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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7:38 作者: 開花不結果
    俞宛如聽得雲裡霧裡的,不明白這和舅舅有什麼關係,等夜裡要睡了,才忽然想起來,之前蕭安瀾在娘面前一通胡說八道,娘不會是信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蕭太太:追媳婦兒什麼的,沒有老娘,你們這些渣渣擼一輩子吧!

    狗腿123:是是是,老大說的對。

    第49章 熱qíng

    雖然知道蕭太太或許誤會了什麼, 但俞宛如到底不忍心辜負她的殷切期盼。下一次上完體育課之後, 她叫住了蘭瑞,忐忑說道:「蘭先生, 之前的事qíng還沒有謝過您, 不知道先生最近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頓飯?」

    蘭瑞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 說道:「不過舉手之勞, 你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俞宛如有點著急。

    蘭瑞抬頭看了她一眼,說:「不然我請你吧,你是我的學生, 總不能讓你請我。」

    俞宛如連忙擺擺手,她是個不善於說謊的人, 聽蘭瑞這麼說, 自己一著急,就把實話說出來了,「其實、其實是我娘想請蘭先生吃飯。」

    「你娘是?」

    俞宛如忙道:「是我的婆婆, 蕭家蕭太太。」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事qíng原委跟蘭瑞說清楚,省得到時候,若真在一起吃飯, 蕭太太的熱qíng將她嚇到。

    想起蕭安瀾當初的胡言亂語,俞宛如有些羞愧,小聲道:「對不起先生,我娘她似乎誤會了什麼, 以為您跟我舅舅兩個人、兩個人……」

    「霍峻廷?」蘭瑞問她。

    俞宛如趕緊點頭,「對,舅舅是我婆婆的弟弟。」

    蘭瑞略略挑了挑眉頭,「我跟他沒什麼。」

    「我現在知道了。」俞宛如越發的羞愧,低著頭,幾乎想在地上找個地dòng鑽進去,「對不起先生。」

    當時蕭安瀾那麼說,她就應該上前阻止的。

    那會兒她以為,如果蘭先生跟舅舅沒什麼,那蕭太太去問舅舅,他自然會反駁她。

    但如今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舅舅不知道說了什麼,娘似乎認定了他跟蘭先生之前有jiāo往,然而蘭先生卻又說沒有。她都快被搞糊塗了。

    蘭瑞看他一副羞愧難當,面紅耳赤的模樣,想了想,又說:「既然如此,請你幫我回去問問蕭太太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們二人吃飯。」

    俞宛如不料事qíng還有迴轉,喜道:「好的先生,我今天回去就跟我娘說,不過,還是讓我請先生吃飯吧?」

    蘭瑞拍拍她的肩,「這個就不必跟我爭了,要上課了,快回去吧。」

    「那好吧……先生再見。」

    蘭瑞點點頭,「再見。」

    因為終於約到了她,這一整天,俞宛如都腳步輕快,心qíng飛揚。

    蕭安瀾來接她時,她迫不及待的就把這個好消息跟他分享了。

    蕭安瀾撇撇嘴,說:「媳婦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暗戀你們先生,不然怎麼高興成這樣子?你跟我出去吃飯的時候,都沒笑的這麼開心。」

    俞宛如輕輕拍了他一下,臉上還是笑道:「你瞎說什麼呢?蘭先生可是我佩服的人。」

    蕭安瀾暗地裡哼哼,好在那位蘭先生是女士,不然,他恐怕就不是察覺到危機感這麼簡單了。

    蕭太太跟蘭瑞約在周末,於一家西餐廳中見面。

    蕭安瀾死皮賴臉的要一起去,被無qíng撇下,蕭太太只帶了俞宛如,連剩下三個女兒都不讓她們跟來湊熱鬧。

    兩人到時,蘭瑞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她看起來jīng心裝扮過,波làng卷的頭髮,jīng致的妝容,貼身的旗袍,整個人看起來優雅從容,美麗中卻又帶了幾分神秘,讓人既為之所吸引,又卻步不敢上前,跟在學校給學生上課時的gān練利索判若兩人。

    俞宛如也早就發現了,蘭先生在學校里和學校外,是完全不同的模樣。

    蕭太太見了她,眼前立刻一亮。

    三人見過面,各自坐下。蘭瑞接過侍應生遞來的菜單,問道:「蕭太太和宛如喝些什麼?」

    既然是在西餐廳,自然要入鄉隨俗,蕭太太點了杯咖啡,俞宛如喝不慣那些,只要了一杯白開水。

    侍應生拿著菜單退下,蕭太太看著蘭瑞,真誠道:「之前的事,宛如這孩子都跟我說了,多虧先生您仗義出手,不然,我家這傻孩子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蘭瑞微微點頭,說:「宛如是我的學生,我見了,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蕭太太不必客氣。」

    蕭太太謝過她,又說:「我聽先生口音,不是本地人?」

    「我家中祖籍蘇州,如今隨父長居上海。」

    「怪不得呢,我那兩個女兒一直在我面前誇讚先生,說先生是從大上海來的最新式的女xing,不論是穿衣打扮,還是言辭談吐,都跟我們這小地方的人不一樣,如今見了先生的面,果然不俗。」

    蘭瑞道:「蕭太太謬讚,我聽日見了太太,才覺得與傳聞不一樣。」

    她大約是xing格使然,待人有幾分冷淡,但不論蕭太太說什麼,問什麼,都是有問有答,顯然自身教養很不錯。

    蕭太太越和她聊,越是覺得滿意。兩個人談到後來,她已經有了些相見恨晚之感,甚至覺得,自己弟弟那個木頭,有點配不上蘭先生這朵高嶺之花了。

    她打著細水長流的主意,並沒有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極力推銷霍峻廷,而是約了蘭瑞下一次再見面。

    反正,不管她弟弟跟這位蘭先生最後到底能不能成事,這個朋友她是jiāo定了。

    回去之後,她卻給霍峻廷拍了封電報,說自己相信他跟蘭先生這邊沒什麼,因為蘭先生根本不會看上他這個木頭。

    霍峻廷只回了一個字:哦。

    蕭太太盯著那封簡短的電報,笑而不語。

    秋日悄無聲息的來了,秋意一天比一天濃厚。

    孫家搬離柳城的事,就和他們那位靠山師長倒下的消息一樣,無聲無息。

    俞宛如還是聽蕭安瀾說了,才知道這件事。

    孫家原本就只是鄉下的一位小地主,早年把女兒嫁給兵痞子,那痞子後來得勢,孫家也就一人得道,jī犬升天,搖身一變成了柳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如今他們離開柳城,回到自己老家,也不過是從哪裡來,到哪裡去罷了。

    只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孫家從前一直在鄉下也就罷了,如今體會過柳城甚至是省城的繁華,又被打回原形,不知道還能不能適應鄉下的粗茶淡飯。

    這些事,蕭安瀾自然不關心,孫家倒下,他是最大的贏家,不但得到了孫家在和平路上的大部分店面,還截獲了一間工廠。

    蕭老爺和蕭太太到此時,才知曉他從前那段時間都在忙什麼。

    蕭太太有點擔心他的做法會不會遭人記恨,蕭老爺卻只說了一個好字。

    這幾日,蕭安瀾在頭疼,如何把那間工廠出手。

    俞宛如得知他的煩惱,不解道:「為何一定要賣掉?我們自己經營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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