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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喜怒不明

2023-10-01 08:56:16 作者: 一半浮生
    她的臉色蒼白,嘴唇乾裂得厲害。崔遇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伸手去扶她,說:「起來喝點兒水再睡。我給你送吃的過來,見門是開著的就進來了。」

    進來屋子裡沒有人,她覺得不對勁,到臥室來,才發現燒得厲害的江光光。

    門大概是昨晚程容簡走的時候忘記關了,江光光默然。頓了一下,才開口說:「能把燈關一下嗎?」

    崔遇就應了聲好,伸手就關了床頭的燈。屋子裡的光線沒那麼刺眼了,江光光這才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崔遇就將手中的溫水遞給了她,說:「我熱了包子,你先將就著吃點兒把藥給吃了。晚會兒我再做飯。」

    江光光原本是想說自己沒事的,但身體裡實在是沒力氣,頭也眩暈得厲害。她就沒推辭了,說了句謝謝。

    崔遇讓她別客氣,然後去廚房將熱好的包子拿了過來。江光光壓根就沒有胃口。吃了小半個包子就吃不下了。

    崔遇見她吃不下也沒勉強她,她來這兒發覺江光光發燒就去取了藥,壓根就沒時間熬粥。這下將藥遞給江光光,等著她吃了,才說道:「你再睡會兒,我去給你熬粥,做點兒開胃的小菜。等吃過飯再吃一頓藥,捂出一身汗就沒事了。」

    她感冒就是那麼做的。江光光就應了一聲好,躺在了床上。崔遇也並麼有多逗留,關上門出去了。

    江光光的腦子裡昏昏沉沉的,乏力得厲害,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

    江光光這一感冒就是好幾天,藥也吃了,燒也退了,但就是渾身無力,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大抵是不放心她一個人,怕她又燒起來,崔遇幾乎每天都會來。給她弄吃的。她倒是想讓江光光去醫院看看的,但江光光並不去,只說沒事兒。

    就那麼昏昏沉沉的睡了好幾天,一直都沒出現過不知道去了哪兒的苟三突然出現了。一開口就問江光光:「你不是讓替你問活兒嗎?還做不做?」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說:「做。」

    倒是晾著衣服的崔遇阻止,說:「你這生病還沒好……」

    江光光就揉了揉鼻子,說:「早沒什麼事了。」

    崔遇還想說什麼的,還未出口,江光光就接著說:「我真沒事了。那麼悶著還得悶出病來。你明天也別過來了,那麼跑著麻煩。」

    她的聲音仍是有些啞的,臉色蒼白如紙,氣色也並不好。

    崔遇是拿她沒辦法的,知道也勸不了她,只得無奈的應了一聲好。

    苟三這才知道她生病了,有些兒疑惑的說:「我說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動不動就生病?怎麼就跟那林黛玉似的。」

    江光光沒去回答他的話,問道:「什麼時候去?」

    她不說苟三也沒再追著問,看了看時間說:「你要是有空就今晚,要是想休息改天也行。」

    江光光稍稍的想想,說:「那就今晚。」她遲早是得出去找點兒事情做的,不可能就那麼一直空著。就這麼空著,遲早還得空出病來。

    苟三就點點頭說行,看了一眼江光光那沒血色的臉說:「也不是什麼事兒,就給人暖暖場子。你要是不舒服,說一聲就行。」

    江光光就應了一聲好。暖場子確實不是什麼事兒,就別人的新開了場子沒人,找人去撐撐。

    苟三說完也不多廢話,回他自己的院子裡去了。崔遇知道攔不住江光光,晾了衣服就給她把藥找了出來放在小几上,叮囑她按時吃後回去了。

    冰箱裡的剩菜挺多的,江光光也沒做飯。天快黑時熱了剩菜,將就著吃了。然後去換了衣服,等著苟三過來叫她,才和他一起走了。

    苟三自從到這邊來之後生意也清淡了很多,程容簡那兒雖然不缺錢,但他是不敢問他要的。只得從外邊兒找了這些活兒。

    江光光打扮是和以前一樣的,邋裡邋遢的,頭上戴了個鴨舌帽,除了瘦弱點兒,不注意壓根就不會發覺她是一女的。

    苟三帶江光光去的地兒是一小賭場,是才開的,很冷清,連人也沒幾個。不知道背後的主子是誰,說是會找客人來,他們需要做的就是陪著客人賭,輸贏都是場子裡的。

    這事兒是簡單的。大抵是才開業,找來的客人也沒幾個。到了下半夜差不多就散了。苟三去拿了錢分了江光光,本是要走的,賭場裡的人又叫住了他們倆,讓一起去吃點兒東西。

    苟三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江光光自然是得跟著去的。苟三這人倒是挺講義氣的,知道她是生著病的,並沒有讓她喝酒。以一句她酒量不行,醉了弄回去麻煩為由替她推了所有的酒。

