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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6:02 作者: 夜惠美
冠文候深深吸了一口氣,該說王譯信是個好父親麼?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疼愛的兒女,「七丫頭也是你女兒,你怎麼不把疼愛的心思分給七丫頭一點?若是你也疼七丫頭,至於讓蔣家這麼折騰麼?」
「我……」
「你不知不知道,蔣家三代只有七丫頭一個女娃?你知不知道,西寧伯給七丫頭當馬騎?」
「除了我以外璇兒什麼都沒有,我想這瑤兒有外公疼惜,她的性情又不討喜,我就……父親,我也有心疼她,可他太讓我失望了。」
「好了,好了,我把五丫頭和你的愛妾交給你母親,想來她會好好的照顧她們的。」
冠文候目光在兒子們身上轉了一圈,說不心疼是假話,「你們先回去梳洗一番,最近幾日你們別外出了,蔣家不會只鬧騰一次。」
「老四,你同我來。」
冠文候領走了不放心愛妾愛女的王譯信。
圍在文氏身邊的兒媳們請辭回去照料丈夫和兒子,文氏捂著給丈夫打紅的臉龐……這回她不用再怕找不到藉口了,田氏的掌印被丈夫的掌印徹底的覆蓋了。
……
皇宮大內,乾元帝看著蔣大勇,笑呵呵的問道:「可是後悔了?」
「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蔣大勇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不解的問道:「臣後悔什麼?」
乾元帝嘴角翹起,瞄了一眼在一旁軟榻上專注讀書的少年,欣慰的笑容越發的明顯,「阿澤,你歇一會。」
顧天澤早已經換下了清晨出門時穿得衣服,一身寶藍色直綴襯著他俊美英氣的容顏,「您問也是白問。」
「就你敢這麼回朕。」乾元帝絲毫不覺得顧天澤說得不好,「大勇啊,你也同朕耍心眼了。」
「陛下,臣……」
「姑父。」顧天澤從軟榻上撐起身子,走到乾元帝面前,「這句話怎麼解?」
書本上只有一句話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幾事不密則成害。
「若是西寧伯再不知思考,您能把他放到中軍都指揮使的位置上?」
「臣的確不後悔。」蔣大勇見乾元帝神色緩和,曉得顧天澤的話和那本攥在陛下手中的書本起了作用,「若是沒有陛下,臣就是一個土鱉,不知在哪裡刨食呢,陛下,您封臣公爵也好,封伯爵也罷,臣只有感激,感激您當年肯聽臣的請求……王家做事不地道,臣心疼女兒,然也欣慰臣有一個出色的外孫女,臣的小妞妞就是臣這輩子最寵的人。」
乾元帝含笑搖頭,「行了,朕還能為王家幾個沒用之人責怪你?朕今日叫你來,想讓你把當初西部反擊戰的經過講給阿澤聽,也讓他長長見識,朕可不想養出個只會紙上談兵的人。」
「臣以征戰多年的經驗保證,顧三少絕不是只會紙上談兵的人,他將來必然是一位名將,陛下,您就放心吧。」
「不是糊弄朕?」
「臣敢對天發誓!」
「既然你看他可用,下次有戰事的時候,你領他去疆場歷練一番,把阿澤交給你,朕才能放心。」
「臣遵旨。」
懷恩公公進來道:「啟稟陛下,都察院都御使劉大人請見。」
劉三本?乾元帝愣了一會,他怎麼來了?一聽劉三本,乾元帝都頭疼,可他又不能不見……
「阿澤,你同蔣卿先去後面研讀戰法。」
「遵旨。」
蔣大勇和顧天澤行禮後,去了乾清宮東屋,蔣大勇低聲道:「顧少,謝了。」
「不用,你沒欠我的。」顧天澤淡淡的回了一句,眼見劉三本捧著奏摺走進乾清宮,清澈的眼底閃過點點的笑意:「我也不是幫你。」
第六十四章 絕境
冠文候在書房教導王譯信,每每都被王譯信氣得肝痛,對疼愛兒女的王譯信頗為無奈,而且王譯信擅長辯解,冠文候一時也說不過他,只能不停的罰王譯信抄書。
「父親……我從沒想過寵妾滅妻。」王譯信為自己辯白。
「你……繼續抄書,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你再出門。」
冠文候把王譯信關在了書房中,經史子集一股腦得讓他抄寫百遍。
在冠文侯心底對妻子文氏更為痛恨,對王端瀚和王芷璇越發的不待見,不是擔心弄死他們,王譯信同他拼命,他都有心給這對惹禍的兄妹弄個暴斃而亡了。
並非他不知道王端瀚是讀書種子,也不是不清楚王芷璇絕色對男人的吸引力,可是這一切建立在冠文候府還是勛貴的基礎上,一旦冠文候爵位被奪爵,王家還剩下什麼?
冠文候雖然不大管事,但決斷力和判斷力還在,縱使王端瀚再是讀書種子,只要蔣家還在朝廷上,王端瀚想要出頭只怕是很難的,畢竟國朝的才子極多,王端瀚並非傲視群雄。
王端瀚以前常常拿著詩詞,八股文向冠文候求教,老爺子清楚王端瀚的水平高低,王端瀚比不過當年高中探花的王譯信。
當年,王譯信也是憑著本事高中的,王端瀚的確在讀書上是很有天分,然他同王譯信在天資上有所差距。
如今,國朝盛世太平,尤其是最近幾年,乾元帝側重讀書人的培養,湧現了大批的才子。
在科舉上,眼下高中的難度越來越高,縱使王端瀚是小三元,也不一定能一次通過鄉試,能夠金榜題名,一旦有蔣家人作梗,王端瀚的科舉之路會越發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