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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14:25 作者: 某某寶
不由笑著柔聲道:「胡公子此刻雖然不在,但是也與縣主同在一片藍天下,同過一個七夕節,說不定此刻他正在哪裡,手裡提著與縣主手中一樣的小兔子燈,懷裡抱著與縣主一樣的河燈……放燈的時候也會像縣主想念他一般,想念著縣主呢……」
青陽眼中泛起一陣水光,隨即強壓了下去,笑著道:「你這丫頭突然說這些,讓人好不適應……」
一邊說,一邊擺弄著手中的小兔子燈,半晌,歡喜的抬起頭來:「你說那胡流風真的會跟本縣主買著一模一樣的小兔子燈麼?」
青籬重重的點點頭,笑道:「肯定會的。」
青陽縣主又問:「也會與我一樣買三盞大紅蓮花河燈麼?」
再籬笑著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著,約末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青陽縣主說的茶樓。進了茶樓,兩人均鬆了一口氣。看著街上洶湧的人流,相視一笑。
上了二樓,青陽縣主口中笑著「他們定是比我們先到」,一面推開一間雅室,門開啟的一剎那。青籬瞧見一抹月白衣衫。
「哈,我就說他們定然是先到了。」青陽縣主抬腿走了進去。
青籬後腳跟進去。那月白衣衫的面前,放著一盞與她手中一模一樣的雄鷹展翅燈,頓時呆住。賣燈小商販的話,不斷在耳邊迴響著:今日賣的這些花燈都是一對一對的,祝兩位小姐今晚能找到和您拿同樣花燈的有緣人!
青陽縣主愣了一下,隨即歡喜叫道「啊呀,岳死人臉,這燈是你的?」那聲音裡帶著幾分戲謔。
岳行文淡淡的點了點頭。青陽縣主捂著嘴咯咯的笑個不停。
沐軒宇一身紫衣,粗眉微挑,將手裡的一盞鯉魚花燈死死握住。
青籬像是被人捉了現形小偷一般,頓時手足無措。想要找一句得體的話來,腦子卻一片空白。呆呆的立了好一會兒,才移到桌邊坐下,長長的出一口氣:「累死我了。外面的聲音吵得我耳朵生疼,像是要被震聾一般……」說著,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一口氣喝完,才道:「……縣主方才說什麼?」
青陽縣主妙目滴溜溜一轉,笑道:「你這丫頭身子就是弱,快好生歇著罷。」
青籬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默不作聲的坐著喝茶。
岳行文淡淡的撇了青籬一眼,轉過頭來,衝著青陽縣主道:「青陽,今兒早上收到流風的信。許是半月之後便起程回京……」
青陽縣主大紅身影一閃,閃到他面前,叫道:「信呢,拿來我瞧瞧?」頓了頓又咬牙道:「該死的胡流風,等他回了京,看本縣主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岳行文從懷裡掏出薄薄的一封信,遞了過去。青陽縣主連忙拆了坐在一旁看著。
青籬撇眼瞧見那紙上不過寥寥幾行字,青陽縣主卻看了半晌,一會皺眉,一會微笑。
青籬只好與一旁的沐軒宇沒話找話的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茶水也不知道灌了多少杯,終於等得夜色降臨。
青籬跳起來拉著青陽縣主的胳膊快步出了房門。岳行文看著那逃似的跑開的身影,眼中似是閃過一絲笑意,伸出白晰修長的手來,拿起兩隻雄鷹展翅燈跟了出去。
一入燈市,青籬只覺滿眼都是光,紅的綠的藍的粉的黃的,將黑夜裝點得熱鬧繽紛璀璨。古代的黑夜何時有過樣鮮艷的色彩?一時間她有點痴了。周邊來來往往的行人,手裡大都挑著一盞燈籠,有的落寞,有的歡喜,有的期待。
不由想起那著名的詩句來: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麼想著,悄悄的回過頭去。
身後。一抹月白衣衫,手裡提著兩雄鷹展翅燈,淡然而立。他的身後是星星點點的燈火,背對著燈火的他,發黑如墨,表情是看不清的模糊一團,卻能感受到似乎是在微笑。
連忙回過頭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極力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看到的事物上。
許是因為胡流風的來信,青陽縣主似乎比方才來時的興致好了許多,拉著她跑來跑去的,一會去猜燈迷,一會去嘗小吃,一會去看雜耍……不多時便把青籬累得氣喘吁吁。
青陽縣主恨恨的點了點她的頭,一把揪起沐軒宇走了,人群中傳來她清脆的聲音「橋頭見,一起放河燈。」
青籬怔怔的盯著她去的方向,心中懊惱,怎麼就把自己丟下了呢。
一隻雄鷹展翅燈伸到眼前,低著頭接了,一聲不吭的跟在那人身後走著。
走著走著二人慢慢的變成並排而行。青籬沒話找話的問道:「今兒大姐姐說要去找先生一起逛燈會,先生怎麼沒和大姐姐一起呢?」
那人不言語,就在青籬以為他不會回應時,卻傳來淡淡一句:「你是想讓為師去呢,還是不想讓為師去?」
這話……?!青籬驚的猛然抬了頭,一頭撞進那人的黑眸之中。那清冷的眸子裡此刻滿是街上五彩花燈斑斕的光影,流光溢彩,射出疑似柔情的光芒來。此人究竟是何人的感覺再一次湧上心頭。
