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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32:43 作者: 徐渣渣
    那領頭的人敲了敲那扇門,可門始終不曾被人打開。連敲三次之後,那軍官回頭朝顧家幾人看了一眼,開口道:「你們能將這門打開嗎?」

    顧家三人都不說話。軍官見此,朝他們點了點頭,「抱歉。」

    隨後下令道:「破門!」幾個士兵隨即便撞破了門。

    在那門被撞開的瞬間,門外的幾個士兵便看到了那蜷縮在床上、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的少女。

    如果忽視其背後遊動著的那十幾條如成人手臂粗細的巨大蛇頭的話,那確實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無辜而可憐的女孩。

    可是這一隊人見此卻立馬端起了槍口對著門內,那個領頭的高大青年一臉肅容地命令道:「出來!」

    顧怡顯然不願意出去,還一個勁地往牆角躲。可隨即一個士兵變便扳動了扳機,霎時房間中一聲巨響。

    張淑芳被嚇得驚叫起來,隨即就想往那房內衝去,口中哭喊道:「小怡!」

    顧家兩個男人此時也站不住了,可是士兵們的反應比他們更快,另有兩人立馬將槍口掉頭指向了他們兩個。

    顧鈞不得不停下腳步,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似乎並沒有聞到房內傳出來的血腥味。

    果然,房內顧怡依舊毫髮無傷,子彈只是打在了床上。只是這一下,她卻已經被嚇得淚流滿面。

    隨後她不得不從床上慢慢挪了下來,一邊驚懼地看著那些漆黑的槍口,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那些士兵們如臨大敵紛紛往後退,甚至把顧鈞他們都擠到了屋角。

    直到顧怡走出房門,來到客廳,看起來都是一副不打算進行攻擊的樣子,那領頭人看起來顯然鬆了口氣。

    不過隨即他往後揮揮手,立馬有兩人上前緩步靠近顧怡。他們手上拿著手銬,還有一種不知道用什麼材料所制的白色束縛帶。

    顧鈞透過窗口還能看到,放在門外剛剛被人抬進來了一個巨大的金屬箱子。

    對於這種箱子,他看來已經十分眼熟。這幾天,從這個街區時不時會拉出幾個,而裡面裝的是什麼顯然不言而喻。

    顧怡站在那裡,不停地流著眼淚。直到被銬上手銬,她都不敢有一絲妄動。

    那兩個士兵隨後便想要將顧怡身後的蛇頭全部束縛纏住。於是他們拿著束帶在顧怡背後那繞了一圈,將那些蛇頭繞成一束,隨後使勁一拉!

    「啊——」顧怡口中忽然發出悽厲尖叫。

    隨後十數個蛇頭,立馬瘋狂掙紮起來,下意識纏繞到兩個士兵身上,張開嘴一下子朝兩人的要害處咬去!

    那兇狠的模樣,簡直一副就要擇人而噬的樣子。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兩個士兵便已經被纏得臉色發紫,即將厥過去。

    顧鈞臉色一變,正要開口制止。

    可隨即一道身影迅速從他眼前閃過,銀光一閃,顧怡卻再次慘叫起來。

    顧鈞嚇了一跳,仔細看去,卻看到顧怡身後起碼有1/3的舌頭全部在砍了下來,蛇頭一個個掉落在地板上,還在不停地痛苦掙扎。

    那從斷口處流出來的血液,灑落的遍地皆是。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一眨眼的時候,此時顧怡痛得幾乎連叫都叫不出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整個身子蜷縮了起來。

    張淑芳心疼得滿臉是淚,顧廷山衝上去憤怒地沖他們大吼倒:「你們幹什麼!你們怎麼可以隨便傷人?」

    卻立馬被身旁的士兵控制住了。

    那持刀之人卻快速用束縛帶緊緊纏住了顧怡背後的其他剩餘的蛇頭,隨後一把將她提了起來,便往外拖去。

    顧怡虛弱得根本無法站立,小腿拖在地上,被顧家水泥地面上很快便搓起了一層血皮。

    只是這些血絲相較於她背後那淋漓不止鮮血來說,又顯得如此地微不足道。

    就這樣,顧家人眼睜睜地看著顧怡被人從屋中拖了出去。

    那男人的力道非常大,手中拖了個女孩卻跟拖著一塊抹不一樣輕鬆,完全不影響他的行動。

    他走到那白色金屬箱子旁,隨後打開了上蓋,隨後他右手輕輕一提,便將顧怡丟了進去。

    被丟進去之時,顧怡只是輕輕□□了一聲,便像個破娃娃似的蜷縮在箱子裡。

    那個箱子並不大,即便是她這樣的少女在裡面,也只能半蜷著身體,連坐都坐不起來。

    此時她虛弱地靠在已經被她的血液染紅的白色金屬箱內壁上,眼神茫然地看向顧家屋中的三個人。

    那眼神說是在求助,更不如說是一種絕望。

    沒有人能夠救她,誰都救不了她。

    而她今天所遭遇的一切,也將代表著從此以後,她將再也無法不會被人當作人來對待。

    當箱子的蓋子被人推著緩緩壓下,當最後一絲陽光從她臉上褪去,顧怡緩緩閉上雙眼,絕望的眼淚從她眼角滑落。

    白朗就站在那箱子旁,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這個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的少女。

    隨後他便用袖子擦了擦那柄刀上的鮮血,隨即就要將它插入刀鞘時,卻忽然聽到了自從他們進屋之後、從始至終沒有開口過的那個男人,開口對他們說道:「等等。」

    白朗抬眼看去,卻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那個男人站在顧家房屋門口,看起來表情似乎很平靜。可又似乎是沉沉地壓抑著什麼不可明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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