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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6:17:24 作者: 金明之
    她強打起精神應付著回答:「經濟峰會確實不容馬虎,咱們凌之要是能在峰會上嶄露頭角,估計今後就是官方活動的首選。」

    江望之看出了她的失落,心裡有些讓他頭暈目眩的驚喜。

    他穩了穩神,神態自然的問她:「這次峰會最重要的,就是要在開幕大會和閉幕大會上做同聲傳譯。這是凌之上下幾百人,經過多少年努力才換來的一次機會。開幕大會和閉幕大會是全球直播,如此重要的機會,幾乎決定了凌之未來的命運,這種決定命運的事情我不放心其他人。」

    許聽月驚詫抬眸。

    江望之說:「許總願不願意出山,為凌之做這兩場同聲傳譯?」

    因為許聽月當初來凌之就職的只是紙翻崗位,所以她回國之後從未刻意提起過自己同聲傳譯的經歷。但事實上,她的同聲傳譯水平在整個行業都屬於拔尖水平。在她碩士中間休學的那兩年時間裡,她完成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同聲傳譯現場,就連聯合國的活動她也做過現場傳譯。

    許聽月沒想到江望之對她的了解遠比她自己以為的要深很多,就連中間分別的那7年,江望之也仿佛從來不曾在她身邊缺席。

    有難度才有挑戰,有挑戰才能證明自己。

    許聽月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她只遲疑了不到一分鐘,就沖江望之點了點頭:「如果江總信任,我可以做。」

    江望之唇角有如釋重負的釋然:「許聽月,你真的長大了,你比當年自信的多。」

    許聽月有些臉紅,低頭嗔怪:「什麼就『長大了』,說的跟自己多老一樣。」

    江望之喉間悶笑兩聲:「是,許總說得對,我也沒多老,風華正茂。」

    許聽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男人四十一枝花,你還不如說你這枝頂多才是枝花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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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凌一大早就到了分公司,他一反平常嘻嘻哈哈的神情,反而眉頭緊鎖面容鐵青。

    江望之在樓下電梯間遇見他和沈青。多年相交的老友,只需要一眼就能知道有事發生。

    「出什麼事了?」江望之沉聲問。

    唐凌臉色很不好看,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然後湊過肩來用手捂住嘴唇,低聲在江望之耳邊說:「東江的那本文獻翻譯,出岔子了。」

    江望之心裡「咯噔」一下:「去辦公室再說。」

    一行人步履匆匆穿過辦公區進了江望之的辦公室,不一會兒吳承也快步走了進去。

    許聽月正在跟Beryl一起看材料,Beryl翹頭看著江望之辦公室的方向,小聲問許聽月:「這是出什麼事了嗎?唐總怎麼一大早就飛來了,而且怎麼看起來他們好像都臉色不太好看的樣子啊。」

    許聽月心臟跳的飛快,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漫上來。她冷靜的推斷,看這架勢應該不會是小事,但不管出了什麼事,應該很快也會叫她進去。想到這兒,許聽月趕緊站起身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間。

    不出許聽月所料,還沒有五分鐘,她桌上的座機就尖銳的響起來。

    來電顯示上是江望之辦公室的內線號碼。

    「唰」的一下,許聽月渾身浸出一層潮熱的汗珠,口乾舌燥。

    「喂,江總,」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我是許聽月。」

    「過來一趟。」他說完這四個字就徑直掛斷了通話。

    果然跟自己有關係嗎?她的大腦飛速的轉動著,把最近她負責的工作在腦中一一過了一遍。會是哪件事出了問題呢?

    許聽月站在辦公桌前,強迫著自己深呼吸幾口氣,將手掌在褲子邊上使勁擦了兩下,想要讓手掌變得乾燥一些。

    她穩了穩神,快步出了自己的辦公間。

    外面辦公區里早就已經議論紛紛,這會兒聽見她開門關門的動靜,大家的眼神都齊刷刷的看過來。

    Beryl從工位上探出頭,用口型問她:「沒事吧?」

    許聽月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無視掉那些好奇打量的視線,快步走向江望之的辦公室。

    她剛敲了一聲門,門就從裡面被人猛的拉開,開門的人正是唐凌。

    唐凌臉色陰沉著,頭髮也有些亂蓬蓬的,有些急躁的說:「快進來。」

    許聽月不明所以,戰戰兢兢地走進去,江望之和吳承就坐在沙發上。

    江望之看她有些心驚,語氣放的柔和很多:「你也坐吧,讓你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要問問你情況。」

    許聽月剛沾到沙發,唐凌就急不可待的過來問她:「東江的那本文獻是你全權負責?」

    是文獻出事了嗎?許聽月顧不得多想,趕緊回答:「是我,團隊是我組建的,團隊成員也都是我自己選的,是出什麼事了?唐總?」

    唐凌急躁的來回踱步,還用手揉了揉後腦勺,把頭髮弄得更亂了:「你知不知道東江中途換過一次底稿?」

    許聽月大驚失色,直接從沙發上猛的站起來:「換過底稿?!您確定嗎?沒有任何人跟我對接過這件事啊!」

    唐凌停下步子看她:「你真一點都不知道?」

    許聽月語氣篤定:「一點也不知道。唐總,我沒必要拿這件事騙你或跟你開玩笑。」

    江望之的聲音沉沉響起:「我相信許總,她一定是不知情的。唯一有可能瞞下這件事情的人,只會有一個人——袁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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