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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6:02 作者: 夜惠美
顧天澤的口被王芷瑤用點心堵上了,側頭對王譯信道:「您想怎麼辦?強壓著他出京城?」
「……」
過了好一會,王譯信恍然大悟,「算了,不提他了。」
再說下去,只會讓瑤兒難受。
「那我哥哥這次科舉……」
「交給我!」
顧天澤咽下點心,「我保證他平平安安的,誰也不能算計他。」
王譯信的目光比刀子還鋒利恨不得把自己這個本事通天的女婿嘴封上,「淳哥兒用不上勞煩女婿你,我會替他安排。」
「其實尹伯父也很熱情的想幫忙。」王芷瑤戲謔的說道:「您不用怕我哥哥會被誰欺負,沒人幫忙經營人脈,甚至沒人……沒人指導怎麼科舉。哥哥上次來信不是說過嫂子的外祖父很看重他麼?」
王譯信心底又是酸澀,又是痛苦,前生他把一切都給了庶子,費盡心思給庶子鋪路,對王端淳放任自流,如此才導致他陷入科場舞弊案中去。
當時他只怕連累高中的王端瀚,對王端淳的說辭根本不信,非打即罵,差一點把他族譜除名。
「瑤兒。」
王譯信輕聲說:「我不會再犯以前的錯,給我一個保護淳哥兒的機會,我保證……我不再偏心旁人,誰都沒淳哥兒科舉重要。」
她不是說說的,如果她不信任王譯信的話,王譯信就是費盡力氣也無法插足王端淳的事中。
「看您說得,哥哥是您嫡嫡親的兒子,哥哥不靠您靠誰去?沒人比父母對兒女更真心了。」
王譯信和顧天澤同時臉色一暗,王芷瑤握住了顧天澤的手臂,在他手心上寫字,定國公也是疼你……顧天澤笑了,也不是感覺不到定國公對自己的疼愛,只是定國公行事性格同自己格格不入罷了。
因王芷瑤這句話,回到侯府,王譯信還悶悶不樂,王芷瑤也沒理會他,前輩子的事情,她沒有辦法代替誰原諒王譯信,他連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滿腹委屈的話,前輩子的王端淳兄妹豈不是每日都活在水深火熱的痛苦中?
「岳父,您別再喝了。」
顧天澤從王譯信手中搶走酒杯,在不大的方桌上,擺滿空空的酒瓶子,王譯信醉眼迷濛,「給我……酒,我要一醉解千愁。」
「您明知道酒醉解不了千愁……」
空著肚子喝酒,更容易傷身,顧天澤給椅子上的王譯信遞上一碗蓮子羹,「小七親手熬的,她一直很擔心岳父您。」
「我不配……不配……」
王譯信顫抖的捧著蓮子羹,啪嗒啪嗒的掉眼淚,「不配……本以為我可以補償他們兄妹,可我……可我今日一閉上眼睛,就看到淳哥兒失望的看我,忘不掉……我怎會以為補償了,就當那些事沒有發生過?」
顧天澤眸光一閃,隨後轉為平靜,似沒聽到王譯信喃喃自語,突然他手腕被王譯信死死的攥住,迎上王譯信紅腫流淚的雙眼,「阿澤,千萬別犯錯,犯那種你會後悔一輩子,又無法挽回的錯誤。」
「岳父……」
王譯信搖搖晃晃起身,踉蹌的向外走,顧天澤被他推開,「你別管我!瑤兒提醒了我……我對淳哥兒能狠下心兒,對……瀚哥兒,做了很多錯事的瀚哥兒還惦記著,我同以前沒有區別,我不該在瑤兒面前說瀚哥兒科舉,那是往她心口捅刀子……」
前生她多盼著王端淳高中吶,當科舉弊案發生後,整個王家只有王芷瑤相信淳哥兒,努力幫淳哥兒洗脫冤枉,可惜當年沒有顧三少……沒人幫她,她只能一遍一遍求王譯信,求他相信淳哥兒,直到她跪暈在他面前,他也沒為被革除功名的兒子說一句話。
文武侯府祠堂傳來陣陣悲涼,痛苦的低泣,「我怎麼這麼混!」
如果瑤兒同他一樣,那麼報復上輩子陷害王端淳的人不也是應該的?
他有什麼資格阻止?
他果然是沒良心的,只顧著自己內心能否過得去,顧著王端瀚還是他的血脈,看不得王端瀚太過落魄,卻忘了前生他都能做出的事兒,今生怎麼會做不到呢?
「既然我能眼看著淳哥落寞絕望,縱情聲色掏空了身體,最後……不知所蹤……那麼對瀚哥兒……也不該管才對。」
……
「三少,我要你,你也要我對不對?」
這一夜王芷瑤使勁渾身解數隻想魅惑顧天澤,可惜顧天澤就算是情慾高漲,也不為所動,寧可自己去沖涼……摟緊王芷瑤,「小七,睡覺。」
「顧天澤,你是不是男人?!」
「……」
顧天澤側頭吻了吻王芷瑤的雙眸,「今夜我不會碰你,明天我會讓你知道我是不是男人。」
「別哭,小七,你……你還是哭吧,把一切委屈都哭出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哭。」王芷瑤把臉深深的埋入他胸口,鼻涕,眼淚往顧天澤乾淨的衣衫上甩,「就是忍不住想哭,明明一切……一切同我無關……就是想哭,不想睡覺,我怕……我怕……」
怕做噩夢!
陷入傷感,痛苦的噩夢之中。
所以她想讓顧天澤把她做暈過去,累到極致,就不會心痛原主的前生,更不會感同身受的無法……無法原諒王譯信。
王譯信就是有本事在每次她忘記夢境時,做一些看似很對,很該做的事情進而提醒她想忘記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