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重賞之下,必有叛徒
2023-10-01 08:56:16 作者: 一半浮生
江光光哪料得到突然會伸出一隻手來,條件反射之下她的手肘子立即就向後撞去。豈料那人早料到了,身體往後避了避。大手放開了她的嘴,直接兒的勒住了她的脖子。
他倒是會算得很,前有狼後有虎,這時候就算是放開江光光的嘴,她也是不敢叫的。
江光光被勒得幾乎窒息,反擊的動作一時就慢了下來。門悄無聲息的合上,那人才放開了她,慢騰騰的說:「你還真是夠不消停的。」
他呼出的氣息就落在江光光的耳旁,江光光一聽是程容簡的聲音,腳下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她也不嫌丟人,喘了口氣兒,這才說:「二爺怎麼也在這兒?」
程容簡好像也靠著坐下了,黑暗中只能看見一模糊的身影。他的氣息有些不穩,過了會兒,才低低的說:「你都能在這兒,爺就不能在這兒了?」
他的話才說完,外邊兒就傳來了亂糟糟的說話聲。江光光的身體就緊繃了起來,旁邊的程容簡立即就低低的吩咐道:「到裡邊兒去。」
江光光馬上就站了起來,又聽程容簡說:「扶我一把。」
江光光就一愣,馬上就去扶程容簡。手剛碰到程容簡的手臂,她就怔住了。手底下一片黏糊糊的,濕得厲害。
她倒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將程容簡攙扶了起來。程容簡對這院子是熟悉的,儘管朦朦朧朧的一片。他也知道指使著江光光注意腳下。
他並沒有指使著江光光往主屋,而是去了旁邊兒的棚子裡。棚子是用來堆雜物的,堆著乾柴以及亂七八糟的東西。
江光光扶著程容簡到了最裡頭堆著草堆的角落,才放開了他。
程容簡應該是疼得厲害的,立即就靠著草堆坐了下來。江光光拉了竹篾及一些雜亂的東西擋在前頭,這才低低的問道:「二爺的傷沒事吧?」
說沒事那是假的,衣服都被血給浸濕透了。
程容簡一手捂住受傷的地方,眉頭微微的皺起,伸出了手制止江光光說話。
江光光凝神一聽。外邊兒說話的聲音停在了門口。沒一會兒,外邊就傳來了拍打門的聲音。
江光光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門很快就被撞開,一群人說話聲腳步聲進了院子。江光光側頭看了看捂住傷口的程容簡,腦子裡突然就想到一件事,剛才那會兒,地上會不會有血跡?
她的心沉了沉,沒吭聲兒。有腳步聲朝著主屋走去,沒多時。就有強光掃往了棚子這邊。接著腳步聲也走了過來。
江光光的心沉得更厲害,模糊的光影中見邊兒上放了一把鐵鍬,她立即就要貓著身子去拿。
還未站起來,程容簡就伸手摁住了她的頭,暗啞著聲音低低的說,「別動。」
像是怕江光光會忍不住似的,他的手就那麼摁著江光光的頭。有電筒的光往裡掃來,江光光的身體僵著一動不動的。
程容簡離她離得接近,她幾乎是靠在他的胸膛上的。他刻意的壓低了呼吸聲。呼出的氣兒就落在她的脖頸間。
棚子裡傳來乒桌球乓的一陣亂響,電筒的強光掃到角落裡,刺得人眼睛也睜不開。
光線倒是很快移開,腳步聲卻又靠了過來。江光光甚至能透過竹篾看到那人的腳。
她的身體繃得緊緊的,程容簡卻是淡定得很,連呼吸也不見半點兒錯亂。
外頭的人又踢了竹篾幾腳,江光光大氣也不敢出。好在那人並未細看,轉身兒走了。直到腳步聲和說話聲出了院子,江光光這才癱靠在草堆上,長長的吁了口氣兒。
程容簡看著她,嘴角勾了勾,說:「就這點兒膽子還敢成天惹是生非?」
江光光這才想起他還在旁邊,她沒吭聲兒,蹲了起來,說:「您的傷沒事吧?」
「死不了。」程容簡的語氣淡得很。
好歹他剛才也算是幫著她躲過一劫,江光光揉了揉鼻尖兒,說:「我替您處理一下吧。」
程容簡沒說話,從軍靴里抽出一把匕首遞給她。江光光接過,也不含糊,三下兩下就從衣服上擱了布條下來。
棚子裡的光線很暗,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輪廓。江光光看不到傷口是什麼樣,但摸到濕膩膩的衣服就知道傷得應該不輕。
她的喉嚨里有些兒發緊,沒話找話說:「二爺這是怎麼傷的?」
程容簡在黑暗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說:「槍傷。」
江光光的動作僵了一下,過了會兒,才慢吞吞的說,「這裡面的東西,我弄不出來。」
她邊說邊將布條纏上程容簡的胳膊,一圈圈兒的捆緊。程容簡悶哼了一聲,倒是動也沒動,任由著江光光捆著。
將傷口捆好了,江光光才問:「二爺怎麼會在這兒?」
黑暗中程容簡喘了喘粗氣兒,這才漫不經心的說:「凌晨的事兒你不知道?爺被陸孜柇端著槍劫了。」
他的語氣淡得很,仿佛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