連忙低了頭,嘟噥道:「不管我說去還是不去,先生定然只回我一句話:何時許你替為師自作主張?」
岳行文輕笑起來,發出幾個低沉的笑音:「即知如此,你還問?」
青籬不由撇撇嘴,把他的問話丟開,過了一會兒又沒話找話問道:「先生,近些日子我沒去糙藥園子,我那棉花如何了?按說現在應該有已經開裂的棉桃了罷?」
岳行文邊行邊淡淡道:「即是擔心,為何不自己去瞧瞧?」
青籬笑著搖了搖頭:「先生還不知,近些日太太跟前兒的王嬤嬤四處抓我的錯兒呢,我可不能叫她抓了把柄去。」
岳行文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不過青籬因低著頭沒瞧見:「為何不與為師說?」
青籬抬頭淡笑:「先生,此事青籬能應付得過來呢。再說了,我安靜些,才不至於給姨娘添麻煩呢。」
岳行文黑眸微閃:「可是在怪為師沒拒絕你們府里太太說的事兒?」
青籬大大的搖了搖頭,笑道:「我雖不敢說是個知先生的,但也略能猜到先生大概是在用著『拖』字決……」說著湊近那人,調皮一笑:「弟子猜得可對?」
岳行文伸出手指輕輕彈了她額頭:「可是在賣弄你的聰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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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七夕燈會(二)
第四章 七夕燈會(二)
青籬大大的搖了搖頭。笑道:「我雖不敢說是個知先生的,但也略能猜到先生大概是在用著『拖』字決……」說著湊近那人,調皮一笑:「弟子猜得可對?」
岳行文伸出手指輕輕彈了她額頭:「可是在賣弄你的聰明?」
青籬得意一笑,不言語,復又低頭而行。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騷動,似是個吃了酒的醉漢撞了人,兩人一言不合便吵將起來。周邊的人見有樂子可瞧,紛紛向這邊湧來,涌洶的人潮眼看就要將青籬的小身板淹沒。她只覺腰上一緊,身子一輕,一股子淡淡的藥香在她周圍瀰漫開來。
等她醒過神來,已經身處那人流之外。
「愣頭愣腦的在想些什麼?」頭頂傳來一句淡淡的斥責。腰上的胳膊卻未有半點鬆動。青籬扭動著身子,正欲出抗議。
「……行文哥哥!你,你們……」一個尖銳震驚的女聲響起。蘇青箏眼怒目圓睜,一指顫抖著指向這姿態親密的二人,待看到二人手中兩盞一模一樣的花燈,眼中的怒意和震驚又加劇了幾分。
岳行文鬆開手臂,青籬的理智瞬間回來,腦子清明一片。好大的麻煩!見蘇青箏身後立著的張鳳嬌,心中瞭然。
張鳳嬌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一副看好戲的架式。將青籬岳行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嗤笑一聲:「蘇二小姐藏得好深呢,把大家都騙去了。是罷?蘇大小姐!」
蘇青箏此時的目光可以用猙獰來形容,方才在人群之中,她將這二人的一舉一動瞧得真真的,行文哥哥何時對她這般笑過,何時對她有過那樣親昵的舉動。她百般討好,萬般迎合,招來也只是拒人與千里之外的淡淡神色,而現如今,那個姨娘生的賤丫頭,不但與行文哥哥提著一模一樣的燈一起逛花燈會,方才還摟在一起。滿心的怒意加上妒意將她燒得頭腦發脹,氣勢洶洶衝上前去,就輪起手向青籬的面部扇去。
這一輪,卻輪了個空。蘇青箏愣住了,怎麼一閃人影便不見了。
扭過頭去,卻見行文哥哥與那賤丫頭立在四五步遠的地方,行文哥哥還拉著那賤丫頭的胳膊。
蘇青箏霎時眼中含淚,顫抖著指向這二人:「行文哥哥,你怎麼能如此對我……」說著手指一轉又指向青籬:「你這個賤丫頭,你敢與我搶行文哥哥……」
青籬整整衣衫。緩緩走到她面前,伸出手來將她的手指撥到一旁,淡淡道:「你與我是同父親姐妹,若我為賤,你又是什麼?」說著,冷笑著撇了立在一旁看好戲的張鳳嬌:「大姐姐也就這麼點能耐?旁人不過三言兩語的挑撥。你便中了招。演一出親姐妹自相殘殺的戲碼叫別人在旁邊心中暗樂……我本與青陽縣主同逛燈會,不巧走散,遇了先生……差點被那人群壓扁,幸虧得先生援手,這才倖免於難……大姐姐方才沒瞧見麼?」
蘇青箏被蘇青籬的神情震住,又聽她的話,再回憶方才的情形,似乎確實如此,可又確非如此,行文哥哥的笑模樣可不裝的。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滿心的憤怒與委屈,登時化為眼淚,從怒睜著的雙目中小溪般淌了出來。
良久,才轉向岳行文,顫著聲音問道:「行文哥哥她說的可是真的?」
岳行文淡淡的點點頭。
蘇青箏不信,淚流得更凶:「行文哥哥不是說有事要辦,怎麼會在這裡?」
岳行文淡淡道:「小王爺硬拉了來的。」
青籬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可不想成為什麼七夕燈會兩姐妹當街爭男人的緋聞主角,便走到岳行文面前,低聲道:「先生,先送大姐姐回去罷。」
岳行文點點頭:「你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