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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7:38 作者: 開花不結果
    不過,她想了想又問:「西餐廳裡面是不是得說洋文才行呢?」

    蕭安瀾笑道:「不用,你說了洋文,那些侍應生還聽不懂。不過西餐的規矩跟我們中餐不太一樣,一會兒我跟你說說。」

    「好。」俞宛如又點點頭。

    到了飯店,自有侍應生上來請兩人下車,又給二人帶路。

    上一次俞宛如和安媽媽一起來時,蕭安瀾因有合同要談,幾人匆匆忙忙,也沒有好好看看,今天時間空閒,蕭安瀾帶著俞宛如四處逛了逛,而後才進入西餐廳。

    西餐廳里的布置是完全歐式的風格,來往這裡的客人,男士西裝革履,女士小洋裝、高跟鞋,或者至少也是新式的旗袍,如俞宛如這般穿著馬面裙進來的,實屬少見。

    不過這裡的人並不像別處那樣,見了和自己有一點不同的人或事,就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所有的人都只管自己優雅的進餐,偶爾與同伴小聲談話。

    餐廳中間有一個小小的舞台,上面正有人沉醉地chuī著低沉輕柔的樂曲。

    這是與別的地方完全不同的異域格調,俞宛如覺得自己仿佛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從未見過的天地。

    這一切讓她覺得新奇,又有幾分忐忑,因為她覺得自己似乎和這裡格格不入。

    侍應生將兩人帶到窗邊的位置。

    這個位置座椅前後擺了jīng致的裝飾品,雖然是開放的,卻無形中隔離出一個小小的天地,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之餘,更添幾分自在舒適。

    蕭安瀾將菜譜打開,遞給俞宛如,「看看喜歡什麼。」

    俞宛如看了一眼,菜譜上前頭是一串洋文,後面跟著中文菜名。

    她看到上面寫了什麼蝸牛、魚子醬、田螺、鵝肝醬等菜品,不由在心底懷疑,這些東西真的能吃麼?要怎麼吃?

    她只好搖搖頭,又把菜單遞給蕭安瀾:「你來點吧。」

    蕭安瀾邊看邊給她介紹,「法國菜上菜順序分四步,分別為頭盤、二道、主菜和甜品。頭盤一般是湯或者沙拉,給你點個牛尾清湯好不好?」

    俞宛如點點頭,「可以。」

    蕭安瀾自己點了個法式洋蔥湯,二道給俞宛如選了鵝肝醬,主菜是烤三文魚配白酒,還有一份修女泡芙作為甜點。

    他自己的主菜則是牛ròu配紅酒。

    侍應生拿了菜單去通知廚房。

    蕭安瀾趁這段時間,又給俞宛如,講了法國菜的禮儀,諸如用餐的順序,刀叉的使用等等。

    俞宛如眼睛都不眨的看著他,聽得專心入神。

    蕭安瀾面上還能維持一副沉穩博學的模樣,實則心裡早已經被她看得飛上了天。

    看來以後得帶他媳婦兒多嘗試嘗試西洋的玩意兒,這樣他才能夠找到機會賣弄自己,享受被媳婦兒用這種崇拜欽佩的眼神看著的滋味。

    不多久菜端上來,俞宛如發現這些菜的名字雖然聽來古怪,可看著卻都十分jīng致,而且嘗起來口感細膩,醬汁美味,是一種別致的享受。

    用到一半,蕭安瀾忽然打了個響指叫來侍應生,低聲吩咐了幾句。

    然後俞宛如就看見,方才站在台上chuī奏西洋樂器的那個外國人,竟然朝著他們這一桌走來,站在兩個人桌邊開始演奏。

    她無措的看向蕭安瀾。

    蕭安瀾笑著解釋道:「這種樂器名叫薩克斯,是以它發明者的名字命名的。因為它的音色沉穩而平靜,輕柔而憂傷,國外有人稱它為『無與倫比的風流樂器』。西餐廳里一般都有這樣的演奏者,只要付一些小費,就能讓他們單獨為你表演,就和我們傳統的那些酒樓裡邊唱曲、說書的人差不多。」

    俞宛如受教的點點頭。

    吃過西餐,蕭安瀾帶著俞宛如去了頂樓他的套房。

    方才在西餐廳,雖然是兩人單獨吃飯,可是知道邊上還有那麼多人,感覺就自在些。

    如今兩人獨自在一個房間內,俞宛如無由來的開始心慌,見蕭安瀾要關門,忙說:「別關。」

    蕭安瀾回頭看她,「怎麼了?」

    俞宛如沒好意思說實話,總不能說是自己怕他一會兒不安分,要做些什麼,於是支支吾吾道:「開著透透氣吧。」

    蕭安瀾卻想到了什麼,挑了挑眉頭,若他真要做些什麼,他媳婦兒以為一扇門就能阻止他麼?不過,現在就照她說的辦吧,省得又把人嚇到了。

    他走過來,將唱片放進留聲機里,對於宛如說道:「之前教你的慢三舞步還記得麼?今天咱們跟著音樂跳幾遍。」

    俞宛如聽他這麼說,心裡又有點羞愧。人家誠心誠意地教她跳舞,她心裡卻總懷疑他要做些不正經的事。

    她輕輕點了點頭,站起來:「記得,我平時在家裡都有練習。」

    蕭安瀾走到她面前,左手背在腰後,伸出右手,同時欠身道:「可以請您跳支舞嗎?」

    俞宛如略微驚訝了一下,很快抿著嘴笑起來,伸手搭在他的右手上。

    她說自己在家裡時常練習,這話並不是糊弄人,蕭安瀾和她跳了一小會兒,就發現她的動作雖然有些拘謹,不夠舒展,但對於新學者來說,已經算是十分熟練了。

    兩人跟著音樂起舞,不知不覺越跳越專心,越跳越入神,等唱片唱完了,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來。

    俞宛如臉上滿是興奮的紅暈,蕭安瀾也有些喘息。

    他低頭,額頭抵著俞宛如的額頭,兩人鼻息jiāo錯,誰也沒說話。

    蕭安瀾慢慢靠近,俞宛如羞澀地垂下眼皮。

    「老蕭,你----」周晟突然出現在門外。

    俞宛如立刻推開蕭安瀾,背過身去,面紅耳赤。

    蕭安瀾惡狠狠的盯著門口。

    周晟覺得自己有些無辜,這門是開著的,他怎麼知道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老蕭就要在裡面gān壞事呢?

    他攤攤手,說了一句你們繼續,又退出去,並且貼心地將門帶上。

    蕭安瀾倒是想繼續來著,但是俞宛如哪裡好意思,做了那樣出格的事,還被人抓在當場,她簡直臊得渾身都要著起火來,只覺得在這裡一時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她紅著臉道:「我想回去了。」

    蕭安瀾轉過她的身子,低頭與她對視,俞宛如閃躲著不敢看他。

    蕭安瀾摸摸她的臉頰,「沒事的,老周不是外人,再說,我們又沒gān什麼。不然晚一點我去找他算帳,給你出口氣,好不好?」

    俞宛如連忙搖頭,「別,你別打架。」

    蕭安瀾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俞宛如又小聲道:「天色不早了……」

    蕭安瀾看著她,忽然湊近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這就送你回家。」

    因他這個帶著安慰xing質的親吻,俞宛如心裡奇異的安定下來,臉上異常的紅暈也緩緩消下去。

    蕭安瀾開車帶著她回家,路上又想起一件事,「對了,那天楊世東跟我說,要我給他撮合撮合他和蘇小姐。要不,你去問問蘇小姐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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