    她不過就是一小蝦米,從頭到尾也沒說過話,壓根就沒人管她。別人喝酒她就在一旁吃著東西。

    大家隔天都是有事兒要做的,倒也沒有多喝,不過喝了兩小時就散了。苟三的酒喝得是有點兒多的,不過並沒有醉,只是話變得有些多,嘮嘮叨叨的說著他以前那些風光的事兒。

    江光光默不作聲的聽著,兩人還未走到路邊,就聽到邊兒上傳來了一陣以及悶響聲以及低低的求饒聲。

    苟三這人的好奇心是強的,低低的說了聲我們去看看,就朝著邊兒上摸了過去。左邊的巷子盡頭。三個大漢正拳打腳踢著匍匐在一邊的男人。男人的不遠處有一女人被一大漢抓著,不敢大聲,低低的哀求著什麼。整個人哭得梨花帶雨的,那抓著她的大漢對著她上下其手,她卻不敢掙扎。

    幾個大漢說話間是肆無忌憚的,聽了會兒江光光也明白了。那女的是在夜總會上班的,其中的一位應該是看上那女的了,要帶那女的出台。女的是有男朋友的,不答應。於是這群人就抓了男的過來出氣。

    江光光的手指不自覺的握緊。環視了一下四周,正要往另一條巷子走,苟三就伸手抓住了她,低低的說:「你瘋了?那幾人是程謹言的人!這種閒事也是你能管的?」

    怕被人發現,他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帶了些緊張。

    江光光的動作就頓了頓,苟三不由分說的拽住了她的肩膀,直接兒的就往回拖。等著到了安全地帶,他就惱火了起來。說:「你想管閒事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你以為程謹言是好惹的?他那人雖然兇殘,但卻最護短。你今晚要是管了這閒事,他肯定會加倍的找回來。你在這兒呆了那麼久,難道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自己的事兒沒個頭緒就先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他是絲毫不留情的,大抵是怕江光光發瘋跑過去,手緊緊的扣著江光光的肩膀,不允許她動。

    江光光那會兒是挺衝動的,這會兒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低垂著頭靠在牆上。

    是了,在沿河呆了那麼久,對這些,她原本就該習慣。這兒,原本一直就是弱肉強食……

    時間過得慢極了,苟三是警惕的,直聽到車子離開,他這才鬆了口氣兒,放開了江光光的肩膀。

    他這下也不去管那男人的死活了,一個勁兒的催著江光光快走。防止著她去管閒事。

    經過這事兒,他的酒醒了不少。待到遠離了巷子,他才認真而嚴肅的說:「我是把你當成朋友才警告你的,程謹言這人,是地地道道的小人。你離他遠點兒,凡是與他有關的,都離得遠遠的。」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接著說:「弄死那麼多人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跟沒事兒的人似的的人,你完全可以想像是什麼樣的人。」

    江光光這還是第一次見苟三那麼嚴肅,點點頭。苟三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眼神有那麼些複雜。見她點頭,送了口氣兒似的,說:「走吧。你也別覺得難過,這種事兒多了,你想管也管不過來。」

    他說的是實話,在沿河,這種事情是不少的。比這種事情更過分的,也多的是。別說是江光光,就算是程容簡出手,也未必管得過來。

    江光光的心裡沉甸甸的,沒有再說話兒。接下來苟三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沒有再說話。到了院子門口就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去洗洗睡了。

    江光光又開始失眠,第二天睡到下午才爬了起來。晚上還是要去那邊的,她洗了澡換了衣服就弄東西吃。

    等著收拾好要出門時,苟三就過來了。他看著已經收拾妥當的江光光,目光有那麼些複雜。咳了一聲,說:「我昨晚想過了,你這性格,不適合去做那些事。今晚你別跟去了,那邊我會打招呼。你一個女孩子,還是應該找一正正經經的班上,你不是做得一手好菜嗎?等明兒我就替你問問,看哪兒還要廚子,那你去試試。」

    他忽然就改變了主意,大抵是因為昨晚的事兒。

    江光光沉默了一下,點頭應了一句好。苟三到底還是有些心虛的,敷衍了她幾句,這才急匆匆的走了。

    本來是已經準備好的,這下忽然沒了事兒做。江光光有些空落落的。她多少是了解點兒苟三的,他忽然改變主意,估摸著是怕她連累到他。其實這也是正常的,誰和誰都不過是點頭之交。確實沒必要為誰承擔風險。

