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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去得早，但是還有更早的人，前面已經有很多人在排著隊了。

    趙夏蘭是原身最好的朋友，兩個人一起行動。

    有的人想買布料準備做衣服，有的人想買吃的解解饞，有的人什麼也不買，就來看看熱鬧……

    蘇茴和趙夏蘭分工合作，蘇茴去排隊買毛巾等生活用品，趙夏蘭去買糖和點心，蘇茴把票和錢給了她，自己跟在賣毛巾的隊伍里，人很多，但是銷售員動作也很快，根本不給太多時間考慮。

    「要買什麼？」

    「就這？要嗎？」

    「下一個！」

    「不買別來！」

    態度很不耐煩，但是沒有人敢抗議。

    毛巾就一種，蘇茴也不知道布料，摸了摸還算柔軟，就拿了兩條，不是她不想一口氣買五條，而是這個也要票，她還想著買些布回去做裡衣。

    外面的衣服破舊就破舊吧，大家都這樣，什麼補丁都沒有的還屬於異類，裡面蘇茴想要穿的舒服一點，還有，家裡的孩子小的可以撿大的穿，大的就沒法撿衣服穿了，張保國現在已經在抽條，褲腿短了一截，該做新衣服了。

    布料不便宜，她光是買布料就用去了十五塊多，回去後能夠給張保國做一條褲子，一件衣服，三個小和她自己的一件裡衣。

    再有，洗澡用的肥皂、牙刷牙膏等等，買完了，擠出去，蘇茴出了一身汗。

    但這就結束了嗎？

    不，她還要買鹽和醬油等調料，有精面，也想買一些過年包餃子。

    糖果點心她也想買……

    買完出去，蘇茴有些心虛，這好像有點點超支啊，接下來要節省一點了。

    然後去趙夏蘭那邊的時候，看到那整塊整塊的豬肉，蘇茴只顧著盤算自己的肉票有多少了。

    別的不說，豬油真的沒了，要買！肥瘦相間的五花肉，買！熬湯喝的豬大骨，買！

    好不容易排隊買到糖的趙夏蘭看到蘇茴的收穫，驚呆了：「你怎麼買了這麼多！？」

    蘇茴：「買著過年用的。」她已經把一部分放到芥子空間去了，不然趙夏蘭會更吃驚。

    蘇茴把幫她買的布和肉、其他東西給她，她把買到的紅糖拿出一袋子給蘇茴。

    「終於買到糖了，家裡孩子已經很久沒吃過甜的了。」趙夏蘭想到回去後家裡孩子的笑臉，肉疼也輕了些。

    孩子太瘦了，要喝點甜的補補。

    大家是一起來的，不代表一起回去，都是分散開來，三三兩兩的各自回家。

    蘇茴買完了東西，還拉著趙夏蘭在鎮上逛了一圈，這鎮雖然是縣城，但是真不大，規劃也很簡單，哪裡是政府，哪裡是工廠、學校、醫院。

    蘇茴在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明面上不允許私底下交易，但是這種是根本杜絕不了的，所以黑市應運而生。

    現在不適合去探一探，等改日天黑了再來。

    兩個都是背著個竹簍過來的，把肉放在最底下，其他的放在上面，然後把蓋蓋上，兩個人就這麼走回去，雖然他們出發的早，但排隊耗費了不少時間，回去以後差不多也是做午飯的時候了。

    張保國他們都知道媽媽去了哪裡，很是期待，在家裡乖巧的待著，最喜歡往外跑的張衛國都跟腳底下釘了樁似的。

    一看到媽媽回來了，歡呼著和大威一起迎接。

    張衛國：「媽媽，你回來了！」整個聲音里都透著雀躍，之前媽媽去供銷社幫著家裡買鹽買醋什麼的，私底下都會給他們塞一顆糖果者是點心。

    張定國抱住媽媽的腿：「媽媽，你買了什麼？」

    張衛國：「媽媽有沒有買肉回來？」

    張保國和張安國沒有說話，眼睛也是亮亮的透著期待。

    蘇茴把背簍放下，把院門關上，回家也把屋子們掩上。

    「媽媽買了肉回來，你們有沒乖乖的，乖的話就有肉吃，不乖就沒有肉吃。」

    四個蘿蔔頭異口同聲：「我們乖！」

    「保國，你去燒火，衛國，你去洗香芋。」蘇茴一人給了兩顆奶糖：「自己吃，別在外面吃。」

    「大白兔！」張保國還記得，爸爸曾經帶回來一包，他到現在還記得那滋味。

    蘇茴把其餘的東西放到柜子里，把廚房的窗戶都緊緊關上，今天，她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味蕾！

    豬油是豬板油煎出來，油脂變化為液體，從一大塊慢慢地縮小，最後變成焦黃的一團油渣。

    蘇茴這是第一次吃油渣，吃到嘴裡，她心滿意足的眯了眯眼睛，原來油渣這麼好吃。

    她在那裡做著大餐，味道難免傳了出去，不過他們家這個位置好，又是下風口，順著風吹的方向都飄到後山去了，味道沒那麼大，但是山上的小孩子還是聞到了，香噴噴的在那裡流口水，誰家做了肉啊，好香！

    回家之後難免對著大人痴纏要吃肉，惹來大人的一頓罵。

    肉誰不想吃，肉從哪裡來？

    年貨都開始上了，自然，學生也要放假了，經過一場老師自己出題的考試過後，寒假就開始了。

    媽媽就是老師，張保國的成績一向還可以，但是只比他大一歲，跟他一起就讀三年級的堂兄張錦華就不行了。

    趙來娣看著兒子的成績單，看著上面的分數，就算張錦華是她唯一的兒子，臉也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