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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57:00 作者: 八月薇妮
相見後,龍女也跟上官松霞說了一個故事,那是雲螭的過往。
大體跟少帝所說的相似,但……又有大不同之處。
當時還未成妖的雲螭,確實在天庭跟隨紫府真人修行。
平時閒散無事,他便往人間遊玩,自然而然就跟一些在人間修煉的精怪相識,其中便有逆甲獸,因為那甲獸性情溫吞,雖然生得有些可怕,但居然是個吃素的,所以雲螭常常以作弄甲獸為樂,相處的極為融洽。
誰知,天兵捕捉逆甲獸,雲螭有心相救自己的朋友,卻無能為力,畢竟那是天庭的旨意,他又如何能夠違抗?
只能強行按捺,眼睜睜地看著朋友被捉走。
直到一日,有一隻老逆甲獸在垂死之際告訴他,其實甲獸的鱗片,對於魔軍並沒有多大用處,之所以會遭受如此待遇,不過是因為天庭的少帝君性情酷厲,以虐待甲獸為樂,為一己之私,才弄出這禍害逆甲獸全族的慘劇來罷了。
雲螭聞聽將信將疑,衝上天庭,殺到帝君府,果然正看到少帝君親自在動手料理一隻甲獸……偏偏,那正是他的朋友。
當時,面對雲螭的質問,少帝君輕蔑的回答:「這種醜陋的下等牲畜,有何要緊,就算滅族又如何?能讓本君一笑,便是他們最大的榮幸了。」
那被剝去鱗片的甲獸流著血淚,疼的瑟瑟發抖,這種性格溫吞的族類,直到此刻,眼神仍是昔日一般,除了痛苦,便是默默忍受。
雲螭怒髮衝冠,無法忍受。
他恨自己先前的退讓,也恨少帝君的無法無天。
那時候,雲螭忘記了身在天宮,忘記了什麼高下尊卑,什麼抗旨不尊,而只是想要毀滅這所有的殘忍跟不公……或給自己無辜的友人跟幾乎滅族的甲獸們討回一個公道。
少帝君卻不知危險將至,依舊盛氣凌人,喝命天兵將他拿下。
當時那場轟天動地的大鬧,天庭幾乎都給翻了個個兒。
就在天界眾神將逼近的瞬間,雲螭騰身而起,赤瞳閃現。
他極近發狂,衝出包圍,他先是將殘餘的甲獸們都放了,又沖向了少帝君。
在這期間,死傷的天兵天將不知多少,更離譜的是,狂化之後的雲螭,在大殺一通之後,竟擒住了少帝君。
當時少帝君自以為有天兵天將在,何況一向不把雲螭放在眼裡,誰知這少年如此厲害,猝不及防,竟給他打的無還手之力。
雲螭揪著他的頭髮,硬生生地將少帝君拖出了帝君府。
少帝渾身浴血,有點像是之前被他折磨的那逆甲獸,他毫無反抗之力,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雲螭用燭龍之鞭抽的體無完膚,滿地哀嚎。
當時天庭的神仙們幾乎都驚動趕到了,也都看見了這一幕,膽戰心驚,一個個面如土色。
還是紫府真人趕到,終於制服了發狂的雲螭,眾神也趁機救下了少帝。
但也因此,天帝大怒,要懲戒雲螭,而少帝君趁機蠱惑,要將雲螭褪去龍鱗,打入凡間。
但其實,少帝君暗中動了手腳,並沒有準備讓雲螭好好地離開,正是想把他打入九幽地獄,日日折磨,那奇恥大辱,他發誓要加倍地討回。
還是紫府真人心有不忍,派了自己身邊的小仙童給他報信,雲螭才清楚少帝君的圖謀,於是在最後一刻,奮起神威,自己躍下九霄,就此失去神格,墮落為妖。
少帝當然不會將自己所經受的屈辱跟上官松霞提起,沒想到,有人已經把這舊瘡疤給他掀開了。
「你知道也無妨,」他虛偽地,假裝鎮定不生氣地看著上官松霞道:「你只需要知道,那是個反天反地,罪該萬死的妖孽,殺了他便是替天行道就是了,說罷,你能不能親自將他斬殺?」
上官松霞問道:「我若說不能呢?」
少帝不快,道:「上官松霞,本君的耐性有限。你可知道就憑你上次偷襲本君,將那孽龍救走,便是死罪。」
上官松霞略思慮片刻:「殿下方才說,給小道兩個選擇,那不知另一個又是如何?」
少帝君幾乎忘了,給她提起,才又將怒氣壓下:「好,你想知道,那本君便告訴你。」他盯著上官松霞的臉,道:「第二個條件,那就是你從了本君……」
上官松霞無法轉彎,莫名問道:「殿下在說什麼?」
少帝君看她一片懵懂,便微笑道:「能讓那妖孽念念不忘的,必有一番好處,本君是想……你做我的人。」
他拂了拂衣袖,仿佛天大的恩惠:「這對你自然也有莫大的好處,從此你不必再苦修,只要本君願意,即刻助你飛升天庭,位列仙班。」
少帝君覺著,這個條件,無人可以抗拒。
他確實能夠做到。就如同先前雲螭遇到的那個延福姑娘,那女子,便是因為年少時候生得美貌,給少帝君看上,曾經春風一度。
所以延福姑娘才得以長生。但少帝君對她的喜歡有限,只是露水情緣罷了,所以並未刻意相助她升仙。
如今他既大慈大悲地饒恕了上官松霞的死罪,又有把她收為寵姬的恩賜,她自然該立刻答應,或者……該盡力討好,讓他多寵愛她一些。
但上官松霞的臉色,卻不像是受寵若驚,她用一種少帝君無法形容的眼神看著他。
那種表情就仿佛,少帝君才說了一個很難懂而不好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