難怪他對這院子挺熟悉的,原來是早躲在這兒了。江光光沒去接話兒,站了起來,說:「您先呆著,我出去看看。」
程容簡沒說話兒,閉著眼睛靠在草堆上。
江光光很快就走了出去,院子裡應該是沒人的,那麼鬧也沒見燈亮著。她就拿出手機,看地面有沒有血跡。
程容簡的傷口應該是剛兒逮她進來的時候裂開的,地上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江光光這才鬆了口氣。
在外邊站了會兒,江光光這才回了棚子裡。外邊兒不光有追殺程容簡的人,還有樓三那群人。暫時是不能出去了的。
程容簡依舊是靠著的,動也沒動。江光光就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
程容簡的呼吸有些粗,過了那麼會兒,突然啞著聲音開口道:「過來。」
江光光一怔,程容簡已伸出手,將她拽了過去。他一手扣著她的腰,灼熱的唇就落了下去。
江光光一點兒也沒想到他這時候還會想這事兒,嚇了一跳,想要掙開。程容簡卻死死的扣著她。他的唇落在她的耳畔,暗啞著聲音低低的說:「別動。」
江光光的身體僵了起來,有些兒費力的說:「二爺,您的身上還帶著傷。」
程容簡的唇角勾了勾,曖昧的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你不知道,這能止痛?」
他說著,扣住江光光的腰的手稍稍的鬆了些,嘴角邪魅的一勾,「坐上來。」
他的聲音暗啞低沉,猶如陳年的老酒,蠱惑而誘人。
他當然不會等著江光光坐上去,將她攬向他,唇再次的落下。直往著江光光敏感的地兒。
他這歪理兒倒是挺多的,江光光的身體僵得老直,費力的說:「二爺晚上還沒吃東西吧?我去給您弄點兒吃的過來。」
程容簡的動作就頓了頓,鬆開了她,靠回了草堆上,有些懶散的說:「你倒是挺會掃興的。」
江光光鬆了口氣兒。立即就站了起來。才剛往外走,又聽程容簡說:「屋子裡沒人,後邊兒的窗戶是開著的。」
江光光的腳步頓了頓,應了句好。以程容簡的謹慎,要是有人他也不可能會一直呆著。
江光光摸著黑一直繞到了屋子後邊兒,才找到程容簡說的那道虛掩著的窗子。她靜靜的聽了聽四周沒聲響,這才翻了進去。
屋子是堆雜物的,落腳的時候江光光沒注意,不知道碰倒了什麼。弄出一陣亂響。
她嚇了一跳兒,這下不敢掉以輕心,摸出手機來照明。隔壁就是廚房,主人應該出門有幾天了,有些冷冷清清的。
江光光打開了冰箱,冰箱裡空蕩蕩的並沒有東西,只有最上面放了幾個雞蛋。
那些人說不定會去而復返,她哪裡敢做吃的。櫥櫃裡翻了一下,並沒有什麼現成的能吃的東西。見角落的口袋裡有紅薯,她就彎身撿了幾個,照常從窗子裡翻了出去。
棚子裡沒有一點兒聲音,江光光走了進去,才低低的說:「只有紅薯,二爺將就一下。」
她說著就遞了一根給程容簡,程容簡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接了過來。江光光也不管他吃不吃,拿了一根胡亂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就靠一旁啃了起來。
程容簡拿著那紅薯沒動,過了會兒,才掃了她一眼,問:「你這次又得罪誰了?」
江光光啃了幾口紅薯,才慢吞吞兒的回答:「沒得罪誰。」
程容簡就有那麼些似笑非笑的,說:「沒得罪誰追你追得那麼狠?」
江光光就不吭聲兒了。過了那麼會兒,才問道:「二爺打算什麼時候出去?」
程容簡就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爺都不急你急什麼。」
他倒是淡定得很,只是他那傷口,要是時間長了,肯定會發炎。如果真是槍傷,也不知道裡邊兒有沒有東西。
江光光這下就不說話了,不知道從哪兒吹進了冷風,她就瑟縮了一下,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繼續啃手中的紅薯。
她啃得挺帶勁兒的,程容簡拿著咬了一口,就丟到了一遍。等著江光光將一根紅薯啃完,他這才慢騰騰的說:「過來。」
江光光這下哪裡會過去。將身體往外邊兒挪了挪,慢吞吞兒的說:「二爺有話就說,我在這兒能聽得見。」
程容簡的眉頭就挑了挑,慢條斯理的說:「我要是有事要做呢?」
江光光就抽了抽鼻子,這下說得更慢了,「二爺吩咐就是了。」
程容簡的嘴角勾了勾,帶了幾分的懶散,說:「這事兒,你要不過來。還真不好吩咐。」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曖昧到了極致。
江光光這下就不吭聲了,蹲著沒動。
程容簡也沒再說話,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江光光見他是真的睡著了,這才挪了挪身體,往草堆上靠了靠,閉上了眼睛。
