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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14:25 作者: 某某寶
    嘴裡只好道:「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縣主可能幫我買些來?」

    青陽縣主瞪了她一眼:「你當那些東西是豬肉白菜麼?」

    青籬無奈的摸摸鼻子。

    青陽縣主來去匆匆,似一陣風的來,又似一陣風的去了。臨走時還說,過幾日叫了岳胡沐等人一起來看她。

    青籬目送她離去,這才向寺院的客房走去。

    香火的氣息讓她心中略安。在那兩個婆子如探燈般雙眼的注視下,慢悠悠的在院子裡轉了幾圈,這才進了客房中,拿起桌上放著的一本經書,抄將起來。心道:那假面狐狸仙兒不是嫌她的字難看麼?權當是練大字了。

    路婆子和馬婆子見二小姐乖乖的坐著抄著經書,心頭微定,也總算是舒了一口氣。二小姐昨兒剛在府里鬧了那麼一出,剛又碰上青陽縣主,她們總怕這位二小姐再使什麼妖蛾子出來,不好向太太交差。

    青籬一直抄到彩霞滿天時,才住了筆,拿起自己寫的大字左右欣賞一番,這才出了客房的門兒,信步朝後院去走。

    眼見著那兩個婆子就要跟上來,她臉一沉,喝斥道:「把本小姐當賊防麼?左右不過到院子裡走走,都給我在這裡呆著!」

    這兩個婆子一臉為難,卻也不敢再攔,況且,這後院有高高的護牆攔著,二小姐就是想跑也跑不出去。這麼一想心便放了下來。任二小姐獨自去了後院。

    這後院不大,收拾得極為整潔,裡面不過植著些松樹柏樹。一條小溪將院子一分為二,信步上了曲橋,青籬附在欄杆上,看了一會兒潺潺流水,便又向那涼亭走去。

    坐在涼亭里,看了一會兒斜陽。這莊嚴肅穆之感,讓她的心頭略略安定,自早上起一直縈繞著她的那股抑鬱也消散了不少。

    正發著呆,忽聽身後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扭過頭來,熟悉的身形撞入眼中,依然是發黑如墨,白衣飄飄。眼睛突然熱熱的,驚訝的起身,望著來人。

    岳行文進了涼亭站定,看著她也不說話。青籬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奇道:「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忽然想到什麼,眼神猛的一頓,顫聲道:「可是姨娘有什麼事麼?」

    岳行文嘆了一口氣,伸手蓋在她的頭頂道:「你姨娘沒事。你天天都在想些什麼?」

    頭頂的溫熱傳來,讓她心頭稍定。坐在石凳上,半晌,才苦笑道:「先生,看來有在意的人,也並不見得是好事呢。」

    岳行文輕斥道:「你這又是什麼混話,人倫親情乃人之天性,如何不是好事?」

    青籬一愣,隨即笑道:「是了,做個孤家寡人,雖然了無牽掛,到底是太淒涼了些。」說著頓了頓又問道:「那先生為何而來?」

    岳行文聞言挑眉斥道:「你不知為師為何而來麼?」

    青籬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嘟噥道:「原來縣主娘娘也是個大嘴巴。」

    岳行文無奈道:「昨兒還好好的,你今天又為哪一出?」

    青籬白了他一眼:「先生這麼聰明的人,難道會看不出?」

    岳行文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道:「即使如你想的那般,應對的法子也不止那一個,怎麼就偏偏……嗯?!」

    青籬聞言嘆了一口氣,難得的沒有再堅持。也沒辯解。此時的她心中充滿了迷茫,有著今天的這一遭事,她再也不敢自信滿滿的說自己的方法是對的。她怕因為她而殃及李姨娘,此刻是真真正正的怕了。

    呆坐了一會兒,把他的問話丟開,奇道:「先生是如何進來的?那門口可有兩個門神把著呢。」

    岳行文輕笑:「不管為師如何進來的,反正不學你那般」

    青籬的眼前頓時出現白衣飄飄的假面狐狸仙兒鑽狗洞的場景,不由一陣惡寒。不滿道:「先生,你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頓了頓她又笑道:「不過仙人一般的先生若真是鑽狗洞,想想也挺好笑的」說著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岳行文斥道:「膽子越發大了,連為師也敢拿來說笑?」

    青籬止住笑,道:「先生回去罷,青籬不會再生事了。」頓了頓苦笑道:「如今我是真的怕了,生怕姨娘因為我有個三長兩短的。若有這一天……」說著,伸出自己的雙手抬到眼前細細看了看,嘆道:「若有這一天,只怕這雙手也不會如此乾淨了。」

    岳行文聞言眉頭緊皺,盯著她良久,才道:「你莫不是真的想要把為師氣死不成?」

    青籬不語,只是把頭埋得深深的直直盯著地面。方才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很疼,她不知道何時那個一味對自己好,卻並未深入接觸的李姨娘已然走進她的心裡,成為她義無反顧的責任。或許一同走進的,還有籬落院那三人罷。

    半晌,岳行文嘆了一口氣:「莫要多想了。為師答應你,不會叫這樣的事情發生,可好?」

    青籬突然輕笑出聲:「今天我是怎麼了,怎麼一味的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日後的事兒,還是等日後再說罷。又叫先生跟著受累了。」

