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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6:02 作者: 夜惠美
「另外……」
乾元帝眼底閃過精光,「命盧彥勛滅口,懷恩吶,你說她怎麼還沒死?」
「奴婢明白。」
「明白就好。」
乾元帝拍了拍懷恩的肩膀,「起駕。」
在永壽侯夫人傳出有喜的當日,錦衣衛鎮北撫司衙門後門抬出好幾口薄皮棺槨,監牢里消失了很多的因太后亂政而被關起來的犯人。
盧彥勛將一個毀容的婦人關進黑牢中,嚴令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靠近黑牢。
「你到底要做什麼?」
王芷璇如同一朵已經枯萎的花朵,麻木的看著黑牢中的一切,呆滯的目光因為黑牢多了幾分變化,「我已經答應你傳授醫術,你……你不能再折磨我,我還有用。」
盧彥勛親自鎖上黑牢的門,低聲道:「永壽侯夫人有孕,等到她平安生產後,看我有沒有心情放你出來,希望到時我還能用到你,還能記得你。」
「不……」
王芷璇抓著黑牢的欄杆,「你不能,不能這麼對我。」
「在這裡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來,便是有人來,也不會聽一個瘋女人的話。」
盧彥勛鎖死了黑牢的門,來送餐的人都是聾啞廢人,王芷璇不一定曉得祁山的變故,她被完全監禁,只是因為她倒霉的知道顧天澤夫妻並沒在一起,盧彥勛比任何人都要在意顧天澤的名聲。
當夜,一直被軟禁在慈寧宮的太后投繯自盡,和悅郡主悲傷過度,染疾病病故。
原本朝臣們以為小心眼的乾元帝會多懲罰亂政的太后幾日,才會放太后自裁,乾元帝一直以對敵殘忍著稱,他也一直認為死了才是解脫,死不了活受罪才是對敵人最大的懲罰。
誰知太后說死就死了。
畢竟是侍奉過先帝的女人,又做了很多年太后,朝臣們不知該怎麼處置太后母女的遺體。
乾元帝喝了湯藥,聽聞太后自裁的消息後,慢悠悠的說道:「朕不敢代先帝休了她,不過她也沒資格再做父皇的人,野心勃勃意圖顛覆朝綱的女人不該陪葬皇陵。」
「陛下……臣以為不如把她葬在南崮山。」
尹薄意主動建議,南崮山大多葬得是犯錯的貴胄,窮上惡水,最要緊的聽說風水很不好,下輩子只能淪為畜生,當然這消息未經證實,只是小道傳聞而已。
「尹卿所言甚是,按此辦理,送她們的棺槨入南崮山。」
「遵旨。」
乾元帝大為滿意,果然讓尹薄意入閣是正確的,也省得閣臣們的意見總是同乾元帝相佐。
事後自然有人罵尹薄意媚上,沒閣臣的氣節,尹薄意聽後無所謂的一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絲毫不受此言論的影響,他提出的幾項改良之策,乾元帝都批准了,廢置多年的良策在他手中得以實現。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尹薄意對自己的夫人道,「哪怕那個敵人死了。」
何苦為不相干的人觸陛下眉頭?
從永壽侯府回去後,王譯信因為酒醉引發舊疾,在床上躺了七日,因蔣氏還沒歸京,他一個人守著偌大的侯府,甚是孤獨。不是沒有王家親戚上門攀附,他大多都打發走了。
「爹……」
躺在床上的王譯信閉著眼睛,又幻聽了,怎麼會有人叫他爹?
太想瑤兒!
「爹。」
「……」
王譯信感覺有人抓他的手臂,不由得睜開眼睛,看清面前的人,「瑤兒。」
「您也是,不顧自己的身體,喝那麼多酒作甚?」
王芷瑤一邊小聲埋怨著,一邊扶起又瘦了一圈,病態盡顯的王譯信,「還要我這個孕婦來照顧你,快點好起來罷。」
「不用……不用你照顧。」
說這話,王譯信頭重腳輕差一點跌下床去,王芷瑤冷著俏面一手抓住他,生氣道:「老實點,沒力氣就別亂動。」
王譯信很是尷尬,喃喃的問道:「你怎麼來了?阿澤肯放你出府?太醫不是讓你養著嗎?」
「連著睡了好些天,再養下去,我骨頭都軟了。」
在王譯信後背處墊了個軟枕,錦被向他蓋住他下半身,王芷瑤道:「你別光顧著擔心我,您自己看看,您都快瘦成乾兒了。我聽三少說,您用的藥不能飲酒,皇上想尋人喝酒,找誰不行,用得上您捨命作陪?就算是推脫不開,您總會耍點花活吧,把自己弄成這樣,純心讓我心疼是不是?」
一邊說著,一邊用侵了溫水的娟帕為王譯信擦臉,「好好的樣貌,都讓你不在意給毀了,瘦了,一點都不好看。」
「瑤兒。」
王譯信明知道沒出息,可還是有流淚的衝動,這一刻他期盼了太久,太久。
「我讓人給您熬了肉粥。」王芷瑤嘴角勾起,動作輕柔,「爹,以後別再讓我擔心了。」
「沒事,沒事,養兩天就好,咳咳……咳咳。」
「您還說沒事?」
王芷瑤拍著他後背,摸了摸他額頭,「好像有點熱。」
「看你來,我高興。」王譯信勉強壓住咳嗽,聲音暗啞,「阿澤呢?他沒陪著你?」
「進宮去見皇后娘娘了。」
此時肉粥已經熬好,婢女送進來,王芷瑤接過肉粥,攪動了一會,盛了一勺吹涼放到王譯信嘴邊,「三少同我說,是……是他尋到了方子特意送進宮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