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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32:43 作者: 徐渣渣
    晚上遊方碩也來了,他專門給顧怡帶了點東西,孕婦保養品之類的。張淑芳打開袋子一看,便是滿臉的驚喜,然後立馬收了起來。

    馬芬見狀便一臉好奇地跟在孫淑芳屁股後面想打聽,這位看起來十分富有的客人送來了什麼東西。史老太太反應很快地招呼起遊方碩來。

    只是遊方碩禮貌地對她點了點頭,便轉身進了顧鈞的房間,又反手把門給鎖上了。

    遊方碩坐在顧鈞的床邊,聽著外面的吵吵鬧鬧,可是看著此時比以前又憔悴了許多的顧鈞,卻依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他輕輕握住顧鈞的手,緩緩與他說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希望能夠讓他沉睡的意識逐漸清醒。

    深夜,直到史家的人都已經離開,遊方碩依舊坐在那裡絮絮說著。

    顧家的其他人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做法,也並不進來打攪他。

    當月上中天,遊方碩終於說累了。於是他輕輕擰滅了床頭的燈,月光下顧鈞的臉色顯得愈發的蒼白,雙唇之上也出現了絲絲皸裂。

    遊方碩拿起一旁桌上放著的一個杯子,用筷子沾了水塗抹在顧鈞唇上。

    隨後他放下杯子。看著此時臉色似乎稍微好了些的顧鈞,他不由伸手將手指插入對方的髮際間,幫他梳理著乾枯的頭髮。

    最後他終於忍不住俯下身,將自己塗抹在這雙唇之上的水漬輕輕的舔干。

    就在此時,城中村覆蓋的範圍外,無數紅斑蛇守護的這片水域之外,平靜的水面下,一條巨大的魚尾突然從水中伸出,重重拍擊在鏡面般的水面上。

    那被帶起的浪花猛然從朝周圍席捲而去,水面霎時波濤洶湧起來,一層又一層的浪花,向城中村中捲來,直到穿過顧家的柵欄,重重拍擊在他們所搭建的平台上。

    「嘩啦——」的巨響,將沉醉在這個吻中的遊方碩驚醒。

    顧廷山匆匆走了出來,看了看剛剛被排擠的平台上,只見上面有著一大片水漬,其中兩片木板上甚至已經出現了裂紋。

    遊方碩走出來,看到這裂紋皺起了眉頭。

    只是兩人隨後再次遙望四周時,卻發現那些浪花早已退去,湖面平靜得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由於擔心晚上發生什麼事,遊方碩一直和顧廷山守在顧家一晚上,第二天才離開。

    顧怡倒是沒心沒肺地睡了個大通覺,第二天劃拉個木筏子,還想出門。

    張淑芳就在一旁好生叮囑了一番,顧怡卻是左耳進進右耳出地只顧點頭。史珠站在一旁看她熟練地跳下平台上了筏子,臉上露出羨慕表情。

    隨後她耳旁不由又響起了昨晚,馬芬悄悄拉著她在角落時對她的叮囑。

    「顧怡她有什麼,她是個小怪物,可終歸還是個女人,能有什麼用?他們顧家能過得這麼好,第一是有顧廷山,還有便是那個叫塗路的,天天往他們家送東西。

    「你想過得跟顧怡一樣舒服嗎?你想像她一樣整天不愁吃不愁喝,天天穿著漂漂亮亮的衣服到處跑出去玩嗎?你要是想過好日子,你就得自己眼神活絡,腦子清楚,行動迅速。

    「絕對不能猶猶豫豫,東想西想。要知道好東西誰都是看得到的,你要是那麼一錯眼,就要被別人搶去了!

    「你看顧怡多聰明,不聲不響地就懷裡揣了個兒子。可你要知道,這世道法律是不管用的。男人心啊,還是要靠自己用手去抓——」

    眼看著顧怡就要劃著名竹筏離開了,史珠緊緊盯著她身上那條漂亮的淡綠色連衣裙,最終她咬了咬唇,開口輕聲問道:「小怡,我、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

    晚上三人回來時,又是滿載而歸。顧怡依舊坐在小板凳上,史珠站在她身邊也滿臉的興奮。路子力氣大,竹筏上坐了兩個人,他也是推得輕鬆。

    只是那之後,塗路與史珠顯然多了些話題可聊。張淑芳經常能看到他們倆湊在一起說說笑笑的,而顧怡的臉色卻越來越不好,這讓張淑芳不由便皺起了眉頭。

    這天,從早上起天空便陰沉沉的,不到中午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顧怡照常出了門,史珠卻罕見地回了家。而更奇怪的是,半上午的時候,路子就上門來了,顧怡卻一直沒有回來。

    史家人帶著史珠上門的時候,顧廷山已經出去找顧怡了。

    張淑芳還在發愁地看著屋外,一邊問被留下來看家的塗路,「小怡真的沒有跟你說她去哪裡了嗎?」

    塗路的神色也很疑惑,「昨天說好了再去之前的那塊地方看看,看能不能搜出什麼東西來。可是我在灘涂地上等了她很久,她都沒有來,所以我才找過來的。」

    「找什麼呀?你不找我們家的史珠,你還想去找誰呢?」兩人正說著,忽然聽到一個老太太尖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轉頭望去,卻是那史家一大家子人氣勢洶洶地從屋外走了進來。

    張淑芳怔怔看著他們,又看到躲在人群後一臉怯怯的史珠,眉頭皺得更深了,開口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史老太太往邊上一坐,轉頭就朝塗路問道,「我問你,你對我們家史珠丫頭,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你今天是不是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被史老太太這麼一問,塗路一下子面紅耳赤起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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