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占便宜

      「老曹，你有認識的朋友對商圈了解的嗎？」

      曹永咧嘴一笑，「你還真問對人了，我雖然不是那個圈子裡的，不過我好些個老朋友熟悉。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的那套宅子要裝修了，很多的家具目前我都瞧不上，準備找一家有實力的公司合作，將技術賣出去。」她低頭在紙上寫寫畫畫，並不知道自己的話對曹永造成的傷害。

      曹永則是在旁邊故作誇張的捂著胸口，「家電方面你也知道？」

      「一通百通，自然知道。」

      通個屁！他怎麼就沒通呢？

      孩子既然提了，曹永自然也不會拒絕，他去了隔壁房間，給一個熟悉的人撥通了電話，不巧，對方家裡經營的恰恰就是家電產業，如今國內的冰箱空調，對方家裡占據了國內近七成的市場。

      曹永和對方說完，對面的人聽到後激動壞了，連連向他道謝，並且還說會預定最快的火車趕過來。

      「那人說會很快過來。」曹永把消息告訴了宋星辰，「你這次要研發什麼？」

      「空調啊？現在的空調製冷用的都是氟利昂，這種物質對臭氧層的破壞極大，因此需要用別的物質替代，我那邊準備安裝中央空調，找一家有實力的公司，早點研發出來，也好早些用上。」

      「你家的房子什麼時候裝修？」曹永順口問了一句。

      「下個月就開始了。」

      「……」曹永差點被口水嗆死，「等那空調研發出來，黃花菜不都涼了？」

      這孩子，怎麼總喜歡臨時抱佛腳？

      當誰都和她一樣，不需要實驗就能成功的嗎？

      就好比一個小學生拿著一份滿分大學試卷，或許上面的符號都認識，可他也得會呀。

      光刻機是現代社會的頂尖科研產品，宋星辰給的資料，上面的每一個數據和字他都認識，可還是沒有研發出來，為何？不懂其中的原理。

      她是太高看了別人，還是低估了自己本身？

      都不知道反思的嗎？

      這孩子有時候的思維的確很氣人，關鍵還拿她沒辦法。

      宋星辰看著五官抽搐的老曹，還以為他哪裡不舒服，「這個不難，真的很容易。」

      「希望吧。」曹永妥協了。

      兩日後，瀚宇公司的老闆林瀚帶著公司的幾個科研人員，風塵僕僕的抵達向陽鎮，他們到來的當天傍晚，天上還下著小雨。

      因為沒有帶雨具，頭髮和肩膀都泛著潮濕。

      「老曹！」在保安室見到曹永，林瀚激動的問道：「你在電話里說的是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自然是真的。」老曹遞給林瀚一個文件袋，他遞給身後的一名中年男子，「你們先看看，哪裡不懂的記下來，我和老曹聊聊天。」

      林瀚和曹永是同期的畢業生，不過林瀚是工科院，畢業後也在體制內工作了十幾年，後來國家個體經濟放開，他辭職下海，把家裡所有的錢全部投了進去，最初他都帶著老婆孩子住到岳父岳母家裡，過了好幾年貧困的日子。

      好在最終熬了出來，在第六年成功研發出了冰箱和空調等家用電器，一經上市就引起了轟動，最終順利的打開了市場，成為很多百姓選購家電的首選。

      瀚宇公司集研發、生產、銷售和售後於一體，在全國各地都有銷售點，公司目前主要生產冰箱，空調，熱水器，電視這四類產品，每年投入到研發團隊的資金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要想在同領域內走的更長遠，產品就要比別人出色，研發團隊更是必不可少的。

      「要不是小宋家裡要裝修，急需空調，我肯定不能讓你在這個時候來打擾的。」曹永一臉的委屈。

      這幅樣子，倒是把林瀚給看樂了，「老曹你這話說的，我們不知道氟利昂對環境的危害嗎？可這不是沒辦法，現在有了新的製冷劑，還能消除對環境帶來的危害，這也是一件好事嘛。」抬手拍拍曹永的肩膀，「還要謝謝你老同學，這種時候想到了我。」

      「知道就好，等新的空調上線，別忘記給我便宜點。」曹永知道不能干涉宋星辰，只是開兩句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

      林瀚則是瞪起了眼睛，「什麼叫便宜點，真的上線了，我肯定白送你一台。」

      「嘿，真夠大氣的。」曹永沖他豎起大拇指。

      「別管大氣小氣，你也不差這點錢。」曹永家的條件還是不錯的，一台空調可不會看在眼裡，只是上了年紀的人，基本不願意吹空調，容易得空調病。

      「不過你得快點，小宋家裡下個月就要開始裝修，別到時候趕不上。」曹永幫忙催促了一聲。

      「放心，弄明白了這份材料，回去我們就開始投入研發，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來，日後也早點取代就有的空調。」

