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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6:02 作者: 夜惠美
標有長信侯品牌的胭脂水粉甚至遠銷到番邦,換回很多的金子。
他是顧天澤的伯父,當初想認王芷瑤為義女被王譯信婉拒,從那日起王譯信看長信侯的目光就帶著防備,杜絕王芷瑤同長信侯碰面,直到她嫁給顧天澤後,才在拜見顧家長輩時,再次碰見長信侯。
她成親時,長信侯也送過貴重的禮物,細算下來光銀票就有一盒子,王譯信當時臉色很不好看就是了。
王芷瑤瞄了一眼左手無名指上的珍珠戒指,又往旁邊看了看,據說長信侯有個怪癖,有時會出現在脂粉鋪子二樓看命婦閨秀為買脂粉搶得頭破的景象,不知他今日是否也同往日一樣?
長信侯比定國公更得她信任。
「這是長信侯做得?」
「夫人不相信?」商販道:「我敢保證賣出的每一份水粉都是長信侯親手所做。」
「聞著香味倒是別致,不過其中加了不少的油,我記得脂粉方子,所以你別用次貨來糊弄我,我可不是外面來得沒見過世面的人。」
王芷瑤很生氣的合上脂粉,重重的將盒子扔給商販,「長信侯好大的名頭,不過是欺世盜名之徒,水粉抹到臉上,沒準明日臉上就起紅疙瘩了。」
商太孫皺眉道:「你若是不喜歡,我帶你去別處。」
長信侯也是顧家人。
他還是很慎重的。
王芷瑤冷笑道:「我就是看不得他們欺騙人的樣子,水粉不買了,看著就生氣。」
商販卻道:「買不起就來搗亂的夫人,也是我第一次見,從沒人敢說我家侯爺做得脂粉不好。」
「你說誰買不起?」
王芷瑤宛若被刺激到了,商太孫見路人向這邊看,拽住王芷瑤的胳膊,「算了。」
他目光透著幾分懷疑,對王芷瑤大吵大鬧起了疑心,王芷瑤收斂了脾氣,負氣向前走,商太孫剛忙領人追了上去,他們一行人走遠了。
商販沒見過脾氣這麼不好的夫人,也不怎麼高興的小聲嘟囔,抬頭一看,「侯爺?!」
「方才我聽了一耳朵,有人說水粉有假?」
「一個無知的夫人,看著富貴,一身的窮酸樣,說什麼脂粉里有油……」
長信侯皺緊眉頭,道:「把脂粉拿來給我看。」
「侯爺?」
「她方才拿過的脂粉盒子是哪一個?」
長信侯越發的焦急,只有顧家人知曉脂粉的配方,不,只有阿澤和瑤丫頭知道,他的親弟弟定國公對此不感興趣,反倒是阿澤幫他拓展過生意渠道,脂粉能賣得這麼好,除了質量過硬外,顧天澤著實幫了他不少的忙。
他也同阿澤說過脂粉配方的事情。
「就是這盒。」
商販把脂粉交給長信侯。
長信侯打開脂粉盒子,看了一眼,道:「方才那群人向哪裡走了?陪著婦人的男子長得什麼樣?」
不會是阿澤。
可脂粉盒子裡的珍珠……淡粉珠子他認得,這是他送給阿澤的禮物之一,聽說阿澤把珠子做成戒指送給了王芷瑤。
他是顧家人,又怎麼會不關心朝廷上的變化?
只是他人微言輕,他說得話小弟根本聽不進去,他只能多賺點錢,好幫忙顧家打點,畢竟顧家的田產都已經被錦衣衛監控了,只有他的脂粉鋪子還能自主經營。
他一直不相信顧天澤謀反,最近常以經營的名義上街轉悠,盼著顧天澤能回到京城……他曾經的名聲不好,太后和皇子們都瞧不上沒用的長信侯,在整個顧家,他是最被忽視的人。
便是錦衣衛也懶得監視他。
所以他希望阿澤如果活著進京,先能找他!
同時他也曾暗地裡給錦衣衛送銀子,懇求他們對王譯信手下留情,不敢保證王譯信不受刑,但起碼讓王譯信吃得好些,能熬過這段黑暗的日子。
他不相信乾元帝崩了。
國朝總有撥雲見日,撥亂反正的一日。
他此時見到隱藏在脂粉盒子裡的珍珠,哪能不著急?
「向東,奴才看他們向東去了,男子二十多歲,不足三十,身材健碩,跟著幾個……人,看起來不似富商少爺,反倒有點像……像是練過武的。」
商販越想越害怕,冷汗淋淋,「看起來不像好人。」
長信侯握緊脂粉盒子,看了看四周,難保他身後沒有錦衣衛看著,派可信的下人向東一探究竟,他自己站在原地等消息。
如果那人是瑤丫頭,她一定同阿澤失散了,並且落入到敵人手中,否則她不會用這種迂迴的辦法報信。
大張旗鼓營救王芷瑤,只能泄露消息,長信侯也曉得王譯信堅持下去的原因,一旦王芷瑤落入太后手中,用王芷瑤的性命威脅,王譯信什麼都能答應下來。
別問他為何有這種感覺,他就是知道。
京城官員私底下非常佩服王譯信的氣節,唯有長信侯知曉不是文臣的氣節,而是一片保護女兒的慈父之心。
定國公眼裡最重要得是顧家,而在王譯信眼裡最重要的人始終是王芷瑤,連兒子王端淳都靠後。
不過一會,去探聽消息的僕從回來,低聲在長信侯耳邊耳語了幾句,長信侯緩緩的點頭,一臉為難,他手中可用的人太少了,不過知道王芷瑤的落腳點,將來……將來等阿澤回京,他就可以把消息告訴給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