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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09:10 作者: 非徒
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是這荒郊野外中建著一座府邸是何等的怪異!
白衣男子走到門口,那大門便開了,裡面走出一黑衣男子,同樣俊俏偏陰柔的長相,戴著黑色的帽子,比那白衣男子多了一股凶戾之氣。
「我家主子在裡面等候你。」白衣男子道。
他看了一眼那頗有威嚴的府邸,再看了看那一黑一白的兩男子,然後拾級而上。進了門,當他一進門,門便關上了,同時,一股力道猛地壓了下來,強迫他跪在了地上。
「堂下之人,以下犯上,目無法度,行姦淫之事,汝可認罪!」
那聲音空空的,像是從四面八方響起,讓人頭暈目眩。
黑衣白衣兩男子,荒野府邸,如大理寺一般的公堂,驚堂木聲,再是那空曠遼遠的聲音,讓人仿若走入鬼門關受審判。
那被迫跪著的人突然抬起頭,看著那坐在黑暗裡的身影。
他冰冷的目光似刺破了那黑暗,終於看清裡面人的面孔:「是你!」
長安大街上出現了奇異的一幕。
男人一身黑衣,外面是黑色的披風,頭上戴著黑色的帽子,然而,縱然是這般烏鴉的裝束,因其五官硬朗,面容英俊,平添華貴氣質,如優雅貴公子,卻多了幾分冷冽的氣質。
他身後跟著一姑娘。
那姑娘衣著普通,但是膚白如玉,眼睛水汪汪的,並非十分驚艷的容貌,但卻很耐看,五官精緻,很漂亮,看著很舒服。
男人走一步,那小姑娘便走一步,男人停下,小姑娘便也停了下來。
姚菀也實在是沒法子了。
她自詡能看透人心,但是卻根本看不透衛諺。這人並非面癱,會笑,笑得不懷好意,讓人背後發寒。而不笑,不聲不響的時候,更加嚇人。姚菀不知如何得罪了衛諺,惹得他不待見。
姚菀今日便想問一個答案,奈何衛諺根本沒有和她說話的興趣。姚菀只能逮著跟在他身後。好在她腳程快,輕功好,完全跟得上衛諺。
轉了一個彎,人少了許多,衛諺靠著牆站著,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瞧著她。
「衛大人,我是做錯了什麼事嗎?」姚菀問道。
姚菀思及自己開始不受待見的時間,便是從那日幽蘭坊上開始。那一日她做了什麼呢?不過是求了衛諺一件事。
想到此處,姚菀悚然一驚。
難道是因為何覃的事?
想到何覃,姚菀心中有瞬間的陰鬱,不過很快恢復平靜。
臨安縣主是衛諺的胞妹,她提出與何覃見面,在衛諺眼裡便是明擺著撬牆角。縱然事實是她才是被撬牆角的那一個。不過衛諺肯定是心向臨安縣主的,這才有了這麼多日的陰陽怪氣。
猜到衛諺生氣的原因,姚菀的心中竟湧起一股委屈。不過委屈很快被驅散了,她行走江湖多年,阿娘兄長不再身邊,偶爾寄人籬下,早已習慣了委屈。
她很快調整好心態道:「我只想問一個真相,無意破壞令妹的婚事。」又帶著頗為賭氣的語氣道,「過去的事,我都不計較,衛大人卻與我這弱女子計較嗎?」
「弱女子?」衛諺意味不明地重複了一句。
她還未高到自己的肩膀處,臉那么小,手臂那麼細,確實是個嬌弱的女子,只是那表情倔強,眼神竟有些咄咄逼人,這姑娘,對著各式各樣的屍體鎮定自若,推理案件時條理清晰,比大理寺的一眾爺們都強了許多,又哪裡弱了?
這小姑娘跟在身側,面對著那些複雜難懂的案子,都覺得沒那麼累了,她總能給他一些驚喜。
衛諺突然笑了,這笑不同與以往的笑,不會讓人背上冒寒意,反而如春風化雨,令那張本就俊朗的臉更加好看了幾分。
「你沒有錯。」衛諺道。
姚菀眨了眨眼,尚且不能適應衛大人的變化。
「若是你助我破了這個案子,我讓你在大理寺做詳斷官如何?」衛諺道。
姚菀的眼睛頓時亮了:「以女子身份做官?」
當朝女子做官並非無先例,當今身上之前,便是武皇,宮中皆有女官,不過這外朝卻基本無女子。
「你不必考慮可不可行,我答應的事,便自然行。」衛諺道。
姚菀心中欣喜,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笑,笑得眉眼彎彎,格外好看。
『轟』的一聲,姚菀轉頭,便看到一輛馬車急速撞來。
趕馬車的位置已經空了,馬完全失控,拖著馬車四處亂撞,撞得許多東西飛到了空中,本來乾淨的街道變得凌亂不堪起來。那馬車直直地朝著他們而來,姚菀剛想躲開,一隻手扣住了她的腰,整個人便騰空而起,落在屋頂了。
姚菀下意識抓住了衛諺的衣襟,一撞便撞入了她的懷裡,撞在那堅硬的胸膛上,屬於衛大人的氣息鑽入鼻孔。
「站穩了。」衛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衛諺縱身一躍,便直接落在了馬背上。這一番先是一夾馬背,再是一拉韁繩,使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竟是生生地將那馬拉得在原地打了幾個轉,然後停住了!
圍觀的百姓俱是一愣,而後不由得讚嘆道:「好身手!」
衛諺從馬上一躍而下,手中拿著韁繩。姚菀也從屋頂跳了下來。
眼前的馬車,十分華貴,必是哪位達官貴人的。而這達官貴人出行,都是僕從成群結隊。如今這馬車四周無僕從,便知這馬車失控將一眾僕從都甩在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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