒。
柳兒知道小姐現在急缺人手,更是格外用功,學認字十來天的功夫,便學著自己記些簡單的帳目,雖然那字歪歪扭扭,還有許多不會寫的,但在青籬看來已是極大的安慰。便抽出時間來,又教幾人一些簡單的算術。
這一日她正在溫室查看她種的那些菜,便聽見合兒的高聲叫喊著跑到後院,手裡舉著一封信,喜笑顏開的叫道:「小姐,京里來信了。」
青籬瞪了她一眼,這丫頭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是京城裡來的。合兒自知失言,連忙悟了嘴,走近她跟前,笑道:「小姐,岳先生來信了。」
青籬又瞪了她一眼,來信就來信唄,做這副賊頭賊腦的樣子做什麼?將那信從合兒手中取了,也不搭理她,轉身向外面走去。合兒在後面叫道:「小姐,來送信的人還在前面等著呢。」
杏兒一把揪住她,責怪道:「來送信的人是天皇老子麼?叫他等一會兒便是了,你喊什麼?」
合兒望著小姐遠去的背影,奇怪道:「岳先生來信了,小姐怎麼看起來不怎麼高興呢?」
杏兒瞪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小姐不高興?你天天當差,眼力架都當到哪裡去了?咱們小姐碰上岳先生事兒,在咱們面前什麼時候不是面上淡淡的?其實是心裡高興著呢。」
合兒奇怪問道:「那是為什麼?」
杏兒道:「你問我,我問誰去?要麼你去問問小姐?」說著挑了溫室的棉門帘出去了。
合兒在她身後皺皺鼻子,又在溫室里來回查看了一番,見這種下不久的菜都紛紛露了頭,心裡十分的歡喜,想著再過十來天,便可以添些新鮮的菜給大家吃,省得杏兒那丫頭天天朝她嘀咕蘿蔔白菜吃膩了,讓她換新鮮的菜。哼,她雖然管著廚房,可是市面上但凡稀罕點的菜都貴得要死,別說她不捨得,就是捨得,柳兒那丫頭也不給錢不是?
青籬強壓著激動的心情,回到書房,將手中厚厚的信舉在眼前看了又看,信封是那人飄逸靈秀,十分熟悉的字跡,只是很難想像他那樣清冷的人,也會寫許多話給自己。
呆坐了一會兒,將信拆開,看了起來。看了第一句話,便忍不住微笑起來,果如她料想的一般,開頭便是訓斥她的字難看。接來寫了青陽沐軒宇等人對她的擔心,還寫到胡流風已然回京等等,更多的是對她的殷殷囑託,要她注意身體,不可過於勞累,又說楊巋海突然回京,他已然重新委託了人前來長豐,想必信到之日,這人也該到了云云。信末又說,念她初至長豐,一切未安定,便不怪她,日後必須十日寫一封與他報平安,若是晚一日,他就過來揪她回去等等。
青籬微微一笑將信合上,心中道,我就不信我晚寫一日的信,你真能過來揪我回去,你丫的多少次食言而肥,也不怕吃成大胖子。又一想到那人吃胖的模樣,不由一陣惡寒,混身冒出一層的雞皮疙瘩。
招了紅姨來,讓她好好招待前來送信的人,思索了一番寫了回信。信中將她買了萬畝荒地的經過詳細的說了,又畫了一個壓水井的圖,將原理與用處寫明,請他找一找有沒有能做得了此物的能工巧匠。
他在信中隻字未提蘇府眾人,也未提蘇府對她離去的反映,想來應該是無事,她心中頓時也輕鬆了不少。這下子總算是離府離得徹底乾淨,但願一輩子不要再與蘇府有任何的瓜葛。
寫好信,將信封好來到前廳,一個年約二十歲上下,短衫勁裝打扮的男子正坐裡面喝茶,見她過來,連忙抱拳行禮:「在下楊沫凡見過李小姐。」
青籬微微有些詫異,楊沫凡從懷中掏出一面黑色小木牌,遞過去,道:「楊巋海楊鏢頭是在下的叔叔,叔叔臨行時有交待,讓在下將這面牌子交給李小姐,若是有急事,可前去廬州山海鏢局求助。」
青籬笑著接過那木牌,道:「楊鏢頭這般,倒叫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即是楊鏢頭一番心意,我倒收下,代我謝過去你叔叔。他日見到他我再當面致謝。」
楊沫凡又道:「從今日起,山海鏢局每隔十日會派人來小姐府一趟,小姐若是有難辦的事兒,請儘管直言。」
青籬微愣,又是十日!定是那岳行文的安排!這傢伙現在學會不問她的意思,自行做主了,哼~
正文 第十八章 保鏢?
第十八章 保鏢?
岳行文書信到的第二日,青籬還未起身,便聽見杏兒大呼小叫的從外面跑進來。進了屋子,喘著粗氣,一手指向外面道:「小姐,快,快,咱家來了一個怪人。」
青籬披著衣服,坐起身子,問道:「怎麼個怪法?」
杏兒比劃了幾下,也比劃不出個所以然,一把拉起椅子上衣服,一邊替她穿衣,一邊急道:「小姐去看看就知道了。」
青籬見她是真急了,也不多問,乖乖的叫杏兒給她套上衣服,快速梳了簡單的髮式,急匆匆的隨著杏兒身後去了前院。
前院正中間坐著一個,一個……青籬一時想不到什麼形容詞來形容這位仁兄:披頭散髮,身上披著一個破麻袋一樣的物件兒,腳上一雙破靴子露著兩個大腳趾,臉上也是黑漆漆的一團,只有兩隻手是乾淨的,一隻手裡拿著一柄長劍,但是外表黑漆麻乎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另一隻手裡拿著一個麻餅,正往嘴裡塞著。
張貴、福伯、小可小樂以及後院一眾幹活兒的人均全身戒備的望著他。
青籬的身形一出現在廳堂,坐著的那位,猛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將手中未吃完的麻餅順手扔到一旁,三兩步躥到她跟前兒,他這一舉動,把院中眾人驚得不輕,她身邊的四人齊齊的圍到她身邊,杏兒展開雙手將她護在後前,朝著那人大聲喊道:「你,你,你要幹什麼?」
那人轉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將杏兒等人徹底無視,將青籬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問道:「你就是我師兄要我來保護的人?」
他這話問得沒頭沒腦,但是青籬卻聽懂了,暗嘆一聲,這岳行文找來的又是哪路神仙?將杏兒撥到一邊兒,也學著他的樣子,將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淡淡一笑道:「造型不錯,將把黑不溜秋的劍換成一把破蒲扇,就更有范兒了。」
那人微微一愣,青籬笑道:「少俠,報個名兒罷。」
這人突然哈哈大笑,露出一口潔白牙齒:「在下陸聰。」
青籬點點頭,笑道:「陸大俠可需沐浴更衣?」說著叫了小可小樂,道:「快去準備熱水。」
一面將陸聰請到前廳,紅姨一臉急色的拉著青籬問道:「小姐,你認得這人?」
青籬搖頭道:「不認得。」說著瞄了四人一眼,又道:「可能是你們交口稱讚的岳先生從哪裡請來的神仙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