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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7:38 作者: 開花不結果
    「你呀!」蕭太太搖搖頭,「嬉皮笑臉,沒個正經。」

    一家子七八個女人在那說話,蕭安瀾本也要湊過去,傭人過來,說萬昌飯店打了電話來,他才不得不走開。

    蕭太太拉著俞宛如坐在自己身邊。

    出門的事,自有蕭太太跟幾位姨娘商量,她們幾個小輩在一旁只時不時點點頭,出聲附和一下就可。

    另一頭,蕭安瀾接完電話回來,對蕭太太和俞宛如說道:「娘、宛如,我出門一趟,中午不回來吃飯了,晚上再回來。」

    蕭太太問他:「是不是要去談生意?可別喝多了。」

    「我知道。」蕭安瀾點點頭,又轉頭看著俞宛如,不說話,也不走。

    蕭太太好笑地對俞宛如說道:「宛如,你去送送安瀾,不然我怕他出不了這個門。」

    俞宛如還沒說話,蕭安琪眨了眨大眼睛,自告奮勇道:「大哥不認得路嗎?安琪知道哦,我帶大哥出去吧!」

    眾人頓時失笑。四姨娘拉住蕭安琪,笑道:「你大哥跟大嫂有悄悄話要說,哪有你什麼事?」

    蕭安琪困惑的皺著眉頭,視線在蕭安瀾和俞宛如間來回移動。

    俞宛如在眾人調笑的視線里,紅著臉站起來。

    蕭安瀾朝家裡人擺擺手,牽著她走了。

    到了門口,司機已經準備好車,等在階梯下。

    俞宛如問蕭安瀾:「是不是飯店裡出了什麼事?」

    蕭安瀾搖搖頭,說:「別擔心,只是我以前留洋時的一個同學來柳城,周晟叫我一起去招待招待。」

    俞宛如稍微安心,又問他:「是不是要喝酒?」

    蕭安瀾伸出三根指頭,說:「我只喝三杯,好不好?」

    俞宛如便說道:「你的朋友如果讓你喝,不喝也不好。你自己注意一些就是了,喝酒之前,先吃點東西墊墊底,別一下子喝太猛,容易傷胃。回來的時候讓司機開車,別自己開。」

    蕭安瀾都一一應下,笑著看著她說道:「有媳婦兒的感覺真好。」

    俞宛如紅了臉,小聲道:「跟你說正經的呢,又開始說胡話了。晚飯要不要回來吃?」

    「要的,我早點回來。媳婦兒,你在家裡要是呆的無聊,就出門走走,讓司機開車送你去。如果不想出門,二樓爹的書房裡有很多書,你進去拿幾本看看,或者跟安雅安慧她們聊聊天,別自己一個人悶在房裡。」

    「我知道的,你快去吧,別讓周先生久等了。」

    蕭安瀾擺擺手,「沒事。媳婦兒,我要出門了,你是不是得做點什麼?」

    俞宛如疑惑道:「什麼?你是不是落了東西?」

    蕭安瀾勾起嘴角笑,「可不是,落了一個吻呢?媳婦你知道麼,外國人出門的時候,妻子會把丈夫送到門邊,而且還會給丈夫一個告別吻。你是不是也得親我一下?」

    俞宛如臉上飄起兩抹緋紅,眼神,不敢與他對視,「外國人才那樣做呢,我們就不必了吧?」

    「好的習慣怎麼會有國界之分?」蕭安瀾qiáng詞奪理,「這明明應該發揚光大。」

    俞宛如沒說話,眼睛往邊上看去,試圖尋找逃離的路線。

    蕭安瀾一側身,將她的退路牢牢堵住,又催促道:「媳婦兒,你剛才還說別讓周晟久等,你快親我一下,我就立刻就走,不然還得讓他等更久。」

    俞宛如沒了法子,而且看他這樣死皮賴臉的討一個吻,如果不給他,總覺得怪不忍心的。

    她看了看四周,見無人注意,湊上前,踮點著腳尖,飛快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馬上就要離開。

    她還未完全遠離,蕭安瀾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摟住她的腰,又在她唇瓣上用力的吸了一口,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媳婦兒,今晚等我。」

    俞宛如的身體輕輕顫了一下,不知是因為癢還是因為什麼。

    蕭安瀾終於走了。

    俞宛如進到屋裡,蕭太太她們已經將出行的事商量完畢。

    看她進來,蕭安慧笑道:「大嫂,你將大哥送到哪裡去了?怎麼去了這麼久,可別是十里相送呀。」

    俞宛如紅著臉,沒好意思說話。

    四姨娘輕輕拍了拍蕭安慧,「就你多嘴。」

    蕭太太道:「宛如,我們明天中午吃過飯,分兩輛車去戲園子,明兒唱百花亭呢,你看怎麼樣?」

    俞宛如說道:「娘安排就好。」

    這事就這樣商定了。之後,蕭太太跟幾位姨娘又擺開麻將桌,準備搓兩圈。

    年輕姑娘們不耐煩看,蕭安慧一手挽著蕭安雅,一手挽著俞宛如,興致勃勃道:「我們去街上逛逛吧。」

    蕭安雅搖搖頭,「馬上快開學了,家庭作業還沒做完,你也該收收心了。」

    蕭安慧撇了撇嘴,蔫了,「好吧好吧,那我上樓去了。安雅,你的作業不是做完了嗎?你可以跟宛如出去玩。」

    蕭安雅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貪玩呢?我還得去練琴,宛如,你去我房裡吧,你看書,我在一邊練琴,好不好?」

    俞宛如知道她們是怕自己在家裡拘束又無聊,因此做什麼都想著要帶上自己,心中不由感動,點了點頭,跟蕭安雅一起去了她的房間。

    蕭安雅的房間與蕭安慧的有極大的區別,房內以rǔ白色為主調,布置簡單,卻又不失溫馨,窗邊一架白色鋼琴尤為顯眼。

    俞宛如新奇的看了那鋼琴幾眼。

    蕭安雅問她:「要不要來試試?」

    俞宛如擺擺手,笑著說道:「我連見都是第一次見它,更別說彈一彈,可別把這鋼琴糟蹋了。」

    蕭安雅說道:「哪那麼容易就被糟蹋了?東西不就是給人用的。」

    俞宛如仍然搖頭。

    蕭安雅便請她在一個軟椅上坐下,聽自己彈奏。

    俞宛如剛才聽她說要練琴,以為她是初學者,沒想到悅耳的琴聲一出來,竟是極流暢熟練,引人入勝的。

    她原本一邊看書,一邊聽,到後來,不知不覺就把書放在一邊,撐著下巴,認真傾聽。

    一曲奏罷,蕭安雅轉頭問她:「怎麼樣?」

    俞宛如由衷讚嘆道:「談得很好,低處婉約高處雄壯,很容易牽動人心。」

    蕭安雅矜持地笑,又說:「你別只是誇我,也給我提點意見。」

    俞宛如認真的回想了一下,說:「最後快結束的時候,聽起來有點澀,似乎不夠流暢。」

    蕭安雅連連點頭,「對,就是那裡,

    那是整首曲子最難的地方,我練了很久還不能夠克服,得繼續慢慢磨練。宛如,你聽得比安慧仔細多了,這曲子我給她彈了多少遍,她從來提不出什麼意見來,能老實坐著聽我彈完就不錯了。」

    俞宛如笑了笑,蕭安慧確實更加活潑。

    蕭安雅又給她談了些別的曲子。

    一天時間過得極快,傍晚時分,蕭家幾位外出的人陸續回來了,家裡也更加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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