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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06:29 作者: 知歐
段晨和江映月早已熟稔,點點頭便算打過招呼了。段晨正猶豫要不要告訴她今日齊延有些怪,江映月卻已經徑直去了正廳了。
段晨撓撓頭,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齊延正躲在竹林里看書,至於看下去了幾個字,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聽聞江映月已經來了靈竹苑的消息,他手一抖,恨不得拔腿就跑。
許是覺得自己有些慫,齊延深吸一口氣,怕什麼,他夢見的又不是她,只是有幾分像而已,想到此處,齊延便昂首闊步去了正廳。
江映月正仰頭欣賞牆上的字畫,聽見腳步聲,連忙轉過頭,燦爛一笑。
齊延呆呆的望著她,不由得想起夢裡那個姑娘。
江映月有些奇怪,齊延今日像丟了魂兒似的,便走過去伸手摸他的額頭,過了一會兒不禁納悶道:「不燙啊。」
齊延忽然反應過來,驚得甩開了她的手,額頭上似乎像火燒一樣,燙的他無所遁形,江映月錯愕的看著他。
齊延不敢看她的眼睛,對著那雙純淨的杏眼,看一眼,心裡的罪孽便多一分,慌亂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月兒先回去吧。」
江映月站了半晌,點點頭,把如意糕放下,一言不發的走了。
齊延呆呆的站了一會兒,有些懊悔,他怎麼能對像妹妹一樣的月兒生出那等齷齪心思。
段晨比齊延年長几歲,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便有了些猜測,平常齊延也會和他多說些話,便隨意問了幾句。
齊延沒吭聲,但想到自己的褥子,再看看挺拔如松的段晨,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段晨比他大三歲,這些男人的事,他應該清楚,就故作鎮定地說了出來。
江映月回到惜桃苑,還有些茫然,齊延突然對她冷淡起來,難道他發現她重生了?
想了想,又搖搖頭,她自認表現得還不錯,舉止也沒什麼異常,偶爾說錯話也能圓過去。
可是昨日射粉團,她失神許久,不知齊延有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江映月不想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想的明白,她又不是齊延肚子裡的蛔蟲,管他做什麼!江映月恨恨的想道。
不過她也確實有事要做,過幾日她和齊延便要去京城了,幾個丫鬟都在忙活,她也得去清點行李了。
如此忙了幾日,江映月也沒有遇見過齊延,不知是齊延在躲著她,還是真的沒有緣分遇到。
齊延倒是真的在躲她,他怕自己又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就一直待在靈竹院,閒暇時看書寫字,射箭舞劍,也算自在。
「明日便要走了,月兒,你真的想好了嗎?」秦氏不放心,踏著月色來到了惜桃苑。
江映月趴在母親懷裡,失笑道:「阿娘,你放心吧,女兒會照顧好自己的。」她知道,阿娘最擔心的是她的安危,其他的倒不重要,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齊哥哥也會照顧我。」
「你可想好帶誰走了嗎?」秦氏看著愈發嬌艷的女兒,有些不舍。
「想好了,只帶雪青和荼白,還有一個廚娘留春,我們四人也能做個伴。」
秦氏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荷包,「這是我貼補你的,到了京城別委屈自己,你是景寧侯侯府嫡女的女兒,也得給阿娘掙個面子。」
江映月自然明白阿娘的良苦用心,知道阿娘怕她不收,於是展顏一笑:「那女兒便收下了,」說著便低頭打開了荷包,「我得先看看裡面有多少銀子,要是少了,我還要跟阿娘急呢!」
秦氏失笑,伸手捏了捏女兒的小臉:「真是個小財迷!不過若是日後你嫁了人,阿娘就不擔心你不能主持中饋了。」
雖然前世已經嫁過人了,江映月還是羞紅了臉,嬌嗔一聲:「阿娘,你說什麼呢!」
「好好好,阿娘不跟你鬧,你早些歇息,這十幾日可有罪受了。」秦氏不舍的摸摸女兒的頭髮,起身出去了。
雪青和荼白兩個丫鬟見夫人走了,連忙進來服侍她梳洗,江映月搖搖頭:「先不急,咱們說會兒話。」
荼白和雪青對視一眼,一齊放下了手裡的活計,恭敬地站在一旁。
「明日便要走了,你們可有和家裡說?」她們倆都是家生子,未必能受得了兩地分離之苦,所以問了一句。
「小姐,我爹娘都盼著我去呢,說跟著小姐是享福呢!」荼白興奮道,全然沒有要離家的愁緒。
「小姐,我爹去得早,我娘還有我弟弟妹妹作伴,我也沒什麼舍不下的。」雪青也說話了。
江映月點點頭,前世她出閣的時候也問了這一句,她們倆也是這麼說的,只是不知道後來她死後,雪青和荼白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嫁人生子。
恍惚了一會兒,江映月起身去梳洗了,今日是最後的舒適日子了,她可不能浪費。
翌日。
江家眾人一同吃了早膳,齊延也來了,只是看起來有些憔悴,秦氏關心的問了幾句,怕他路上吃不消。
江映月沒胃口,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即將遠行的愁苦情緒之中,便開始百無聊賴的戳米飯玩。
江明琮雖然還在關禁閉,但是今日姐姐遠行,他當然也要來。見姐姐這樣,他也不好好吃飯了,學她戳米飯,撒的到處都是。
秦氏不得不停下和齊延說話,伸手擰了一下江明琮的耳朵:「你前幾日跪祠堂還沒跪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