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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57:00 作者: 八月薇妮
上官松霞淡淡道:「不必,我離開綺霞峰太久,不知山上如何,要儘快趕回。」
黃庭愕然:「師尊、不在靈州多留幾日?」
上官松霞道:「此處的妖怪應該沒有餘力再作亂了,你鎮守此處以防萬一就是。我就不留了。」
黃庭想了想:「那大師兄呢?」
「穆懷誠已經不是綺霞宗的人,不必如此稱呼。」上官松霞的臉色明顯冷了下來。
黃庭一頓:「是,師尊,是徒兒叫錯了。只是心想著……先前若非大……穆莊主相救,靈州這場劫難未必能順利度過。」
上官松霞冷冷淡淡地:「他但凡如你一樣,摒棄私慾,多做些利國利民救蒼生於水火之舉,雷劫也未必能找上他。」
黃庭心驚:「師尊、您是說,天雷傷了、傷了穆莊主,是因為他自己的修行出了問題?」
上官松霞不願多提跟懷誠相關的,便道:「你自己問他就是了。」
黃庭先前覺著上官松霞跟穆懷誠一起出現靈州,還以為她對懷誠的態度大有改觀,沒想到正好相反。
他心中忐忑之極,竟想不出穆懷誠到底做了什麼,會引致雷劫。
黃庭本想讓上官松霞也去驛站、自然就能跟穆懷誠照面,沒想到是這般情形。
而在他們進城之時,紅日初升,城中百姓們也都滿街滿巷,打聽昨夜的事。
有人看到黃庭陪著個秀麗絕倫的少女走來,頓時叫道:「那就是救了咱們滿城的綺霞宗的黃道長!」
一時之間,不管是城門口的士兵還是百姓們,無數雙眼睛望過來,讚頌聲四起。
正在這時,靈州太守帶人前來,百姓們自發向著兩側閃開,太守滿面堆笑,向著黃庭拱手致謝。
黃庭在外頭從來不苟言笑:「這是我輩修道人該做的,何況昨夜非我一人之力,是我師尊……」
上官松霞握了握他的手臂,示意他不必多言。黃庭欲言又止,這會兒那太守已經問道:「這位是?」
黃庭肅然道:「這正是我師尊。」
在場眾人一概大驚,黃庭看著就仿佛是這少女的父輩的年紀,沒想到竟然是綺霞宗的宗主。
太守更是驚愕,把上官松霞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早聽聞上官宗主大名,實在想不到,竟會親臨靈州……」他想到方才黃庭欲言又止的話,便明白昨夜必然是上官松霞相助,當下深深作揖:「我替滿城百姓多謝上官宗主。」
上官松霞道:「黃庭已然說過,這是修道之人的本分。不必謝。」她不動聲色地說了這句,又跟黃庭道:「我即刻要動身,你處理好此處之事,可在宗內相見。」
說完之後輕輕拂袖,人已經駕雲而起。
只聞一陣清香,衣袂飄揚,倏忽間,那道曼妙身影已經消失在晴空之中。
現場先是寂靜無聲,繼而譁然一片。
太守雖聽聞過上官松霞大名,可見到她竟是這樣面嫩美貌的少女,心裡未免有些狐疑,如今親眼所見如此神通,頓時驚得色變。
也知道是真神仙無疑,急忙向上不住地作揖行禮:「恭送宗主。」
黃庭打發了太守等,自回到了驛館。
穆懷誠正盤膝調息,見他獨自回來,便問道:「師尊如何?」
黃庭道:「大師兄,師尊……才已經啟程回綺霞峰去了,她擔心宗內有事。所以……沒顧得上過來看望。」
當初在綺霞宗的時候,懷誠雖算是大師兄,但對於黃庭這些後進弟子而言,卻也簡直是如師如父的存在,這種尊敬是在骨子裡的。
他看出上官松霞對於懷誠的不悅跟牴觸,卻不願如實直說,無非是怕傷到懷誠。
可穆懷誠怎會不知道,他苦笑道:「師尊是不願見我。」
黃庭因為要哄他,才違心撒謊,見他自己說出來,不由詫異地問:「大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會跟師尊一同來到靈州,那雷劫為何會找上你?」停了一會兒,他補充:「師尊說,叫我問你。」
穆懷誠先前給天雷擊中,消減了一半的妖氣,何況又因為布防結界,真元耗盡,身上的妖氛自然不那麼重,所以黃庭看不出來。
何況黃庭向來尊敬他,就算感覺到有點兒不對,也懷疑不到妖氣之上。
懷誠抬手在眉心一點,輕輕引動,黃誠一驚,他看到一顆淡色內丹,若隱若現。
先前蜘蛛精的那顆,他已經煉化,如今這顆新的,卻是那白蛇所有。
黃庭睜大雙眸:「這是妖怪的內丹,大師兄你……」
懷誠道:「這下你知道,師尊為何厭棄我了吧。」他可以把這些告訴黃庭,但卻絕對不能讓黃庭知道上官松霞先前失憶時候的種種。
黃庭正色道:「大師兄,你是我們之中修為最深厚,也最靈透的一個,怎會沾染這些?不過,我想世上無難事,只要大師兄你精心苦修,自然可以將這妖氣煉化。到時候師尊的氣必然消了。」
懷誠笑了笑,知道黃庭是真心替自己著想:「但願如此。」
答了這句,懷誠忽然想起雲螭:「師尊先前出城……到底如何?」
黃庭道:「我看紫皇山上的妖氣已然凋散,其中那什麼妖皇、以及豹子精之類的,應該是給師尊誅滅了。」
懷誠心頭竟一凜:「當真?」
黃庭道:「我想必然如此,畢竟師尊親自出馬,而且我記得師尊也跟我說過,首惡已除,此處的妖怪也無餘力作亂等話,可見那妖皇必然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