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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36:17 作者: 山河不倦
鹿雲舒:「……給我滾開!」
冰冰不為所動,鹿雲舒往哪裡去,它就擋在哪裡,擺明了不想讓他看到後面有什麼。
鹿雲舒一把拎起長槍,磨了磨後槽牙:「你確定要擋在我面前?」
長槍銀亮的槍尖閃著寒光,冰冰想起以前見到這槍的場面,無一不是殺伐難止,槍尖淬血,這他娘的就是一柄奪命的兇器,出之必見血光:「我,我不太確定。」
鹿雲舒長槍往前一送,堪堪抵在冰冰鼻尖:「那就乖乖讓開。」
小公子的長槍飲過血,王上的一個皺眉就是百萬屍骨,兩人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兒,冰冰頗為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攬這麼個差事,早知如此,就讓三更那蠢貨來,也不會令自己陷入這兩難的境地,說到底,這都怪……鬼門後的那群雜碎!
兩人僵持的時候,玉奴又開始了攻擊,九方淵被玉奴逼至角落,一時不察胳膊上生生受了一擊,血順著傷口流出,落到地上,夜幕漆黑,沒有人注意到,那幾滴血在頃刻間化作一絲霧氣,徹底消失。
鹿雲舒心頭狠狠一跳,當即拿著長槍就要衝上去,冰冰眼看著他的情緒不對勁,想阻擋,誰知它前爪剛抬起,鹿雲舒便掃過來一眼:「再敢攔著我,我就先要了你的命!」
冰冰渾身一僵,鹿雲舒趁機越過它沖入戰局。
玉奴不是人,不會感到疲倦,一招接著一招,接連攻來,她像是一個被灌輸了絕對命令的殺人機器,只為了殺掉九方淵。
當初在汀蘭苑的時候,玉奴還有些許自己的意識,利用葉昭安獲得力量,還知道逃跑,完全不像現在這般無知無覺。
九方淵擰起眉,瞥了眼控制著玉奴的鬼門,不用說,玉奴的轉變肯定和那群雜碎脫不了干係,他掌心有細碎的幽藍星光溢出,就在九方淵準備改守為攻的時候,一陣凌厲的破空聲突然傳來,緊接著銀光閃過,槍尖擦著玉奴的臉側刺來,將玉奴垂在臉側的頭發削下一縷來。
「雲舒!」
鹿雲舒翻身落地,接住長槍,微微瞪了九方淵一眼:「等事情解決之後,我們再好好算算帳!」
九方淵何等聰穎,一下子便猜到他為何氣惱,遠遠看向冰冰,暗自在心裡將那半點用處沒有的蠢貨罵了一遍:「此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他不提還好,一提鹿雲舒瞬間炸了,「不是你讓冰冰攔著我的嗎?不是你要一個人對付玉奴的嗎?不是你不將所有事告訴我的嗎?不是你……擅自受了傷嗎?」
鹿雲舒越問聲音越低,最後咬著唇看九方淵,眼底紅意愈甚:「阿淵,你為何總是不信我?」
九方淵心裡疼得厲害,手忙腳亂地來到他身邊,抬起手想擦掉鹿雲舒眼角的濕潤:「我並非不信你,我只是忍受不了失去你的代價。」
「你無法失去我,我就能失去你嗎?」鹿雲舒偏開頭,握著長槍迎上重新攻過來的玉奴,在擦肩之際,留下一句話,「九方淵,你好好想一想,我們之間的相處方式真的正確嗎?我想與你並肩,而不是一直躲在你身後。」
九方淵的手停在半空,直到身後打鬥聲再起,他才慢慢收回。
我只是想保護你,不想讓你受到一點傷害,這有錯嗎?
我的小殿下,我的池魚,我真的做錯了嗎?
玉奴對鹿雲舒沒有殺心,每每尋到機會,總要去攻擊九方淵,這為鹿雲舒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他看出了這一點,趁著玉奴不備刺中她多次。
除此之外,鹿雲舒還發現一件事,當他在玉奴身上刺上一槍,縈繞在玉奴身上的霧氣就會消散一點,那些霧氣是與冰冰不想讓他知道的門相連的,這裡面似乎還有聯繫,難不成是那門在控制玉奴,讓她攻擊九方淵?
發現了玉奴的破綻,鹿雲舒心裡鬆快了不少,越戰越勇,接連捅了玉奴好幾槍。
九方淵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此時鹿雲舒已經占據了上風,他下意識看向鬼門,生怕鹿雲舒受到一點傷害,誰知那漆黑的鬼門暗淡了不少,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一般。
怎麼回事,難道他的猜測有錯,那群雜碎們還沒有完全恢復力量?
玉奴的動作越來越遲緩,鹿雲舒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他並不戀戰,手上動作加快,迅速結束了戰鬥。
玉奴與剛才戰鬥的時候不一樣,她渾身浴血,因為是陰靈的緣故,流的血很少,堪堪能染透衣裳,她癱坐在地上,空洞的眼神變了一點,嘴中喃喃不停。
「將軍,玉奴來見你了。」
「將軍,你怎麼不出來,是還不願意見見玉奴嗎?」
「將軍,將軍……」
她是聲聲泣血,亦是肝腸寸斷,這是愛,是痴,是恨,也是悔。
九方淵走到鹿雲舒身旁,鹿雲舒雖打敗了玉奴,但消耗了大量靈力,此時正拄著長槍氣喘吁吁:「你來幹什麼,沒想清楚前,我們還是別講話了。」
之前說過太多次,讓九方淵坦白,但九方淵總是不說,鹿雲舒打定了主意,想趁此機會撬開他的嘴。
九方淵抿了抿唇:「池魚,別慪氣好不好?」
鹿雲舒將長槍收回,正眼看過來:「這不是慪氣,我們之間確實存在問題,即使這次揭過去,還有下一次,如果你不改變,我們之間總有一天會因此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