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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6:02 作者: 夜惠美
「阿澤不是今日才叫顧三少,從文昌兄把他送進去宮去就早該想到阿澤的帝寵會讓皇子不平。」
王譯信唇邊噙著一抹冷意,定國公似被霜打了一般,面色煞白,「你……你……」
「阿澤入宮時尚在襁褓,定國公當時代他選擇入宮掙得帝寵這條路,如今阿澤已經及冠,你還想代他選擇?父為子綱,做兒子不可忤逆老子,定國公可養過阿澤?陛下比你做得只多不少。」
「你好意思說我?你自己不也是麻煩一大堆?」
定國公忍不住反擊,幾次同王譯信說話都弄得不歡而散,他們湊在一起總是為兒女爭吵,明明他們都是疼愛兒女的父親,本該有默契的,誰知他們再沒有以前相談甚歡,「庶子也是你弄出來,說不要就不要了。」
王譯信果然臉色一變,定國公又有幾分後悔,曉得戳中王譯信的痛處,又不好同王譯信道歉。
「別人常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王譯信的聲音溢滿苦澀,定國公能聽出他的絕望,「王謹之。」
「可我要說,知錯並不一定有改正的機會。我再多說一句,文昌兄珍惜眼下的機會罷,錯過了,任你如何哭,如何悔,如何怨,如何報復都換不回來,世上有千種良方,卻也尋不到一顆後悔藥。」
王譯信挺起了腰杆,眺望遠處只能見到顧天澤模糊的背影,周圍朝臣多隨著顧天澤返回京城,不過尚有幾個遠遠的觀望……在王譯信看過時,忙同身邊的人說話,仿佛他們並非是留下來探聽文武侯,吏部尚書和定國公談話一般。
「陛下封阿澤為永壽候,永壽,永壽,陛下必會保阿澤一生富貴。」
王譯信撇下定國公,翻身上馬,「告辭。」
「父親……」
定國公世子扶住定國公,隱隱約約聽到一些,「王大人膽子極大,敢同父親這般說話。」
「你不懂。」
定國公嘆息一聲,「不懂為父,不懂王謹之,更不懂陛下。」
「三弟此舉太過張揚,兒子看並非是好事。還是父親顧慮得是,永壽……又當如何?連陛下都做不到萬壽無疆。」
「永壽是陛下對阿澤的期望。」
定國公看了長子一眼,「以後別再提這事,被御史聽見又得生事。」
「兒子聽父親的。」世子老實的應了一聲,「母親最近很惦記您,也惦記三弟,宮中宴會後,是不是您同三弟多陪陪她?」
「這事回去再說,隨我進宮。」
「是。」
榮國公夫人新進門,性情溫婉柔順,知書達理,寧靜溫柔頗得定國公的歡心,太夫人又喜歡她,定國公大多時歇在榮國公府,避開矛盾越來越多的嫡長公主和定國公夫人。
司徒氏喜好讀書,手拿書卷,微微顰眉的神色靜謐美好,很能打動儒將定國公。
同她一處,嫌少能想起煩心事,榮國公夫人從不暗語說人是非,有時隱隱露出幾分不耐煩也讓定國公深感有趣,本來因為上次捉姦的時候,對她就存了幾分的愧疚,成親後又發覺司徒氏性情極好,因對她更多了幾分疼惜。
一夫兩妻,定國公分身乏術,自然會冷落一人。
定國公世子因受不了母親的念叨才會在父親面前藉機提了一句。
他也是男人,雖然尚了公主不得納妾,但在外面也有過相好,只是做得比較隱秘罷了,在他看來父親只不過多了個女人侍奉,榮國公夫人再得寵也威脅不到他世子的地位,榮國公夫人生的兒子自然有爵位繼承,因此他並不怎麼在意榮國公夫人。
甚至認為父親身邊清冷了這麼多年,也該享受一番,京城貴胄哪有像父親一樣如只守著一人?
他也時常勸著母親想開點。
皇宮午門外,乾元帝焦急的走來走去,直到見到顧天澤,他才算定下來,「懷恩,阿澤像朕。」
「奴婢都不敢認了。」懷恩公公湊趣道:「有陛下年輕時的氣勢,您養大的顧將軍,自然像您。」
乾元帝笑聲爽朗,在顧天澤下馬行禮後,親自攙扶起他,欣慰的說道:「隨朕入宮,他們都等著迎接凱旋的永壽候!」
第二百七十八章 開鑼
處處花團錦簇的皇宮,富貴依舊,肅穆威嚴被來來往往的行人沖淡不少。
乾元帝毫不掩飾對顧天澤的寵愛,當然他的確從沒掩飾過,不過他那股幾年不曾有過的興奮,喜悅讓朝臣們心驚,讓皇子們心酸。
金鑾殿上,他親自下旨冊封顧天澤為永壽候,另將前朝景王的王府賞賜給顧天澤,同時宮女,太監也各賞賜十名。
在國朝唯有王府可用太監,宮女。
定國公聽得直皺眉,王譯信對前朝景王府邸甚是無語。
前朝景王是前朝末代帝王最看重的弟弟,景王府富貴奢華,有帝王別院之稱,國朝建立之初,保存完好的景王府並沒犒賞功臣,而是被太祖高皇后要走了,有時高皇后同太祖高皇帝拌嘴或是心情不好便會去景王府居住,因高皇后懶得改名,府邸便一直叫景王府。
高皇后過世後,景王府自然落到乾元帝手中,和耀武山莊不同,乾元帝把景王府當作宮外的『家』,景王府幾經翻修,一直是國朝最好的一座王府。
如今這座連太子東宮都比得的景王府正式更名為永壽侯……首輔示意朝臣忍一忍,萬一誰說永壽侯府越制堪比王府,以陛下的心性沒準直接封顧天澤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