      他們一行人在這裡停留了近半個月，每天宋星辰會抽出一個半小時給他們講解，直到完全弄明白了，林瀚才帶著人準備離開。

      臨走時，他對宋星辰道：「小宋，真的是太謝謝你了，等這款空調研發出來，我會第一時間派人給你送來，免費的。」

      宋星辰把技術賣給了對方，價格在總體看來相當於白送，可到手的錢真的不算少，至少抵了大半的裝修款。

      林瀚可能也看出了這份資料的商機和發展潛力，在價格方面，一點都沒含糊，宋星辰要多少，他二話沒說，一口答應了下來。

      哪怕這筆錢拿出來，對他還說也有點傷筋動骨，可是再艱難的歲月都熬過來了，現在比起從前好了不止一星半點，而且這價格在他心裡只是持平，來之前可是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大出血呢。

      「好，我等著，祝你們馬到成功。」宋星辰笑的眉眼彎彎。

      這件事是她疏忽了，其實尋常的空調也能用，只是臨時想到這一點，家裡好歹還有個小孩子呢，空氣品質問題一定得有保障才行。

      若只是她一個人，那是沒什麼問題的。

      當初答應了宋小花幫忙照顧她侄子，這個照顧，絕對不僅僅只提供衣食住行，還要讓這孩子日後能獨立起來。

      尤記得很久很久之前，還沒有生活在混沌境域時，也曾被友人臨終託孤，最終她耗費頗大的心力，將那個孩子斑駁的多靈根，洗鍊成了單一變異冰靈根，為此她的私藏幾乎被掏空了大半。

      對於自己答應下來的事情，她向來都會全力完成，因此她也極少許諾。

      這天，宋家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來人是於秋夫妻倆，進門時臉上的笑容諂媚的令人作嘔。

      「哎喲，小軍都長這麼高啦？」於秋的妻子劉彩娟看到宋臨淵，表情別提多熱情了，甚至還能從她臉上看出「孺慕之情」，這就有意思了。

      宋臨淵看了一眼來人，沒有打招呼，繼續低頭捧著果盤吃草莓，草莓個大且紅艷，汁水豐富甘甜，關鍵是價格不便宜，尋常人家根本捨不得買，就連果蔬上市的時候，一些人也願意買些爛果解饞，比起好的果子價格要便宜一些。

      倆人根本就不在乎宋臨淵的態度，這次來主要是想打打秋風，目標直指宋星辰。

      「有事？」她神色冷淡的問。

      於秋收回打量的視線，笑道：「過幾天是小軍外公六十六歲的大壽，這是個喜慶壽辰，到時候帶著小軍一塊過去吧。」

      宋星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諷之意，「我可不是你們於家的後輩，更不會踏入你們於家的門，臨淵去不去也要看他的意思。」

      劉彩娟滿不在乎的開口，「嗨，小軍年紀還小，他懂個啥，你不帶著他去咋行。」

      關鍵宋星辰不去，他們怎麼占便宜，宋臨淵過去，等帶個啥？

      他們不圖東西，反正也便宜不了自己，最好是能帶錢去，到時候可以讓公公分給他們。

      「占便宜上癮嗎？」宋星辰翹腿，眼神冰冷的看著面前的夫妻倆，「於雪娟不在了，我宋家和你們於家就沒有關係了，之前兩家因為臨淵父母的賠償款鬧得心生怨懟，現在哪裡來的臉跨進我宋家的大門？」

      「小花你這話說的，咋就沒關係了？小軍不還在這裡嗎？」劉彩娟哪裡肯輕易罷休，以前還不覺得家裡日子差，得知宋家搬到了縣城裡，而且還住著這麼大的房子，劉彩娟的心裡嫉妒的火燒火燎的，猶如蟻噬，只恨不得取而代之。

      「在這裡又如何。」手指輕輕勾動，莫無謙上前兩步，站在她的身後，「他可沒義務養你們於家人的老，也別指望在我宋家占一點便宜，宋家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的，宋臨淵如今還是靠我養活著，你們能指望他什麼？」

      看到那倆人變換的臉色，繼續道：「於家是絕戶了？想要占外孫的便宜？」

      「小姑娘長得挺好，說話咋這麼難聽呢？」劉彩娟哪裡能忍得住，被氣的差點跳腳。

      「無謙，把他們扔出去，以後於家任何人上門，一縷以擾民，報警處理。」

      「好的，小姐。」莫無謙上前，從後面抓住於秋夫妻倆的衣領，嚴格按照宋星辰的話處理，將倆人拖了出去。

      這一路，夫妻倆不斷的掙扎吵嚷，好在宋家的房子夠大，這才沒有引起圍觀。

      最後莫無謙將兩人真的扔了出去，也不管夫妻倆滾了兩圈，當著他們的面，關上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