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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57:00 作者: 八月薇妮
    嘴上還不停:「只是你惦記也是白惦記了,師父是我的。」

    穆懷誠背對著他,雙眼死死地睜大,他看著前方,那是趕來救援的傅東肅,而越過傅相,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一剎那,懷誠張手一握,竟是握住了長慶劍的劍鋒!

    雲螭才要揮劍,卻想不到他居然如此。

    一怔之下,懷誠身形晃動,猛然一口鮮血往前噴出,而他的手也被那把長慶割的鮮血淋漓,但他卻死死地握著,好像怎樣也不會鬆開!

    雲螭極為意外,本來正要御劍對上傅東肅,察覺懷誠如此,只能暫時棄劍。

    卻在此刻,傅相喝道:「妖孽,敢公然傷人!」

    傅東肅人還沒到,渾厚的雲氣奔襲而來,雲螭只得鬆開穆懷誠,急忙後退。

    而穆懷誠好似失去依憑般,搖搖晃晃往地上跌了過去,直到這時候,他還是緊緊地攥著那把長慶。

    卻好傅東肅趕到,一把拉住他往身後一扔:「上官!」

    上官松霞正也掠了過來,兩人配合得當,她一把將穆懷誠抱了去。

    傅東肅卻身法不停,左手打了個八卦印,右手一招,掌心便多了一柄寒光閃爍的長劍:「今日便叫你死在正玄劍下!」

    按照雲螭的性子這會兒一定會回嘴,可不知為何他竟沒有理會傅東肅這句話,而只是看向上官松霞跟穆懷誠的方向。

    卻見松霞君擁著穆懷誠,後者仿佛是個遭受重創的模樣,嘴角鮮血如涌,氣息奄奄。

    上官松霞滿面痛惜,卻又抬頭看向他,眼中全是憎惡。

    雲螭驚疑不定,又給松霞君這樣的眼神掃過,這次換了他心神恍惚,幾乎忽略了傅東肅的殺招。

    刷刷數聲,只聽「嗤」地細響,他的左袖已經給劍鋒斬斷,左臂上沙沙地有些疼,受傷了。

    傅東肅見懷誠受了重傷,認定是雲螭下了毒手,此刻哪裡還能容半分情,步步緊逼,劍氣如雪,寒光道威,讓雲螭渾身汗毛倒豎。

    他還沒有現出妖身,而且也不想就在這裡現形,但是這身體對付小妖小怪還過得去,一旦對上傅東肅這般的玄宗高手,那自然高下立判。

    正在這時,只聽上官松霞道:「傅相,我先走一步。懷誠的傷需要料理。」

    傅東肅的招式稍微放慢了些:「好,你先回綺霞宗。」

    說話間大袖一揚,原本盤旋空中的一隻仙鶴俯衝而下。

    上官松霞抱著穆懷誠,縱身一躍。

    仙鶴髮出一聲清唳,展翅向上而去。

    「師父!」雲螭大叫了聲,但是仙鶴背上的那人卻並未回頭,只看到仙鶴揮動翼翅,松霞君道袍的衣袂翻飛,不多時人已遠去青天白雲間。

    傅東肅冷笑:「你還有臉叫她師父!你卻沒有這個資格。」

    雲螭深深呼吸以定神,靈光索從袖中飛出,他咬牙切齒道:「你這牛鼻子,幾次三番壞我的事,我怎麼你了,你把我視作眼中釘一樣,你既然要戰,那我就奉陪到底!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

    「你這孽障,早知你不是好東西。」傅東肅的正玄劍散發微光:「你是妖,就憑這點就該死。更別提你處心積慮到上官身旁,種種圖謀不軌……」

    雲螭滿不在乎地:「聽說傅相擅長給人算卜,你這麼自以為傲,當什麼清淨道士,不如去給人算命。」停了停,他道:「何況,你以為圖謀不軌的只我一個?」

    傅東肅以為他這句又是在嘲諷自己:「不必攀扯別人!上官身邊的妖孽只你一個!給我受死吧!」

    劍氣縱橫,瞬間已經將雲螭的身形籠罩在內。

    仙鶴沖天而起。

    本是向著綺霞宗的方向,行了片刻,穆懷誠醒來,睜開眼睛之時,便看到是上官松霞正焦心地俯視著他,而他正橫躺鶴背上,在她之前。

    「師尊,」微弱地,嘴角還流著血,穆懷誠喚了聲,突然又道:「我的劍……」

    上官松霞將長慶拿了起來:「在這兒呢。」

    穆懷誠鬆了口氣:「太好了,我以為……咳,給那妖孽搶去了呢。」

    他抬手要拿,卻發現自己的手上已經包紮妥當。

    上官松霞握著他的手腕,將他輕輕摁了回去:「一把劍而已,至於麼?」

    此時,上官松霞兀自心有餘悸,倘若當時雲螭不顧一切地挑劍而上,穆懷誠的手就不至於只是割傷了,他的手會徹底廢掉!

    事實上,松霞君此刻也不太明白,明明重創了懷誠,雲螭又為什麼會放開長慶劍。

    懷誠道:「是師父送給我的,比我的性命、還重要。豈能丟棄。」

    上官松霞欲言又止,只輕輕地嘆了口氣:「好了,我身上並未帶紫雲丹,你的傷勢又不妙,等回了綺霞峰再給你料理吧。先不要說話了。」

    天上的風有些大,吹的她鬢邊的頭髮亂晃,穆懷誠就這麼靜靜地躺著,眼睛望著上官松霞。

    這一刻的角度,讓他不免想起了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常常會躺在她的身旁,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再也不能那麼肆意了呢。

    「師尊,」穆懷誠輕輕地叫了聲:「你……能讓我重回綺霞宗嗎?」

    上官松霞沒料想他會這麼問,出了師門的弟子,從沒有再回來的道理,這話她沒法回答。

    「就算,騙我一句都不行?」穆懷誠卻善解人意的,看著有些可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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