江光光是完全不挑地兒的,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江光光是在迷迷糊糊中被人給弄醒的,程容簡的身體灼燙。
她就嚇了一跳兒,她剛要動,程容簡就緊緊的匝住了她的腰,曖昧的說:「你不覺得在這兒挺刺激?」
在這時候,他可真是夠有興致夠有精力的。
他倒是耐心得很,觸碰著江光光的敏感。江光光那聲二爺還沒叫出口,就被他給堵了回去。
他比任何一次都有耐心,江光光原本以為他會繼續下去的,誰知道到了中途卻停了下來,暗啞著聲音低低兒的說:「天亮之前從這兒出去。」
是了。晚上這兒能藏得住人。到了白天,要是那些人再搜一次,那可就沒那麼好藏了。加上程容簡的身上還帶著傷,而且,這下外邊兒的除了樓三的人之外又多了陸孜柇的人。
江光光就鬆了口氣兒,立即就要從他的身上站起來,低低的說:「我先出去看看。」
程容簡的手匝住了她的腰,似笑非笑的說:「急什麼。先睡會兒,現在還早。」
他說完也不和江光光廢話,直接兒的就閉上了眼睛。只是手仍舊在江光光的腰上扣著。
江光光的身體僵得厲害,感覺程容簡放在腰間的手不那麼緊了,她才輕輕兒的挪到一邊。
靠在草堆上時她輕輕的吁了口氣,誰知道剛閉上眼睛,程容簡就丟了他身上的外套過來,語氣淡淡的說:「蓋上。」
江光光怔了一下,沒說什麼,將外套蓋在身上,閉上了眼睛。她得儘快的養足精神。天亮前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越是這時候,江光光的腦子卻越是清醒,完全沒有半點兒睡意。她並沒有驚動程容簡,就那麼閉著眼睛靠著。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估摸著過了一兩小時,江光光這才坐了起來,低低兒的說:「二爺,我出去看看。」
她知道程容簡是沒睡著的,說完也不等他回答,站起來出去了。外邊兒依舊是一片漆黑的,她摸索著到了門口,靜靜的聽了會兒沒有任何動靜,這才折回了棚子裡。
程容簡已經睜開了眼睛,見著江光光就抽出匕首給她。江光光沒吭聲兒,接了過來,攙扶起他就往外邊兒走。到了門口,開了門,這才重新去扶程容簡。
巷子裡安靜得厲害。黑漆漆的一片,江光光幾乎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走了那麼一小截,江光光正要轉往另外一條巷子,程容簡就伸手拽住了她。
江光光的腳步頓了下來,扶著他靠到了牆邊。探頭往前邊兒看去。這邊兒竟然是有人在巡邏的,她的心就沉了沉。
也對,陸孜柇那麼想要程容簡的命,這時候自然不會掉以輕心。
江光光退回了程容簡的身邊,程容簡的氣息有些不穩,歇了一會兒,才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
從這兒看去那邊是一片漆黑的,路燈和這邊一樣應該也是壞了的。江光光就扶起了程容簡,倒了回去。
這一路摸著黑,走得極其的艱難。程容簡刻意的壓低了喘氣的聲音,江光光甚至能感覺得到他有大滴大滴的汗打落在她的肩上。
她半點兒也不敢掉以輕心,每到一個岔路口,確定沒人才敢過。饒是她夠小心翼翼,好幾次還是程容簡提醒。才避開了那些人。
一路總算是有驚無險,兩人神不知鬼覺的繞從黑黢黢的後巷離開。到了相對比較安全的地兒,江光光這才鬆了口氣,她的後背浸濕得厲害,涼颼颼的。她喘了口氣兒,這才看向了程容簡,問:「您去哪兒?」
程容簡的臉色蒼白,嘴唇有些乾裂。他挑了挑眉,說:「你覺得我現在這樣能去哪兒?」
這才有了燈光,江光光這才注意到,他的傷口又裂開了,捆著的布條已經浸得一片紅。
「我送您去醫院。」她想也不想的說。
程容簡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你這是打算把我送去給陸孜柇領賞呢?」
江光光一噎,沒吭聲兒了。是了,這時候,別說是醫院,就算是黑診所藥店,也肯定兒是守著陸孜柇的人的。陸孜柇怎麼可能會放過那麼好的機會。
那麼在這兒站著不是一辦法,江光光稍稍的想了想,說:「我去找人來接您。」
「不用。」程容簡的聲音有些懶散,頓了一下,接著說:「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江光光揉了揉鼻子,慢吞吞兒的說:「二爺身份尊貴,這好像不太妥當。」
程容簡笑得似是而非,盯著她,慢條斯理的說:「我身份尊貴,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江光光就沒話兒說了。程容簡又看了她一眼。慢騰騰的說:「重賞之下必有叛徒,你覺得把我交給誰完全妥當?」
敢情這是賴上她了?