    她看了看時間,見還早。想出去又找不到去的地兒,於是就回了屋子裡,倒頭大睡。

    從可樂老趙頭他們走後,她這日子倒是乏味了很多。就連一起吃吃喝喝的人也沒有了。

    大抵是空虛乏味得厲害,江光光第二天就開始找起了班來。原本是打算像苟三說的那樣找個小館子看看有沒有需要廚師的。但這一時之下哪裡是那麼好早了,在外邊兒晃了一天也沒找到個合適的。

    她並不想空著,也不想出去,弄了晚飯吃了後就開始將書房收拾乾淨。打算大掃除。

    她這也算是沒事找事兒做,特別的認真,旮旯里也弄得乾乾淨淨的。等著將屋子裡收拾完,她又接了水管去沖洗院子。順便把旺財那窩也打掃得乾乾淨淨的。

    它雖然很少回來,但時不時的也會回來那麼幾天。差不多弄完時門鈴響了起來,這邊現在過來的除了苟三之外就是崔遇了。她將手套摘下,過去開門時才發現外邊站著的是阿凱。

    江光光悶不吭聲的將門給打開,見腳下是濕漉漉的。她就說:「先進來吧。」

    阿凱微微笑笑,說:「不了。我一會兒還得忙。」

    江光光也沒堅持,點點頭。她是知道阿凱是忙的,只是不知道他過來是幹什麼的。

    阿凱倒也沒有繞彎子,直接開口就說:「江小姐,二爺說了,讓你回賭場那邊去。公是公,私是私。」

    他說著就咳了一聲,大抵是覺得來傳這話挺不自在的。

    江光光沉默了一下,說:「麻煩你代我轉告二爺,他的好意我心領了。不用了。」

    阿凱沒想到她想也不想就拒絕,苦笑了一聲,說:「二爺是交代讓我過來讓你回去上班,這拒絕的話,還是你親自去和二爺說。」

    江光光沒說話兒,過了會兒才點頭應了一句好。

    阿凱是無奈的,開口說道:「江小姐,你何必那麼倔。二爺……」他是知道這事兒不是他該管的,說到這兒就住了口。支吾著說:「那我先走了,你要不想過去就給二爺打個電話吧。」

    他說完就走了。江光光站在原地沒動。程容簡這時候讓阿凱來讓她回去上班,必定是知道了她出去找事兒做的事了。

    她並沒有什麼表情,將手套戴了起來,繼續開始沖洗地。也沒有打算給程容簡打電話。這對他來說壓根就算不上是什麼事兒。壓根就沒有特意說一聲的必要。

    做完大掃除,江光光出了一身的汗。她沖了一個熱水澡換了衣服,卻久久的沒有睡意。鬼使神差的,她打開的後院的門,去了地窖。

    她已經好久沒來過了,地窖里仍舊是一股子的潮濕味兒。房子程容簡雖是讓人裝修了。但這地窖卻是一點兒也未動的。

    她下了樓梯,就到那木板床上躺了下來,然後閉上了眼睛。她原本只是想稍稍的歇歇的,誰知道竟然就那麼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是大半夜,她茫茫然的坐著,過了許久之後才往屋子裡去了。

    明明是早已習慣孤獨的,江光光莫名的覺得空蕩得厲害。心臟莫名的疼痛著,已經睡過了,她再也睡不著。就那麼睜著眼睛到天亮。

    苟三這人說話倒是挺算數的,第二天就告訴江光光,他替她找到了事兒。不過並不是什麼廚師,而是一酒樓打雜的。

    他這人一向都是能說會道的,讓江光光先去做一段時間。裡邊有他的朋友,等廚房裡有人走,立即就把她提上去。

    他本來是覺得要費點兒口舌才能說服江光光的,誰知道他的那腔說辭還沒有完全派上用場,江光光就點頭答應了。

    弄得他被一腔的話上不上下不下的卡著,最終訕訕的說:「那我先帶你去看看。」

    江光光這下乾脆得很,換了衣服把自己弄得乾乾淨淨的,就隨著他去了。

    酒樓是大酒樓,大抵是特別的缺人,雖是嫌江光光瘦了些,但還是把她收下了。並且馬上就給她發了工作服,讓她開始上班。

    江光光也沒推辭,換了衣服就開始在別人的安排這下做起了事。這酒樓主打的是海鮮,她要做的事兒就是將需要的食材弄乾淨。事兒說難不難,說輕鬆也不輕鬆,一天下來手泡得發白。

