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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6:02 作者: 夜惠美
「那你告訴朕,你為何要幫西寧伯?」
「他教導過臣,算是臣的半個師傅。」
「你是朕養大的,他給你講了幾場戰役就算是你的半個師傅,朕呢?」
「您不是我的姑父麼?」
顧天澤上前,也從盤子裡挑了個榛子,去了榛子仁,送到乾元帝面前,「您試試這個好吃不?」
乾元帝深沉的目光碰到了顧天澤時,眸子慢慢轉為無奈,泛起淡淡笑意,「你以為一顆榛子就能讓朕消氣?」
「不是說陪您用膳打獵了麼?下次臣獵到白虎,送給您。」
「朕缺你射獵的虎皮?」乾元帝從顧天澤手中拿過榛子,「你呀,就曉得給朕惹麻煩,一旦被御史們曉得了,又得給朕上書……」
「御史說什麼?」
「說朕慣壞了你唄。」
乾元帝嘴角露出一絲對多事御史的嘲諷,不過,自打劉三本做了都察院都御使後,他已經很久沒接到御史彈劾顧天澤的摺子了。
對他一手養大的顧天澤,乾元帝還是很明白的,讓阿澤不惹事,不惹人非議,只怕是很難。
就阿澤那身的驕傲脾性,難免有人羨慕記恨著。
「陛下您是寵著臣,可臣哪裡被您慣壞了?」
「……」
乾元帝把榛子仁扔進口中,縱使旁人都算計顧天澤,乾元帝也自信能把他保護得滴水不漏,「走,陪朕用膳去。」
「嗯。」
乾元帝在前,顧天澤跟在他身後,懷恩公公垂下了腦袋,任何事在顧三少哪裡都變得很簡單,換個人讓錦衣衛都督指揮賣人情試試?就算是蔣大勇都不行。
……
天黑時,冠文候府的男人還沒回來,兒媳們再一次聚集到文氏屋裡,含著眼淚哭訴丈夫兒子到現在還沒回府:
「母親,他們是不是又被抓去五城兵馬司了?」
幾個兒媳婦哭得如同淚人一般,縱是冷靜的長媳納蘭氏也不由得心慌意亂,對文氏道:「可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母親,我聽我娘家嫂子說過,都察院都御使前兩日進宮面聖上,說是要整頓官員的官風作風。蔣家把事情鬧的這麼大,到時候劉大人會不會拿咱們家首先開刀?」
「母親,劉大人第一刀總是最有力的,我擔心王家承受不住。」
「是啊,母親,萬一王家被奪爵了,怎麼辦?」
雖然王家今非昔比,但有世襲爵位和沒有世襲爵位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文氏聽說兒子孫子們到現在還沒回來,也慌得有些麻爪了。
冠文候把殷姨娘三人交給她,文氏對一直很寵的王端瀚和王芷璇最近兩日很看不上,兒子和孫子相比,兒子更重要,所以最近這些日子,文氏沒少給他們兩個臉色看。
對王端瀚還好一點,畢竟文氏還指望著王端瀚能高中,可對失去絕色資質的王芷璇……文氏就沒那麼客氣了。
拿出了當年整治養在她身邊庶女的手段,把王芷璇弄得痛苦不堪,也讓她徹底領會了一番什麼是庶女,什麼是嫡庶的尊卑。
好在王芷璇性情堅韌,幻想著拿王四爺做靠山,在被搓磨受苦時,總會想王四爺會來救她,因此王芷璇倒是堅持了下來,只是養病的進程緩慢了不少。
殷姨娘還起不來床榻,王芷璇不僅要接受再教育,還要親自照料殷姨娘吃喝拉撒等俗事。
以前伺候殷姨娘的下人,都被蔣氏揍怕了,輕易不敢再向殷姨娘獻殷勤。
況且王家被蔣家折騰過一番後,僕從帶傷得也不少,王家是積善人家,總不好讓僕從帶傷伺候主子吧,因此王家可用的僕從不多,納蘭氏等人也像是遺忘掉殷姨娘身邊缺人一般,沒有再指派僕從。
王芷璇身邊的丫鬟倒是對其忠心耿耿,縱使受傷了也會趕來伺候王芷璇,只是丫鬟受傷,能做得活本來就不多,王芷璇又一項是體恤下人和有著一副心腸柔軟,她也不好多指示丫鬟做事。
她白天被文氏訓教,晚上回來照顧殷姨娘,王芷璇身上比以前瘦了整整一圈,不是臉龐腫著,此時會更覺顯得她楚楚可憐。
只可惜,如今她只能待在後院,見不到男人,見不到王四爺,自然無法讓裙下之臣為她出頭。
她的美色對同為女人的文氏等人來說並不能讓她們心軟。
不過,不得不說一句,王芷璇很會哄人,前兩日還對她惡言相向的文氏,最近兩日被她哄得略有回心轉意。
可惜,老天不保佑她。
她聰明的站在外面聽了屋裡的動靜,眸色暗淡陰沉,屋子裡的哭鬧聲音,讓王芷瑤心情煩躁,一旦牽扯到奪爵,王家是誰都能舍下的,當年不就用王家長得最好的王譯信迷惑住了蔣氏?
王芷璇可沒信心自己比爵位重要,該怎麼辦?
她首先想到了被關在書房讀書的王四爺……她可不想為了讓蔣家平氣而被王家犧牲掉。
權利,權利!
王芷璇清澈燦爛的眸底閃過幾分狂熱,如果蔣大勇不是乾元帝的寵臣,蔣家敢這麼折騰麼?
說王譯信寵妾滅妻?哪有證據?蔣氏不還是王譯信的妻子麼?
殷姨娘再得王譯信的心,依然在妾的位置上,百般謙讓容忍,尊重著蔣氏,他們三人有哪一點對不起蔣氏?
莫非做了庶女就活該被嫡母整治?
她們也是妻妾制度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