    岳行文看了她一眼,斥道:「如今連為師也要瞞麼?」

    青籬淡淡笑道:「不是有意瞞先生,是不想先生陪著青籬為難罷了。」

    岳行文挑眉斥道:「平時的聰明勁兒都哪裡去了?這有何難?不過一招圍魏救趙,抑或聲東擊西罷了。」說著,站起身子伸出手指在青籬腦門上彈了一下:「在這裡好好呆著!」,轉身下了涼亭,直到走上曲橋,才傳來他淡淡的聲音:「這件事交給為師了。」

    青籬捂著腦門兒呆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兒,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院子裡清風依舊吹著,溪水潺潺流淌,靜謐至極。就像一切都未發生過,她的心卻驟然輕鬆了許多。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對著那天邊最後的一絲晚霞,露出舒心的微笑。

    下一刻,她便收起了笑容,……終究還是把那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捲入這樣的事情中來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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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岳美男計(一)

    「靜心院」中,王夫人一身常服靠在長塌上眯著眼睛打盹,紫竹、紫梅兩個丫頭守在門口做針線,幾個婆子和粗使丫頭輕手輕腳的在院子幹著活兒。

    王嬤嬤一臉的青紫從院門悄悄的進來,紫竹抬眼看見她,連忙擺手,又指指屋內,意思是太太氣兒還沒消呢。

    王嬤嬤的老臉頓時青紅紫綠,臊得二話沒說,扭頭又出了院子。

    紫竹與紫梅對視一眼,又轉頭聽了聽房內的動靜,頗有默契的同時低下頭,又做起手裡的活計。

    剛做一會兒活計,院門口又閃進一人,是老太太院裡的侍書,這兩人趕忙站起來,迎上去,看了上房一眼,悄聲道:「侍書姐姐這會子怎麼來了?可是老太太有吩咐?」

    侍書指了指上房,小聲問道:「你們太太還氣著呢?」

    紫梅嘆了一口氣,道:「自二小姐那事兒之後,這都三四天了,老爺沒來過我們院子裡不說,連在給老太太請安,碰見我們太太,也……」

    侍書撇撇嘴道:「也不是咱們做奴才的多嘴,這次的事兒,我看是太太欠思量。」說著,頓了頓又鄙夷道:「再者太太跟前的那王婆子,也忒不像話,你看那婆子整天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針尖大的事兒,她都能給說成西瓜大,這樣沒成算的人,你們太太也不知就那麼看重……」

    紫竹也嘆了一口氣恨道:「可不是麼,因著她辦差辦得不妥當,叫我們一院子奴才跟著沒臉,她倒是個臉皮厚的,方才頂著一臉的青紫,還過來了呢。叫我給打發了。也不知怎麼還有臉來到太太跟前兒。」

    侍書一臉的幸災樂禍:「我看呀,二小姐這一頓棒子打得好,這滿院子的奴才誰沒受過她的排落?連我們這些老太太跟前兒的人她也不放眼裡呢。」

    三人正說著,聽見正房裡有響動,連忙住了嘴。

    紫梅提高聲音問道:「侍書姐姐來了?可是老太太有什麼吩咐?」

    侍書瞭然,也提高聲音回道:「岳夫人並張夫人、王夫人來了,正在上房陪老太太說話呢,老太太請太太過去。你們太太歇著呢?」

    王夫人在屋裡頭道:「外面可是侍書?進來回話吧」

    紫竹打了門帘,侍書跟著進了屋,先給太太請安,又道:「可是驚了太太歇息?」

    王夫人坐起身來,道:「不礙的,正好醒了。方才我聽你說岳夫人、張夫人和王夫人來了?她們三個怎會一道兒來?」

    侍書回道:「這三位夫人是前後腳來的。張夫人和王夫人一道來,岳夫人後來的,前後只差一柱香的時間。奴婢瞧著岳夫人與那兩位夫人不像是約好的,估計是湊了個巧罷。」

    王夫人聞言點點頭,打發了侍書。眉頭微皺,神色不明的坐了一會兒,這才叫紫竹紫梅兩人上前侍候梳洗。

    帶著兩個丫頭出了門,還未走到「慈寧院」門口,便聽見張夫人吊著嗓子的聲音,不由眉頭緊皺,發出一聲輕哼。

    她剛一進門,便聽見張夫人嬌笑站起身子迎了上來:「蘇夫人好,幾日不見,你這氣色越發好了。今兒我和王夫人不請自來,倒打擾蘇夫人了。」

    王夫人連忙笑道:「張夫人說哪裡話,若非你素日不肯登我們蘇府的門兒,我呀早使了人請你過府來玩了」

    說著又看了岳夫人和另外那王夫人一眼,笑道:「今兒你們怎麼湊一塊兒來了,莫不是背著我偷偷的玩過好幾場了罷。」

    岳夫人悄悄的朝她打了個眼色,笑道:「你說的是這兩位罷,我天天是個沒人理的。今兒偏巧跟這兩位夫人在你們府里碰上了,可不是託了你的福。」

    另外一位王夫人正是那王語嫣的嫡母,偏是個一棒子打不出幾聲響的性子,平時也只是吃吃齋念念佛,倒是王語嫣的生母在府裡頭比她更像個正經的主母。此時,也不知說什麼是好,只得訕訕和站起來道了聲蘇夫人好,便不再言語。

    這三人見禮完畢,這才聽老太太問道:「張、王二位夫人,素日裡來我們府里也少,今日可是有什麼事?」

    張夫人眼珠子轉了幾轉,這才笑道:「今日我與王夫人,是厚著臉皮來朝老太太求個恩典,若老太太不應我們,少不得要求求岳夫人了」說著捂嘴笑了笑才道:「偏巧在這裡遇到岳夫人,倒省了我們的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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