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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14:25 作者: 某某寶
杏兒感嘆道:「岳先生真是個負責的先生……」
青籬嘴角抽動:你那是什麼眼神兒?簡直丟本小姐的臉,這人哪裡是負責任?分明是一天不訓本小姐,他就皮痒痒唄(作者:也不知是誰皮痒痒?)……
下午送信兒那人回來,又帶來一張紙,青籬一看那紙上的字,更是暴跳如雷:你那也叫畫?日後再加一樣書畫!
不由誹謗:不叫畫你不也看懂了麼嗎?天天訓個毛啊,本小姐說了,本小姐堅決不走文藝派,本小姐堅定不移的要走田園派。畫啊琴啊曲的,都離本小姐遠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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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陳家人
這一日剛做完早課,用過早膳,她正窩在房裡玩命的抄著女訓女戒,聽見外面一陣嘈雜人聲,放下筆出了門。
院中立著三四個女子,後面跟著幾個丫環僕人。旁邊立著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和尚,見她出來,連忙上前道:「這位施主,因寺中客院已滿,是以方丈大師吩咐小僧將這幾位女施主帶到這邊的客院之中。有道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還望女施主不要介懷。」說著深深行了一禮。
青籬淡笑著點點頭:「小師父不必多禮。小師父說的很是。」說著對那幾位女子道:「各位小姐夫人請自便。青籬不過也是客居之人,不打擾幾位了。」說著微微行了一禮,正要轉身離去。
「是你!」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青籬轉頭一瞧,是一個十四五歲的,淡黃衣衫,身量細高的少女。眉眼間有幾分面熟,卻不知是在哪裡見過。
只得含笑道:「這位姐姐可是認得我?恕青籬眼拙,只是瞧著有些眼熟,卻實在記不起在哪裡見過姐姐。」
那少女轉著一雙細長的眼,將青籬來來回回打量了一番,才道:「蘇妹妹不記得我也不奇怪。若不是你方才自稱,我也認不出你來呢。」說著頓了頓捂嘴笑道:「四月初八詹王妃的賞花宴上蘇妹妹力撥頭籌,我自然記得你的名字。只是蘇妹妹不過月余沒見,倒似是變了一番模樣呢。」
原來如此啊。青籬明了的點點頭:「這位姐姐過譽,青籬不敢當。還未請教這位姐姐貴姓?」
那少女笑道:「我姓陳,單名一個薇字,薔薇的薇。」
青籬含笑恭維道:「薔薇花開百花羞!姐姐好名字。」
陳薇羞澀一笑:「怪道那日張小姐要拜了岳公子為師。蘇妹妹的這般錦口繡心,想來頗得岳公子的真傳……」
方才那一句是本小姐臨時起意,胡謅的,跟那假面狐狸仙兒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說著說著,她突然想起這人誰了,正是那日賞花宴上坐在她左側的粉衣少女,岳家那假面狐狸仙兒的鐵桿粉絲。
想到這裡,青籬沒了應酬的興致,正欲結束對話,卻聽那陳薇道:「聽說王小姐和張小姐都進了你們蘇府的學堂,不知蘇妹妹可否給姐姐說個情……」說到此處已羞得滿臉通紅。
呃?!張家姐姐,王家姐姐,還有陳家姐姐,本小姐真真佩服你們!天天《女訓》《女戒》的看著,還能養出如此剽悍的個性來。與你們比起來,本小姐自愧不如……
青籬將作一副驚訝的模樣道:「陳家姐姐說的可是真的?青籬二十來日前就來宏遠寺為家中未出世的小弟弟祈福,對家中的事一無所知呢。」頓了頓又道:「再說,先生收弟子,我這個做學生的能說上什麼話?莫到時候情沒說上,反招先生一頓訓斥,那日先生訓斥人的模樣姐姐也瞧見了吧?真真是嚇人呢……」
陳薇見青籬如此說,臉上不由浮現失望之色。青籬見她怔忡在那裡,連忙悄悄閃人。
因存著躲人的心思,青籬硬是把自己生生的在房中窩了一天,一直抄到頭暈眼花,這才出了房門透氣。
習慣性的步入後院,卻見她慣常做的涼亭里已經坐著三四個人,這才醒過神來:這裡已經不是自己的獨居客院了。
想要迴避卻也來不及了,陳薇一雙嫩白的小手正衝著她不停的招喚著,見她不動,起身下了涼亭,就要跑過來。青籬無奈只得緩步上了涼亭,一邊走,一邊心中誹謗:不就一假面狐狸仙兒麼?怎麼一個個都這麼大的勁頭呢?
亭中另外三人,一位年約十八九歲,梳著婦人髻,絳紅長衫,天青色長裙,長得溫溫婉婉的,眉間帶著淡淡的憂色。另一位是與王夫人年紀不相上下的婦人,一身藍色衣衫,眉眼間看得出來,也是個溫婉之人,另外一位老婦人,很是富態,面容白淨,慈眉善目的模樣。
青籬連忙行禮問好。那位老夫人一把拉過她的手,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將青籬打量了半天,那眼光讓青籬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在挑蘿蔔白菜。這才笑道:「蘇府真是會養女兒,單看這模樣,這氣度,真真把京中的一干官家小姐都比了下去。聽薇兒說你是個極有才的,這更是難得呢。來,快坐下罷。」說著把她拉到身旁的坐位上。
陳夫人在一旁笑著接話道:「老太太說的極是,那日媳婦兒親眼見著蘇二小姐的詩文連王妃小五爺都誇讚呢。」
青籬連忙笑道:「老太太,太太過譽了。那日宴後,小王爺還說青籬的詩比不得王姐姐的好呢。」
陳薇在一旁笑著道:「蘇妹妹慣會謙虛的。那日岳公子也說你的詩文他也比不上呢。」
青籬實在不想糾纏在這件事情上,那詩又不是她的原創,不過是拿來主義罷了。
只得道:「老太太,太太切莫再拿青籬打趣兒了。青籬哪裡比得上貴府里的陳姐姐半分……」
陳老太太聞言又拿眼虛了她半晌,才笑道:「不驕不躁的,是個好孩子!」
陳太太笑意盈盈的附合著點點頭。
陳老太太又問青籬一個人在寺中可過得慣?都抄了哪些經書?聽說已經抄完了《金剛經》《金剛頂經》,每日還將《女訓》《女戒》抄兩遍。陳薇又將青籬來寺中為府里未出世的小公子祈福的事兒說了,陳老太太聽了更是眉開眼笑,直夸青籬有心,拉著她的手越發的親熱起來。嘴裡直叫陳薇等蘇小姐回了京,邀到家裡去玩兒,陳薇歡天喜地的應了。
青籬直納悶:何時她這般討人喜歡了?那陳薇怕是因著岳行文這一遭,這陳老太太,陳太太到底是為哪一遭?
