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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得看賣給誰。」

    江望之抿了口手裡的香檳，說的自然。

    許聽月想到了Beryl說的那句「老闆娘」，又加上江望之的這句話，不知為何，她一下子漲紅了臉。

    許聽月趕緊低下頭，怕被江望之發現自己的異樣，手裡無意識的用叉子戳著蛋糕：「賣給誰也不夠。」

    江望之記得唐凌的囑咐，不敢太過直白露骨。眼見許聽月已經開始不自在，他也不再繼續試探，轉而指了指不遠處的窗邊：「你看。」

    許聽月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是緊緊擰著眉毛的袁偉康。袁偉康情緒有些激動，正在說這些什麼，他對面的Anna不耐煩的眼神亂瞟，時不時地低頭擺弄頭髮。

    「看來往後我的日子不會好過了，」許聽月輕輕嘆氣，「你跟唐總都不在S市，袁總本來就看我不順眼。我真是，自己讓自己跳火坑。」

    江望之說：「你說的很對。」

    許聽月詫異的回頭看他：「你說什麼？」

    江望之解釋道：麗嘉「你說的很對，現在我跟唐凌都不在S市，袁偉康一人獨大這不太好。既然Moss說她是因為你才會考慮跟凌之合作，那麼——」

    他深邃的眼睛看著許聽月：「既然翻譯部一直沒有副總，許翻願不願意嘗試一下？」

    今晚這是怎麼了，接二連三的意外之喜。

    許聽月驚喜之餘又有些遲疑：「我……我只做過翻譯。」

    副總下面是組長，許聽月連英語組的組長都沒做過，從翻譯直接跳過中間的組長成為翻譯部的副總，怎麼想她都擔憂大過喜悅。

    「人生都會有第一次，我看好你，許翻，」他笑，「我一時半刻還來不了這邊，至少，袁偉康想要給你穿小鞋的時候，他自己先需要在心裡掂量掂量。」

    許聽月知道這個『副總』算是江望之送她的保護符。

    她抿了抿唇：「謝謝江總，我會好好努力的。」

    袁偉康說完一通話，轉身發現江望之正在看他。他一下子僵硬住，而後從兜里摸出絲帕擦了擦額上的汗，擠出個笑容迎過來：「江總，您今天舟車勞頓的，不如先回去休息。我看Moss女士已經離場了。」

    江望之沒接他的話，端著酒杯的手偏向許聽月那邊：「袁總，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袁偉康臉上有明顯的錯愕，仿佛不知道江望之再說些什麼：「江總開玩笑了，這不是許翻嗎，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見面了，哈哈哈。」說完他還努力的笑了兩聲。

    唐凌從宴會廳門外送別Moss後進來，看見江望之跟袁偉康站在一起，於是也走過來。

    凌之的員工看見老闆們都站在一處，於是也紛紛朝這邊不動聲色的靠過來，想要聽聽老闆們在說些什麼。

    江望之打斷了袁偉康勉強的乾笑：「不，她不是許翻。從今天起，許聽月升任翻譯部副總。袁總，今後你要跟許總好好配合，我相信你不會讓我跟唐總失望的。」

    .

    第50章

    袁偉康臉上僵硬的笑容一下子蕩然無存。他的目光從江望之和許聽月兩人臉上流轉多回,終於開口：「江總，這不太合適吧？」

    周遭寂靜一片，就連別的公司也在看熱鬧。

    江望之挑了挑眉：「袁總覺得哪裡不太合適？」

    袁偉康明顯帶了火,不過還是強壓著不發出來：「許翻不過是個翻譯,如今突然之間連升兩級，會不會有些不太妥當。咱們凌之也不是什麼街邊小作坊，江總你如此任人唯親,會不會顯得有失公允？」

    「有失公允？」江望之甚至有些發笑，「是啊,許總確實是個翻譯。可袁總別忘了,她不光是翻譯，還是我親自請來的高級翻譯。袁總說的對，咱們凌之也不是什麼街邊小作坊,什麼時候有讓高翻給普通展會團隊做隨團翻譯這種事？我記得許總上一次做隨團翻譯,還是給聯合國的糧農組織。袁總在說我有失公允之前,希望你自己自省一下,看看到底是誰有失公允。」

    袁偉康沒想到一向內斂的江望之居然會在這麼多人面前讓自己下不來台，他臉上很不好看，紅一塊白一塊的，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周遭議論聲漸起,屬Beryl的聲音最大。

    能站在這裡的人沒有傻子,凌之的員工對袁偉康的為人都心知肚明,其他公司的人聽到這裡前因後果也都能明白個大概。

    這不就是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嗎。袁偉康的本意是給許聽月分派一個級別對她來說很低的項目來噁心她,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給許聽月、給江望之一個下馬威。可沒想到多虧了袁偉康這樣安排,竟讓許聽月誤打誤撞成了凌之的頭號功臣。

    江望之接著說：「你不給許總留臉面,可她卻從沒說過什麼。這次隨團,多虧了有許總的細緻和嚴謹，這才能讓威仕同意合作。袁總覺得，如果我讓你去跟威仕談合作，威仕這一單你能不能談下來？」

    他又壓低聲音：「Moss女士指名讓許總負責這次的合作，如果她還只是個翻譯，很多事情沒辦法名正言順的去做，看人下菜碟的人可不在少數。袁總，你說是嗎？」

    唐凌從旁邊笑嘻嘻的接上話：「讓許總來做翻譯部的副總，我沒有意見。威仕這一單有多重要我相信袁總不會不知道。光憑著威仕這一單，許總往後就算在凌之當條鹹魚養老也有足夠資格。」

    說完，他不再去管袁偉康有什麼反應，徑直朝許聽月伸出手：「恭喜，許總。也感謝你為凌之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