不待江光光說話,程容簡又淡淡的說:「你現在不走,是想等人反應過來追過來?」
江光光這下不吭聲兒了,上前扶住程容簡繼續往前走。是了,程容簡身邊的人訓練有素,如果不是有人透了信兒,他哪會傷成這樣。
江光光的思緒就頓了一下。
雖是出了巷子,但不代表就安全了。江光光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好不容易離小院兒越來越近,但不出江光光所料,外邊兒是光明正大的守了人的。
程容簡雖然沒吭聲兒,但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密,想必是在強撐著。江光光的心沉了沉,扶著他繞到了屋子後面的圍牆下,往前後看了看,說:「二爺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程容簡也不多問,點點頭,閉著眼靠在了圍牆上。
江光光也沒多說話,很快翻進了院子裡。沒多時,圍牆上就遞了一把樓梯下來。
江光光低低兒的問道:「二爺能上來嗎?」她邊說著邊往兩邊兒看了看。
樓梯是神不知鬼覺的從圍牆上消失的,到了地窖里,程容簡就靠著牆坐下,額頭上的汗滾滾而落。
江光光就低低兒的說:「二爺稍微等一下,我去找點兒藥弄點兒吃的。」頓了頓,她又補充說:「這兒暫時是安全的。」
程容簡也不說話,只是點點頭。
江光光很快出了地窖,進了屋子時她才發現屋裡已經是亂糟糟的一片。顯然外頭那些人已經進來搜過了。
她的心沉了沉,立即就進了臥室。臥室里依舊是亂糟糟的,她看也未多看一眼,徑直往裡走。抽屜里也已經被翻過,看到掉在一旁的小木盒,她立即就顫抖著手撿了起來。
打開看到裡邊兒安安靜靜躺著的手錶時她才鬆了口氣,就那麼的靠著抽屜坐了下來。
就那麼坐了會兒,她才將手錶重新放回了木盒裡,換了個地兒放好,這才去找藥和吃的。
回到地窖的時候程容簡的眼睛緊緊的閉著的,江光光叫了一聲二爺他就睜開了眼睛。
她拿著剪刀剪開了捆綁著被血染紅的布條,低低兒的說:「可能會有些疼,您忍忍。」
程容簡看了她一眼,有些兒虛弱的說:「廢話怎麼那麼多。」
江光光就不說話了,慢慢兒的將布條以及傷口周邊被血染透的衣服全剪了下來,這才擰毛巾去將傷口邊兒上清洗趕緊。
程容簡是沒騙她的,果真是槍傷。江光光的手就有些顫抖起來,低低兒的說:「裡面的東西不去醫院弄不出來。」
傷口處血肉翻飛,根本就看不到裡邊兒是什麼情況。
「包好就是了。」程容簡的語氣淡淡的。
江光光想說什麼,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程容簡看著她瘦削的肩,突然開口說:「江叡可比江光光好聽多了。」
江光光哪裡想到他會突然說那麼一句無頭無腦的話,身體僵了僵,隨即低低說:「不過就是一代號。」
她以為程容簡疼,想轉移注意力。
程容簡的視線依舊停留在她的身上,過了那麼會兒,才開口問:「為什麼到沿河來?」
他的眸子裡一片幽深,能倒影出江光光的影子。
江光光的身體就僵了起來,沒去看他,慢吞吞兒的說:「二爺要是疼就叫出來。」
程容簡卻沒理她,漫不經心的又說道:「你到沿河來,有七年多了吧?現在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