那絳紅衣衫的年經婦人幾次拿眼瞅她,青籬心中的怪異感愈發強烈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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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蘇青箏(一)
紅玉氣急敗壞的拎著空空的食盒出了廚房,一面走一面回頭,衝著廚房裡的人罵著:
「她不過一個姨娘,憑著肚子老太太才高看她三分,現如今你們見太太病了,府里的事管不得了,你們膽子越發大了,連大小姐交待的吃食,你們都敢壓著……你們這幫扒高踩低挨千萬的,看我這就回了大小姐,到時候有你的好看……」
這麼一路罵著直向五味糙堂奔去。
廚房裡的劉婆子衝著紅玉遠去的背影,氣勢洶洶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氣,跳腳罵道:
「一個個都不消停!老娘這廚房裡就這麼幾隻手,一會這個要吃這個,一會那個要吃那個的。天天變著法子來折騰老娘,這會子你叫老娘哪裡給你去弄什麼槐花來?」
廚房裡的另一個中年廚娘齊大娘連忙拉著劉婆子:
「你少說兩句吧,那紅玉好歹是大小姐身邊的人。你瞧著吧,她這一去呀,指不定在大小姐面前怎麼編排我們呢。快把這閒氣都收了吧,使人去尋些槐花是正經……」
劉婆子氣惱道:
「是我存了心不與大小姐做麼?這都快進六月了,哪裡有什麼槐花?去尋?去哪裡尋?」
這時一個粗使的丫頭經過,聽見二人的對話,連忙接口道:
「兩位大娘,這槐花先前我倒是見過二小姐院子裡的杏兒柳兒在大花園裡採過許多,當時我還問采那許多做什麼,杏兒柳兒說二小姐極愛吃槐花包子,她們采了去焯了水曬乾,好等日後二小姐想吃了,再給二小姐做了來。……許是二小姐里那裡還有呢,何不使人去問問?」說完便匆匆的去了。
劉婆子冷哼一聲:「我說呢,放著雞鴨魚肉不吃,好好的要吃這槐花包子,原來由頭在這兒呢……」
齊大娘見她如此,想必是有內情,連忙問道:「你倒底知道些什麼?」
齊婆子冷哼:
「還不是前些日子府里的丫頭們碎嘴,說是大小姐與張小姐和王小姐在學裡口角,中間兒便聽見大小姐說王小姐的琴難聽至極,也好意思在岳先生面前兒彈;那王小姐便笑話大小姐連個詩都不會做,與二小姐差得十萬八千里……想必今兒是因著二小姐吃過這槐花包子,她偏也要吃上一吃。」說著又冷笑一聲:
「誰還不知她那些點心是送去給學裡頭的先生吃的?一個未出閣的大家小姐這般行事,真真是……」
兩人正說著,遠遠瞧著紫蘭過來了,便住了嘴。紫蘭見這兩個婆子方才還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她一到跟前兒便收了嘴,定是在說自己的閒話。
惱得臉子一甩:「成天的光知道嚼舌頭,正經事兒一樣不干!趙姨娘要的燕窩怎麼這會子還沒好?趙姨娘這會子餓著呢,若是餓壞了姨娘肚子裡小公子,你們可擔待不起……」
劉婆子方才的氣兒還沒散,聽了這話,把手裡的菜往案上猛的一摔,一手掐腰,一手指著紫蘭的鼻子罵道:
「你是哪根蔥哪根蒜,敢老娘在這裡擺威風?你還當時你在太太跟前當差的時候呢?」說著拉長了聲音:
「莫說老娘沒嚼你的舌頭,就是嚼了又怎麼樣,一心爬老爺的床,結果爬到一個姨娘身邊當差去了,我都替你沒臉……你乾的那些事兒,滿府的人都知道……你還能堵著別人的嘴,叫別人不嚼舌頭麼……如今也知道臊了?晚了……」
齊大娘也惱了:「紫蘭姑娘這話說得好沒道理。我與劉婆子說著別的事兒呢,與你不相干的,你上來硬往自己身攬,可見這做賊心虛……」
紫蘭被二人這一頓的話排喧得又氣又羞,渾身發抖,臉色脹紅,又瞧廚房裡剩下的幾人,個個一臉看好戲的模樣,一個箭步衝進廚房,抱起一筐子摘洗乾淨的青菜狠狠的砸在地上。嘴裡罵著:「叫你們閒著嚼舌頭……」一邊罵,又撲上去要砸別的物件兒,一連砸了幾個菜筐子,盤子碗兒,邊兒幾個幹活兒的廚娘這才愣過神來,齊齊放了手中的活計,撲過去攬著她的腰,扔到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