    因為她勤快,廚房的主廚倒是挺喜歡她的。下班了就讓她明天直接過來上班,也不用試用期了。

    江光光這一天累得夠嗆,向那主廚道了謝,這才換了衣服回去。離得遠遠的,就見小院門口是停了車的。她的腳步稍稍的頓了頓,這才走了過去。

    來的人依舊是阿凱,見江光光一臉的疲累。他愣了一下,開口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說完這話,不等江光光回答,他又問道:「你沒給二爺打電話嗎?二爺讓我過來讓你賭場那邊去……」

    做這個傳話筒他多少是有些無奈的。

    「我已經在上班了。」他的話還沒說完江光光就認真的說。

    阿凱這下倒是愣了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遍,說:「你這是才剛回來?」

    弄了一天的海鮮,連帶著她的身上都是有些腥味兒的。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阿凱大概也聞到了她身上的味兒,愣著問道:「你上什麼班?」

    「在酒樓打雜。」江光光回答。語氣很平靜,並不覺得丟臉或是其他的什麼。

    這下阿凱直接就愣住了,不待他說話,江光光就開口說:「麻煩你回去轉告二爺,說我在上班了。不用再過來了。」

    她說著就掏出了鑰匙來開門。阿凱這下就急了起來,說:「打雜的事兒挺累的,你做不下。你就聽二爺的,回賭場那邊去。現在那邊的生意並不是很好,比起酒樓打雜要簡單得多。」

    「習慣就好,我今天已經做了一天了。」江光光回答,微微的頓了頓,她接著說:「你回去吧,下次別再來了。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她這句挺好的一出,阿凱就找不到話說了。千金難買人樂意不是麼?

    他嘆了口氣,說:「我回去告訴二爺。」

    江光光嗯了一聲,她的手實在是酸得厲害,整個人也累得快要脫力,沒再管阿凱,關上門回屋子裡去了。留下阿凱在原地。使勁兒的揉了揉眉心,這才上了車。

    阿凱回賭場的時候程容簡的車還停著的,他嘆了口氣,硬著頭皮的找程容簡去了。

    程容簡不知道在翻看著什麼,阿凱在他的面前站定,硬著頭皮的說:「江小姐說讓我代她謝謝二爺,她不回來了。」

    程容簡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阿凱只得又硬著頭皮的說:「她現在已經找到工作了。說是在酒樓里打雜。」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也不敢去看程容簡,就那麼低頭恭恭敬敬的站著。等了許久之後不見程容簡說話。他就抬起頭。程容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完全分不出喜怒。

    屋子裡的氣氛是壓抑得厲害的,阿凱哪裡敢再呆下去,說了句二爺我先去忙了,等不到程容簡說話,他就悄無聲息的退出去了。

    程容簡離開的時候已是一個小時之後,阿凱進去收拾時才發現裡邊兒的東西都是完完整整的,茶杯什麼的也並沒有碎掉。

    他倒是愣了愣,他以為。知道江光光寧願去酒樓打雜也不願來這邊二爺是會發脾氣的。但竟然沒有。

    二爺的心思一向都是不好猜的,他了口氣,將屋子收拾打掃得乾乾淨淨的,這才鎖上了門。

    江光光的日子恢復了平靜,每天上班下班回家。打雜就自由與兩個人,連喘口氣兒也得輪流著,一時間倒是充實得很。

    這天她正在剖著魚,主廚就讓她去將外邊兒剛進的食材搬過來。她在圍裙上胡亂的擦了擦手,就和另一打雜的出去了。

    這次的貨都是空運來的海鮮,還是活的,得小心著點兒。一連搬了好幾趟也沒搬完。到了最後一趟,搬的那人忽然說肚子不舒服,讓她在門口等會兒,他去去就來。江光光只得站在一旁等他。

    正是大中午的,時不時的有客人進入酒樓。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人回來,她正要試著看能不能搬得動,一道聲音就響了起來,「你怎麼在這兒?」

    江光光抬起頭,甑燃和幾個人剛從車上下來。因為她這一問,一行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江光光的身上。

    她的身上是穿著廚師服的,看著挺彆扭的。

    「上班。」江光光不卑不亢的回答。

    甑燃啊了一聲,隨即對著身邊的幾人說:「你們先進去,我一會兒就上來。」

    那幾人好奇的看著江光光和她,倒是沒說什麼,往大廳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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