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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32:43 作者: 徐渣渣
而且對方晚上睡覺總是黏在他身邊,而當他睡著之後,夢裡卻始終有一種被人死盯著的感覺。偶爾他從睡眠中驚醒,就能看到身旁的人睜著一雙碧藍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側頭看著他,像是要看到天荒地老。
幾次被這樣的盯視從睡眠中驚醒,顧鈞之後不知為何也漸漸習慣了。竟然也能夠在這樣駭人的視線中安然入睡,一覺到天明。
可即便如此,現在的情況原因就讓他感到十分的尷尬。
於是他只能躺在那裡,就著淡淡的月色看向頭頂上的人。
隨後顧鈞才發現,他其實從來沒有認真仔細地觀察過對方的五官。
對方有一雙湛藍的雙眼,雖然劍眉星目,眉眼間卻並不算特別凌厲,在淡淡的月光下反而透露出一絲溫柔。
這讓他想起了他們曾經的初遇。他曾幾次以為對方想要傷害自己,最後一次,甚至用力量將對方撕成碎片。
可是似乎從始至終,對方始終都沒有因為他的這些行為而感到憤怒。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接近他,守在他身旁,而後保護著他。
要說顧鈞其實也並不算是一個缺愛的人。親情、友情,他都獲得了很多。
他父母對他的付出,梁霄為他的犧牲,甚至路子和程頤也是與他可以以命相交的好友。
可是即便如此,他心中也很清楚,不管是什麼樣的感情,都沒有不求回報的付出。如果始終不能收到想要的回饋,一直付出的那個人最終還是會選擇離開去——不管是親情、友情亦或者愛情,都是一樣的。
所以他對於余湛的這種執著一直很困惑,也不知道該如何進行歸類。
對方為什麼會一直這麼無怨無悔地跟著他,一次又一次被他傷害而不願離去呢?
顧鈞有些發愣地想著,卻逐漸沉浸在對方那雙湛藍的雙眸中。
也許是因為今夜的月色太美,又或者是他今天似乎確實喝得有些多了,被酒精麻痹了腦子,讓原始的衝動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那一刻,他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想,身體卻似乎有了自己的主意——他胸腹用力,在被對方壓制的情況下,卻使勁抬起頭,狠狠咬住了對方的雙唇。
那是一個帶著血腥味的吻,可對方的反應卻依舊如以前那般,即使鮮血的味道已經充斥在唇間,他也沒有絲毫的反抗,卻也沒有回應,只是任由他動作著。
可是越是這樣,顧鈞越是覺得有些無趣。
他放開了對方的雙唇,重新躺了下來。剛剛那樣的姿勢實在耗費體力,這讓他有些喘氣。
隨後他有些無奈地看著頭頂上的人。有那麼一刻,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太空虛了,才會作出這樣的事情,可他心中也不是不失望的。
顧鈞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真心希望對方會因為酒醉,第2天就把這些都忘掉。
這麼想著,他輕輕嘆了口氣,可下一秒,周圍卻忽然暗了下來,他的雙唇隨之一痛,那股甜甜的血腥味再次湧入口中——
那是一個令人迷醉的夜晚,疼痛與快樂並存。
原本顧鈞可以選擇一個令他更加暢快的姿勢,可是對著那張有些茫然的臉,他最終還是沒能下得去手。
於是第2天當他一瘸一拐地從3樓走下去的時候,看著身旁那人臉上與往常一樣的淡然表情——似乎昨夜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事的樣子——顧鈞心中不是不懊惱的。
他懷疑對方根本就是想吃干抹淨死不認帳。早知道這樣,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他根本沒想到對方看起來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內里竟然是一個玩咖,而且下手還那麼狠。
顧鈞忍著身後的不適,齜了齜牙。
只是真下到了1樓,他依舊咬牙挺直了腰板,步履方正地走進餐廳,好像剛剛起床時一臉齜牙咧嘴的人不是他似的。
不過吃過飯,當路子提議大家出去看一看,了解一下城內的具體情況時,顧鈞卻實在是沒有辦法奉陪了。
他擺了擺手說道:「我昨天喝得有點多,現在頭還痛得很。我先去樓上補個覺,你們要實在想出去,下午我跟你們一起去。要不你們就讓我爸陪你們——小怡你就在家裡呆著,哪也別去。」
說完他便看向了正躡手躡腳——不對,應該是躡著尾巴想要往外面溜的顧怡。
顧怡聞言垮著臉看向他,「那個領我們進城的小哥哥不是說了嗎,城裡多的是像我這樣的異變者,我就出去看看又不會怎麼樣。」
顧廷山這時卻站起來說道:「我覺得你哥說得對。還是我和路子他們先出去瞧瞧,如果城內的治安狀況還好的,到時候我再帶你出去玩。」
顧怡聞言翻了個白眼,口中小聲嘟囔道:「我哥說什麼你都說對,他就沒有不對的時候。」
不過雖然這麼抱怨著,她還是垂頭喪氣地遊了回來,半條尾巴在沙發上一盤,就窩在那裡看電視了。
沒錯,雖然全世界的整個網絡基本崩潰了,但是南沙城裡竟然還架設了電台和電視台。雖然不是整天都有東西可看,但是每天幾個整點時間內還會播放一些信息與節目。這在末世真是稱得上是相當奢侈的娛樂活動了。
顧鈞並不管她碎碎念,吃完早飯便又十分艱辛地上樓了。他知道顧怡並不是不分輕重的人,既然答應了留在家裡,她便不會偷偷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