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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7:38 作者: 開花不結果
    俞宛如站在身後含笑注視兩人。

    蕭安瀾則看著她。

    俞宛如一開始沒注意到,後來發覺了,便有些不自在,低著頭打算走開。

    蕭安瀾忙出聲叫住她:「宛如……」

    俞宛如停下腳步,輕聲問道:「蕭少爺有事?」

    蕭安瀾摸摸鼻子,「你一直叫我蕭少爺,聽著怪生疏的,叫我安瀾吧。」

    這兩個字在俞宛如喉間滾了幾遍,她到底還是覺得羞澀,有點難以啟齒,臉頰慢慢紅起來,為難地搖著頭。

    蕭安瀾便很沒有原則的做了讓步:「其實不叫名字也沒事,以後再改。」

    俞宛如這才輕輕點頭,應了一聲。

    蕭安瀾盯著她,又上前一步:「我明天請你去看電影,好不好?我有個朋友投資了德豐影院,咱們去給他捧個場。」

    俞宛如低頭卷著手帕,「明天我弟弟從學校回來,我要在家裡等他。」

    蕭安瀾忙問:「小舅子在哪個學校就讀?明天我去接他。」

    俞宛如一聽他的稱呼,就窘迫得漲紅了臉,小聲道:「他叫俞清。」

    蕭安瀾點點頭,「原來小舅子叫俞清,好名字。」

    俞宛如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明明她已經提醒,小弟的名字叫俞清,他還加了個小舅子來。

    蕭安瀾又問:「小舅子是在一中還是二中?」

    他不願意改口,俞宛如也沒好意思直說讓他改,只得由了他,「在一中,柳城中學。」

    蕭安瀾道:「那可巧了,我有個學長,就在一中教學,或許正是小舅子的老師呢。明天什麼時候接他?

    我去接,讓老王開車一會兒就到了,順便看看我那學長。」

    俞宛如忍不住心想,他認識的人可真多,到處都有他的朋友。

    其實她心裡,一直都十分羨慕蕭安瀾這樣jiāo際廣泛的人,因她自己寡言內向,自小到大,也就jiāo了一個閨中好友,自從對方嫁人之後,她身邊,連個一起說說話論論書的人都沒了。

    俞宛如道:「一直都是父親去接小弟回來的,這件事,我還得回去問問爹娘。」

    「那一會兒我送你們回去,再問問伯父的意見。」蕭安瀾拍板決定。

    俞宛如只得隨他。

    蕭安琪舉著浦公英跑遠了,安媽媽忙跟著她去。

    眼下兩人周圍沒人,實在是個好機會。

    蕭安瀾又上前一步,準備去牽俞宛如的手。

    「老蕭,你們在gān什麼?!快過來喝酒!」身後木樓內突然爆出楊世東的大嗓門。

    蕭安瀾伸到一半的手頓時僵住。

    俞宛如鬆了好大一口氣,低著頭,也不敢看他,跟只小兔子一樣跑開了。

    蕭安瀾緩緩轉過身,盯著木樓前毫無知覺的楊世東,一句髒話憋在胸口,差點將他噎死。

    俞宛如幾人到底沒有留下來吃飯。

    楊世東將他們送出馬場,拍著蕭安瀾的肩背道:「等把你媳婦兒送回去,記得在來我這裡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蕭安瀾憋著口氣,狠狠道:「你就等著叫人收屍吧。」

    楊世東咧嘴大笑,「口氣比酒量大,誰把誰gān一下還不一定呢!」

    蕭安瀾把俞宛如送回家,又去見過俞老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讓俞老爺同意,明天由他去接俞清。

    從俞家出來,他把蕭安琪送回去,又去了萬昌飯店,把周晟拽過來,殺氣騰騰地往馬場進發,打定了主意要和周晟兩人聯手,將楊世東灌倒。

    俞府內,俞宛如回房洗去一身的灰塵,換了gān淨的衣服,到前院和家人一起吃晚飯。

    飯後,俞太太支開俞老爺,留下俞宛如單獨說話。

    「今天和安瀾玩得怎麼樣?聽安媽媽說你們騎馬了。」

    俞宛如道:「去了蕭少爺朋友家的馬場,挺有意思的。」

    俞太太握著她的手,輕聲問道:「這幾面見下來,你覺得安瀾怎麼樣?」

    俞宛如低了頭,小聲道:「蕭少爺……人很好。」

    俞太太輕輕捏了捏她的手,「今天你們出門之後,蕭家的媒人來了。定下了下聘的日子。又說蕭家準備明日登報,公布兩家的婚訊。」

    俞宛如看著雙手沒說話。

    俞太太感嘆道:「等明日過後,整個柳城都會知道蕭家和咱們家的婚約,看那孫家還有什麼手段。」

    這半年來,因為孫家老二,他們一家子人提心弔膽,到現在,終於能夠稍稍放下心來。

    俞太太又說:「等明天你弟弟回來,咱們留安瀾下來吃飯吧,總不能讓他來來回回的白忙活。」

    俞宛如道:「娘做主就好。」

    俞太太越想越覺得這主意不錯,當下就把安媽媽喊來,和俞宛如三個人圍在一起,商量明天的菜式。

    第二天一大早,俞太太就親自和安媽媽上街,去早市買最新鮮的菜。

    另一頭,蕭安瀾宿醉方醒。

    其實要論酒量,他和周晟兩人加在一起,還不是楊世東的對手。

    不過他們兩個都不是那種老老實實的,兩個人合起伙來,更是壞主意一個接一個,最後成功把楊世東灌倒。

    不過,他們自己也沒占到多少便宜。

    蕭安瀾昨晚是被司機老王一路拖回來的。

    他忍著頭暈,掙扎著從chuáng上爬起來,胡亂抓了抓頭髮,進衛生間洗把臉刷過牙,踩著拖鞋就下了樓。

    樓下蕭家眾人看見他,紛紛側目。

    蕭安慧真更是呀呀叫道:「大哥,你怎麼這副樣子?跟哪裡來的野人一樣!」

    蕭安琪撇了撇嘴,一臉嫌棄「大哥哥好醜,身上還好臭。」

    蕭老爺看他搖搖晃晃地走下樓梯,皺起眉心:「你昨晚是幾點回來的?在哪裡混到這麼晚?」

    蕭安瀾打了個哈欠,眼角擠出兩滴淚花,「昨天和世東他們多喝了兩杯。」

    蕭太太道:「看你這樣子,何止是兩杯。快來把解酒湯喝了,再喝些粥,不然有得你頭疼的。下次記住,喝了酒回來,就跟娘說一聲,我讓人給你做醒酒湯。」

    蕭安瀾擺擺手,「放心吧娘,以後不喝了,就是要喝也不會喝這麼多,昨天qíng況特殊。」

    昨天他是憋著一口氣,要報復楊世東,想把他灌醉,才不得不豁出去。

    要是平時,他雖也喝酒,但都是小酌即止,不會超過三杯。

    他喝了一大碗解酒湯,又灌下兩碗稀粥,覺得活了過來,這才拿起刀叉,享用他的早餐。

    他吃得極快,雖是最後一個來的,卻第一個放下刀叉,用餐巾抹了把嘴,噔噔噔又跑上樓去。

    等眾人吃完早餐,正準備各自撤下,他又出現在樓梯口。

    這一次的形象仿佛打了好幾遍蠟一樣,jīng神煥發,閃閃發著光,跟剛才有著天壤之別。

    蕭太太驚訝地挑了挑眉。

    蕭安慧則直接驚呼道:「大哥,你會變身術耶!剛才還穿得像乞丐,現在就成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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