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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09:10 作者: 非徒
衛諺和姚菀朝著回春堂走去,剛走到半路,突然有人擋住了他們的路。
來人正是趙阿牛。
「大人,查到董掖給的那張紙的字跡出自何人了!」
辨惡鍾送入長安,那些寫著刑部大牢死囚名字的紙散落在董掖的面前,這裡便是一切事情的起點。
寫下這些名字的人與李淑的死肯定脫不了關係。
「誰的字?」衛諺問道。
「畫聖吳能。」趙阿牛道。
對於畫聖吳能這個人,姚菀並不陌生。何覃喜歡吳能的話,為了讓何覃開心,姚菀去求過吳能。
吳能的畫價值千金,且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他這人脾性很詭異。開心的時候熱情好客,不開心的時候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誰都不見。且他不開心的時間要遠遠大於開心的時候。
姚菀上次去見他,便是遇到他不開心的時候。姚菀在他門外等了整整三日,用各種辦法逗他開心,最後還是以一道菜敲開了他的門。
這個線索對這個案子十分重要,衛諺和姚菀沒有繼續往回春堂而去,而是轉了一個方向去了吳能那裡。
吳能居於鬧市,擁有一處院落,院子外的雜草已經有一人高。
衛諺剛要踩上去,姚菀便拉住了他。
「曾經有人為了討好吳能,將他院子外的雜草全除了,後來這人便被吳能永遠拒之門外了。因為這雜草是是吳能種的。」姚菀道。
「你為何知道?」衛諺問道。
姚菀:「因為我就是那個人。」
衛諺:「……」
「還好吳能的視力不好,第二次上門的時候,我身上放了香料,他便沒認不出我。」
衛諺的臉色變得十分扭曲:「我可以笑嗎?」
「可以。」
「哈哈哈!」衛諺大聲笑起來。
他想像著姚菀為了討好吳能,哼哧哼哧把人家的雜草除了,結果發現這是人家刻意種的……這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的行徑……越想便越覺得可笑,又覺得莞菀怎麼蠢得這麼可愛呢?
姚菀在一旁翻白眼。
衛諺笑完後,兩人便繞過了雜草,直接從牆頭躍了進去。
裡面的院子倒是乾淨,乾淨得寸草不生。
只擺著幾個石凳,吳能便坐在其中一個石凳上,手裡拿著一壺酒,一邊喝酒,一邊吟詩。
姚菀和吳能有兩面之緣,熟話說,一回生二回熟,這第三回,算是老朋友了。
「先生。」姚菀作揖道。
吳能頓時跳了起來,迅速衝到門口,打開門,看到外面茂密的雜草依舊還在,便鬆了一口氣。
姚菀尷尬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吳能看著她,冷哼一聲,坐回了自己的石凳上。
衛諺往前一步,在他的身邊坐下,將一張紙攤開放到他的面前:「先生認識上面的字嗎?」
吳能醉眼迷離,盯著那張紙看了許久,然後道:「這字寫得這麼好看,當然是老夫寫的。」
「那就請先生跟我去趟大理寺吧。」
吳能:「……」
他像是不明白衛諺的意思,傻愣愣地盯著他看著。
衛諺取出大理寺的腰牌,放到吳能面前。吳能盯著那腰牌看了好一會兒,嘟囔著道:「老夫不去,老夫字寫得好看,難道還得坐牢嗎?」
吳能起身,跌跌撞撞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衛諺也跟在他的時候,進了他的房間。只見房間裡一地的紙,有的上面寫了字,有的畫了畫,當拿到其中一張畫的時候,衛諺的臉色猛地變了。
姚菀也感覺到他的變化,湊過去看,也愣住了。因為那畫上的不是別人,竟是李淑的夫人鄭氏。
畫上的應該是年輕時候的鄭氏,但是輪廓和氣質,一眼就辨認出來了。
姚菀的腦袋中瞬間閃過許多個想法,不由得看向吳能。
吳能的頭髮披散,鬍子拉渣,醉醺醺的,根本看不出年紀。
之前她為了討好吳能,調查過吳能的出生。
吳能出生世家吳家。吳家是朝中顯貴,吳家子弟在朝中為官的並不少。但是吳能這人脾性十分怪異,竟是毫無功利心,一心撲在作畫上,後來也終於一舉成名。
兩人看著畫,吳能突然沖了上來,將兩人手中的畫搶了過去,緊緊地護著。
「李淑死了,先生很開心?」衛諺突然問道。
「我當然開心,李淑這個假仁義的偽君子!」
提到李淑的時候,吳能的眼中閃過一抹嫌惡的光芒。
「你喜歡鄭氏?」衛諺問道。
吳能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
「鄭盈袖。」姚菀道出了鄭氏的閨名。
「阿袖。」吳能終於有了反應,蹲在了地上,抱頭痛哭起來,「阿袖,李淑死了,你終於解脫了,是我沒用。」
姚菀和衛諺對視了一眼。
待吳能大哭了一場,姚菀方才繼續問道:「眾人都道李淑是個賢相,你為何說他是偽君子?我見過李相一面,他並不像壞人。」
「那是你被他騙了!他拆散了我和阿袖,還強迫阿袖嫁給他!」吳能說著,臉上滿是仇恨。
「我不相信,李相明明是個好人!」姚菀作氣憤狀。
吳能更加氣憤,趁著酒勁,便將心中埋藏著許久的往事講了出來。
吳家和鄭家乃是世交,他和鄭盈袖自幼相識,可謂青梅竹馬。那一年,他們約好在鄭盈袖十六歲那一年,他便上門提親,卻沒想到中間橫插了一個李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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