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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11:26 作者: 杏皮水
    畢竟她要背著一具已經完全**的屍體還要抱著她的腦袋爬上來真是的相當的困難,等到她再次從井口裡面翻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累得像是一條垂死的老狗了一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仿佛整個人只剩下了進氣。

    又朝著嘴裡灌了一瓶的體力藥劑之後,余念才覺得自己脫力的狀態有些好轉。

    收拾好女屍,余念將她和另外五具屍體分開,同樣點火將這具屍體給燒了,和屍體同樣燒掉的還有那兩個包裹,不過,余念還是留下了一枚耳環,畢竟她的支線任務是要求要找到這個女人的身份的,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怎麼找到她的身份呢?

    天亮的時候,余念將女屍骨灰收進了一個布袋裡面,至於另外五個人的依存她沒有再管。

    忙完了這些,她終於有空來管屋子裡面地下室裡面的人了。

    茅草屋的本身不大,地下室裡面的空間更小,大概只有十個平米左右,裡面擺放著很多的管子,看得出來,這個裡面是用來收藏糧食的,在幾口大罐子的中間,余念發現了被繩索困得結結實實的一個女人。

    女人大口大口的吃著桌子上的黑麵包,余念一邊咬著麵包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個女人,她的年紀挺大了,大概有五十多歲,一頭棕色的長髮被胡亂的盤了起來,雜草一樣的頭髮中摻雜著很多的灰白色的痕跡,她臉色的皮膚也失去了彈性,眼尾和嘴角的地方有著深深的紋路。

    這個女人很瘦,她的瘦更加深了歲月的痕跡,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一件破爛的黑色的羊毛斗篷裡面,吃麵包的時候,能夠看出來從斗篷裡面露出來的裙子,已經分辨不出原本的顏色,邊緣爛成了一片毛邊,只不過,在她皺皺巴巴的脖子上掛著一條鏈子。

    這條鏈子應該被隱藏的很好,只是現在吃飯的時候才很偶然的露了出來,很快女人就注意到了余念看自己的目光,她立刻伸手去將自己的斗篷拉過來,再次將自己的身體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順便將那脖子上的鏈子也給遮擋了下來。

    期間,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似乎只是在比賽吃飯。

    食物是昨天的士兵們剩下來的,粗糙的黑麵包,還有一隻被烤得有點焦的火雞,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在這個時候,余念卻覺得十分的美味。

    對面的女人很能吃,余念吃飽已經坐在那裡看了她半天,她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到了最後,一直等到這個女人將桌子上所有的食物都吞下了肚子裡面,這才一邊吸吮著每根黑黢黢的手指,一邊十分警惕的問:「你是誰?」

    余念忽然就笑了起來,她用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揚起了下巴跟那個女人說:「你現在才問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晚了,吃了我那麼多東西,你難道不怕我下毒?」

    女人的目光陡然就尖利了起來,不過,很快她又放鬆了,她的右手直接伸進了領口裡面,似乎在瘙癢,掏了幾下之後,余念看見她伸出手捏出了一兩隻黑色的跳蚤,她沾滿了黑色污垢的指甲直接掐死了這些跳蚤,隨後將這跳蚤丟進了嘴裡,嚼了兩下,余念甚至聽到了從這個女人的嘴裡想起來了啪啪兩聲響聲。

    「我不管你是誰,你既然救了我,那麼我允諾給你一個感謝。」女人扯了扯嘴角,很顯然不太想跟余念多說什麼,她從自己的脖子上扯下來剛剛那串項鍊丟在了桌子上,隨後就想走。

    望著落在桌面上那串各個角落裡面都藏滿了污垢的項鍊,余念十分矯情的表示,她真心的不太想收。

    「五個。」

    女人的腳步停住了,她側過了半張臉看向了余念,已經微微有些花白的眉毛皺了起來:「五個什麼?你想要五個願望嗎?做人……」

    「我殺了五個人。」余念用手指勾起了桌子上的那串項鍊,渾然不在意的在手上轉動著,聲音涼薄:「這五個人中,有三個是軍官,他們的實力很厲害,我殺了他們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女人靜靜的看著余念,她的唇角扯了扯,渾身上下有些僵硬,「那你真的很厲害。」

    「是嗎?」余念的目光重新擊中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似笑非笑的點點頭:「你覺得我很厲害?」

    「是的。」

    「事實上並不是,我差點被殺了呢。」余念一邊說一邊甩著手裡面的那串鏈子,她看起來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閒暇和舒適,可是女人還是從這種閒暇舒適中感覺到了一種叫做殺機的東西。

    潛意識的她瑟縮了一下,原本想要往外面行走的腳步頓了頓,她望著余念那唇角的笑意,藍色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隨後才說:「我明白的,而且我不是已經答應過你了嗎?你救了我一條性命,我可以答應你一個願望。」

    女人的話音都沒有落,余念卻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為好笑的一個笑話一樣,她仰頭大笑起來,甚至還抽空擦了一下在眼角因為大笑而擠出來的淚水。

    「你覺得我需要嗎?」余念歪了歪頭。

    「你當然需要。」女人咽了一口口水,轉過身來,面對著余念,就在這個瞬間,余念看到她原本有些佝僂的身體已經直了起來,渾身上下一下子迸發出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氣勢,她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余念,眸光當中有著一種君臨天下的睥睨,她的聲音中雖然依舊非常的沙啞老邁,緩緩的說:「你說你不需要,是因為你不知道你到底在無意之中做了什麼,等你知道了,你會感謝自己的今天的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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