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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30:01 作者: 青絨球
新帝:「……」
這小子咋就這麼能討人嫌呢?
「剛說你知道拘謹了,又開始胡說八道。」新帝這樣說著,心裡卻開始鬱悶,難道他棋藝真的有這麼這麼差,那些臣子想輸的不著痕跡就能不著痕跡,還能裝的真真的在一番掙扎之後才輸掉?
繼書法之後,新帝又在棋藝上陷入了自我懷疑。
新帝鬱悶道:「再來就再來,別糊弄朕,就拿出你的真實水平來。」
……
邊下棋邊與聶哲羽說著一些翰林院官場中的道道,或許也有想分開聶哲羽在棋盤上的注意力的用意,但不知道的聽著還以為這是家裡的長輩兄長在對自家小輩進行殷殷教誨。
起碼,站不幾步遠之外候著的劉福就知道了,這位聶家侯府之子,他以後都得客客氣氣對待,能得陛下這樣對待的能有幾人?
就是與陛下一起長大的那兩個伴讀,他瞅著也是尊卑有別,陛下待他們也不是這種親切的。
連連輸了好幾盤,新帝都還意猶未盡,若不是時間過了太久,必須要去處理政務了,他還想再來上幾盤。
眼前討人嫌的少年自信朝氣,不唯唯諾諾,也不做假糊弄,他若是想要人恭維這天下隨便一扒拉便都是,他其實也不稀罕。
這少年雖然討人嫌了點,但與那些老油子相比,他還是更喜歡與他下,反倒是這少年還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哼,這臭小子不知道跟他下棋,被多少人視為榮幸。
一扇柄不輕不重地敲在聶哲羽的額上:「朕剛才跟你說的都記住了?去翰林院多做少說,別被人給當槍使。」
聶哲羽皺眉揉額:「記得了。」
出了宮門,聶哲羽扭頭往後看了一眼,浩大的皇宮在夕陽之下唯余清寂,聶哲羽眉尖微蹙。
劉福都能看出的新帝對聶哲羽的那絲不同的親近,聶哲羽作為最了解那個人的人,又何嘗看不出來。
一絲嘆息飄在空中。
罷,罷,想起剛才那人還要不得不回去繼續批他那厚厚的一堆摺子,說不得批不完都不能睡的,而他則要回去吃紅糖糍粑了,來皇宮的時候,娘親正興致勃勃地跟廚房裡的人學這個,聶哲羽微蹙的眉尖又舒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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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哲羽在翰林院待的時間並不長,有後輩之人研究過聶哲羽的升遷之路,發現就沒人能比他更順的。
以狀元之身入仕,入了工部之後,大力說服昭衍帝重修大周水利,兩年之後大周大旱,新修的水利工程救了農田。而當時尚不足弱冠之年的小聶大人又南走新羅之地,交易談判,一船又一船的糧食運入大周救了命。
這還是只是這位史上名臣初入官場的第三年,已經官拜三品,名響大周,無人不曉。
雖然外界讚譽頗多,但聶哲羽其實並沒有如何驕傲。
他知道其實還是因為他娘親在,所以才有這之後的一切——若不是因為這些年國庫愈來俞豐,他再能言善辯,也不能說動昭衍帝和群臣修大整周水利,若不是大周年年產糧越來越多,他也不能說動昭衍帝國庫儲糧。
還有乾旱之後,迅速補種的耐乾旱,快成熟的糧食作物也都是他娘親帶人弄出來的。
不然的話,他知道就算再重來一遍,其實也贏得艱難,就算他能掀出內賊,可這天災他救不了。
他娘親才是他之福,大周之福。
前世他無能,讓胡人入了關,今世也算補償了吧。
聶哲羽入了門,秋韻薇正等他,第一句問他的便是:「真要去北胡之地?」
「嗯,娘親放心,新羅我都去過,這次我去去三個月就能回。」
可秋韻薇還是擔憂,「那你把石大他們帶著,我知道你大伯在京里留了人。」
聶哲羽笑著道:「娘親放心,陛下也給我派了許多人的,保證一根頭髮都不會少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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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之前,進了宮裡見了皇帝,皇帝道:「還沒回京兩天又往外跑,那邊不安穩,你還是別去了,李臨嘉也算機靈,讓他去也可。」
聶哲羽搖了搖頭:「陛下咱們不都說好的嗎?北胡的事從最開始就是臣跟著的,臣最清楚情況,還是臣去。」
前世北胡三部勾結大周文臣武將,叩開大周的北大門,讓他狼狽而死,他可是沒忘記的。在大周北關還有北胡草原十年布局,他當然要去的。
至於朝中的內賊和他那叛國賊二哥,哦,這輩子不是他二哥的了,已經被玄衍帝解決,當然不是聶哲羽直接動手,是他幫助玄衍帝識破了他們的狼子野心而已。
玄衍帝可不是心慈手軟之人,雖然這人有時候一言難盡,但還好心狠手辣的心性還算沒被他給徹底變了,發現他那二哥的陰謀後,便乾脆利落用毒酒將他給賜死了,與前世一樣的結局。
雖然今世是許多事都發生了變化,但有些還是發生了,就像北胡之人趁此大周遭災,又開始蠢蠢欲動,來的正好,正等著呢。
玄衍帝見聶哲羽殺氣騰騰想大幹一場的樣子,又敲了他腦袋一下,惹來這小子的不滿皺眉,玄衍帝將一枚令牌扔過去,「到那裡見機行事,不是讓你衝鋒陷陣的,這塊令牌你拿著,真遇到事了,可調動北邊的那幾支軍隊。」
聶哲羽將令牌抓在手裡,這個令牌他知道,他以前是從不曾給過另一人的,聶哲羽看向玄衍帝,皺眉,這人,怎麼能隨意把這東西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