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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57:00 作者: 八月薇妮
    她想了想,道:「剛才你不要那顆靈蛇內丹,那麼,為師就把這個送給你吧,你上山拜師,也沒有什麼東西給你,你也沒有兵器。這個用好了的話,卻也是極好的兵器,看你自己悟性吧。」

    柳軒很意外:「師父,你把這靈光索給我?」

    上官松霞道:「拿去。至為不濟,到底還能保命。」

    柳軒雙手接了過來,笑道:「多謝師父,還是師父最疼我。」

    松霞君看著他喜笑顏開,嘆了聲:「本來想讓你留在山上,養精練氣,調和三寶,對你自然大有好處,沒想到你還是冒失下山……還不知玄太那邊如何呢。稍事歇息,咱們就返回綺霞峰吧。」

    柳軒道:「師父也先歇一歇吧,我去弄點吃的給你。」

    松霞君看他絲毫不以身上的傷為意,只好提醒:「不要太過跳脫,還有,這是南華州地界,不可跟這裡的人起衝突。」

    柳軒極懂事似的:「師父放心,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上官松霞一點頭,重又盤膝靜坐,化神還虛,調和龍虎。

    柳軒捧著靈光索來至外間,把那繩子挽起來,比劃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明明不很長,昨晚竟把那麼一條大蛇絞死,又居然連半點血污都沒沾上,果然是件至寶。師父真是大方,她貼身的寶物統共也沒有幾件,就把這個給了我。」

    打量了片刻,把靈光索一揮,那索子已經跟他心意相合,頓時隱入他的袖中,輕輕地纏繞在他的右臂上。

    正在此時,只聽院牆之外,是侍衛的聲音道:「都警醒些,一定要護衛好了殿下跟穆莊主。」

    另一人道:「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意外了,真是多虧了這綺霞宗的來人,平了妖氛,又救了這千餘人,真是了不得。」

    「是啊,先前請了那麼多的道士和尚,一個個也都是名頭響亮,可終究不濟事,竟想不到,明明看著年紀那么小的小姑娘似的,竟會是上官宗主?還有她的那個關門弟子,不過是個少年,那條成精蛇怪害了我們多少人,又是那麼粗壯,就光是蛇頭,就動用了三四十人來抬,卻竟給他一條細細繩索給生生地絞斷了,這綺霞宗真是深不可測。」

    柳軒聽著「殿下」,心裡一動,又聽他們誇讚自己,便得意一笑。

    又聽另一個人說道:「不然為何咱們殿下當初要去綺霞宗呢,可惜居然沒有個結果。」

    「對了,穆莊主先前是上官宗主的大弟子,他跟殿下到底是……」

    正在說著,有一人經過呵斥了幾句,眾侍衛便散開了。

    柳軒悄悄來到門口往外看了眼,想起先前謝白裊對於穆懷誠的種種:「既然是殿下,那恐怕姓謝的是這南華州的什麼皇親貴戚,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他走到門口叫了個侍衛,讓去取一些乾淨的素飯菜來。

    不多時,果然有幾個隨從,送了飯菜並一些果品之類。

    柳軒捧到屋內,探頭向裡間,看松霞君寶相莊嚴,八風不動的,他自己吃了幾塊糕點,心想:「怎麼師父就能定心靜氣?」

    先前他就算是在綺霞峰中,也始終穩不下心來,何況是這會兒。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謝白裊突然來求見。

    柳軒攔著門問何事,謝白裊欲言又止,最終只道:「不知宗主可有什麼吩咐?」

    柳軒道:「沒有,待會兒師父調息完畢,我們就會離開,不勞牽掛。」

    謝白裊看看他衣衫上都是血漬,便道:「我叫人給小師弟送一件新袍子來吧。」

    柳軒不想承她的情,不過也怕松霞君不喜自己這血跡斑斑的樣子,於是答應了。

    謝白裊回頭吩咐了幾句,並不離開,而是面有難色。

    「你還有何事?」柳軒看出她有話沒說,瞧在那件新袍子的面上,多問了一句。

    謝白裊略一遲疑,向著廊下走開數步,才低聲道:「我想面見……宗主,先前大師兄調息之時,我見他身上氣息不對。」

    「怎麼不對?」柳軒問。

    謝白裊道:「倒像是,有些淡淡的、妖氣似的。」

    柳軒想起先前松霞君說的那內丹乃是妖物所有等話,便道:「這恐怕是他在煉化妖物內丹吧,師父說了,以他的修為,盡可以消除那內丹上的妖力,化為己用。」

    「原來那是在煉化內丹?」謝白裊神情輕鬆了些:「原來是這樣,多謝小師弟。」

    說話間,隨從送了新袍服前來,這南華州的打扮跟東華還是不同,就算是男子的袍服上都多加刺繡,尤其是袖口袍擺處,花團錦簇,柳軒從沒穿過這樣款式的衣裳。

    謝白裊道:「小師弟若還有吩咐,只管叫他們去辦。」

    見她要走,柳軒才問道:「你既然喜歡穆懷誠,怎麼沒跟他成親呢?」

    謝白裊愣住,轉頭看向柳軒:「小師弟,你怎麼……」

    柳軒道:「我雖然沒有親見,但當初你們鬧得轟轟烈烈的,付出了離開綺霞宗的代價,怎麼竟還沒修成正果,」他不等謝白裊開口,便道:「我常常聽人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這應該不難吧?」

    謝白裊的臉色略有點尷尬,竟不知他到底聽說了多少,過了片刻才小聲說:「我不想勉強大師兄。」

    「什麼勉強不勉強,你長的也不差,身份又尊貴,哪裡配不上他?有時候男人便是這樣迂腐抹不開臉,興許他心中有你,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或者不能宣之於口罷了。」柳軒嗤地一笑:「不然他怎麼肯留在南華,跟你處在一塊兒呢?唉,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可別傻愣愣的白白虛耗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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