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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02:59 作者: 硯子磯
楚漫有點意外,小傢伙分析得還挺准。
原主的悲慘結局有徐知恩的一份在,楚漫對他生不出什麼好感,但他想離開南城卻不得不藉助徐知恩的力量。
因為徐知恩代表的權比顧家的勢和白家的錢更有力。
「你猜他會喜歡這個嗎?」楚漫放下高腳杯,指了指胸前毛絨絨的兔子胸針。
顧燁支著頤看他,眸底翻湧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黑暗情緒,他突然問:「哥哥喜歡和這些人打交道嗎?」
楚漫眨眨眼,品出他話中之意,不得不說他們之間有種不同尋常的默契。
「老實說不太喜歡,但是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利己生存方式。」
我想安安靜靜地離開這裡,所以不得不為自己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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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堯被徐知恩撂完臉子倒沒生氣,他時刻記著今天要在對方的宴會上宣布訂婚的事,所以不會發怒毀了這場宴會。
他正想向對方介紹楚漫,他的漫漫竟主動走了過來。
「來,互相介紹下,這是我家漫漫,這是我兄弟徐知恩。」顧堯說著走到楚漫身邊,單手摟住對方單薄的肩。
楚漫忍住拍開那隻手的衝動,揚起一抹溫和得體的笑,向微微愣怔的男人伸出手:「你好。」
徐知恩確實愣住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底湧起多大的驚濤駭浪。
因為對方這張臉!
鍾陽和鍾老爺子有三四分像,而這個男人卻和鍾老爺子的妻子有□□分像。
很多人都沒見過鍾老爺子的愛妻,更無從得知她年輕時的樣貌,但從小長在鍾氏夫婦身邊的徐知恩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呢?
他強壓住心底的震撼,用儘量平靜無波瀾的姿態握住對方的手,回了句你好。
然而明知不該問也沒什麼好問的,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冒昧問一下楚先生今年多大?」
楚漫眸光微閃,人體素描的修習使得他對人物的觀察細緻入微,這當中自然包括細微的神情變化。
徐知恩看見他時,有一瞬的震驚和錯愕。
「二十六。」他淡定回道。
不是這個年齡。
徐知恩稍鬆一口氣,卻被對方漆黑如墨的瞳孔吸住,這才發現男人不僅長得肖似鍾母,連那股古典雅致的韻味也很像。
於是他忍不住再問:「那麼您的親朋中有沒有姓岑的呢?」
岑是鍾母的姓氏,這個姓氏並不多見。
楚漫搖搖頭,柔柔地細聲說:「並沒有。不過徐先生可以先把我的手鬆開嗎?」
顧堯在一旁虎視眈眈,陰惻惻道:「是啊老徐,你還要抓到什麼時候。」
徐知恩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剛正堅毅的俊美面孔飄過一絲尷尬。
其他人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怪有意思的,鮮少看見徐知恩這麼不淡定的時候。
楚漫收回手,搭上自己胸前的胸針,將它取了下來遞到埋著頭的青年面前,說:「抱歉,我沒來得及準備禮物,只能先用這個將就了。」
鍾陽被伸到眼前的小兔子驚了一下,旋即就被那憨態可掬的可愛模樣所征服。
他顫巍巍收下,小聲卻真心地說著謝謝。
有看不清局勢的人跳出來冷嘲熱諷:「害,我還以為這位久不出山的正宮男友能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呢。看來除了這張臉,就只有這種毛絨絨的兔子玩具了,笑死人了。」
他的話引起同類人的惡意鬨笑,而真正看清局勢的人卻輕笑不語。沒聽見剛才人顧總的介紹嗎,我家漫漫,今時不同往昔嘍。
楚漫但笑不語,顧堯嗤笑一聲,指著胸針兔子脖子上戴的紅色項鍊,曼聲道:「有些人長著眼睛也就只是多了兩個窟窿眼罷了。」
潛台詞,有眼無珠。
被他明懟的那人眼睛一瞪,非常不服氣地想要回懟,卻被身邊的朋友拉住袖子,抖著嗓音提醒:「你快看看那是什麼項鍊,那可是最近今年拍賣行炒價最高的『紅翡之心』!」
那人定睛一看,徹底傻眼了。就這一段小小的項鍊,比他全身上下堆砌出來的這套行頭要貴得多!
識貨的人或鄙夷或嘲諷地看著他,他恨不得有條地縫能鑽進去,而徐知恩不忘轟上一炮。
「即使它只是一隻普通的毛絨兔子玩具,那它也是一件無比珍貴的禮物。」徐知恩眸色冷冽,他拍拍手,直接讓人把男人「請」了出去。
「我的宴會不歡迎鼠目寸光、心思狹窄之輩。」
徐知恩說完這句話,凝滯了的氣氛才熱烈起來,大家打著哈哈說徐廳說得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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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漫觀察著徐知恩的一言一行,自然沒有錯過他在說即使毛絨兔子只是普通玩具仍然很珍貴時的認真和嚴肅,就好像某種極為虔誠的信仰。
而且他還注意到徐知恩在時不時地偷瞄鍾陽手裡的兔子胸針,眼底流轉著摸一摸的渴望,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只能克制住。
他沒忍住抿著唇笑了,看來原書中描述的徐知恩是個極端毛絨控這點非常準確。
「陽陽喜歡這枚兔子胸針嗎?」楚漫嘗試著和靦腆的青年對話。
鍾陽收了很多禮物,唯有這個兔子胸針最合他的意。他沒聽見被帶走的男人的朋友說的有關這枚胸針價值的話,但僅憑它的可愛與獨特,他就深深喜歡上它了。
連帶著他對眼前溫和可親的男人也平添了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