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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6:02 作者: 夜惠美
    屋子裡的媽媽反應過來,聽命的上前去拽王芷瑤,沒等王芷瑤反抗,蔣氏沖了過來,乾淨利落的把意圖傷害王芷瑤的媽媽揍倒了。

    蔣氏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兒子,心疼的說道:「跟你妹妹在我身後站著,我倒要看看王家上下哪敢再敢說你是廢物!」

    被蔣氏護在身後的王芷瑤拽住了兄長的衣袖,輕鬆就將發愣弄不清狀況的王端淳拽到自己身邊,蔣氏也該發威了,再憋著不爆發,對不住王芷瑤這段日子的努力。

    該講道理時候講道理,該動拳頭的時候就要下狠手。

    「你……你也要違逆我?」文氏見蔣氏如同失控的母老虎一般,心裡打起了鼓,高喊道「去把老四叫來,我……來看看他娶得好妻子。」

    蔣氏緩緩的走近文氏,冷笑道:「違逆?今日我就讓你看看就算我大逆不道,王譯信敢不敢休了我!」

    哐當,倒在地上的香爐被蔣氏一腳踩扁了。

    文氏和攙扶著她的王芷璇打了個哆嗦,那可是銅質的香爐啊。

    王芷瑤方才一腳踢翻香爐已經夠讓人震驚的了,誰想到蔣氏力氣更大,扁扁的香爐刺痛了她們的眼睛,蔣氏這一腳如果踩在她們身上,不得成了肉餅?

    蔣氏露出的這手,也將所有想上前堵搶眼救援文氏的人鎮在了原地,畢竟表忠心也得有命在,看四夫人的架勢,誰上誰死,扁扁的香爐就是前車之鑑。

    即便在文氏身邊的王端瀚兄妹此時都不敢伸頭,王芷璇拽住了兄長的胳膊,怕兄長一時想不開擋在蔣氏面前,此時顯然不是他們兄妹表孝心的時候。

    祖母到底是長輩,蔣氏不敢做得太過,如果他們兄妹擋在蔣氏面前,指不定蔣氏一時『激動』『失手』就將王端瀚揍趴下了,畢竟是嫡母教子,王端瀚便是骨斷筋折也得干受著,沒地方說道去。

    文氏見蔣氏一步步走近,嚇得身體不由得哆嗦起來,「你……蔣氏,我是你婆婆!」

    就在蔣氏向文氏伸出手臂時,得了消息的王四爺在最最關鍵的時候趕到了。

    王譯信對文氏的確是孝順的,也許他也認為自己能阻止發瘋的蔣氏,幾步追上了蔣氏,擋在了文氏面前,目光掃過地上還留著腳印的扁扁的香爐……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蔣氏冷靜了幾分,緩緩的放下手臂,哪怕對他已經絕望,他依然可以牽動自己的情緒。

    文氏像是找到了救星靠山,老淚縱橫的抓住身前的王四爺,「你娶得好媳婦要逼死我啊,我礙著誰了?你媳婦差一點……差一點就對我動手了,老四啊,我本是為她好,教導她不要做寵壞了兒子的『慈母』,可她,我沒說上兩句,就鬧了起來,她眼裡沒有我……」

    「住嘴!」

    蔣氏一巴掌把王譯信拍了個踉蹌,趁機揪住了文氏的衣領,像是提著小雞一般將文氏提高,文氏的雙腳懸空,直接面對暴怒的蔣氏,像是被掐去舌頭的鵪鶉,不敢掙扎……

    「如果我是寵溺兒子的慈母,淳哥兒會是如今這樣?我雖然被你們糊弄得腦子有點不清楚,可我是母親,看淳哥兒病弱,怯懦,卑微,我比誰都心痛。你們王家從沒把我的兒子當做嫡血看待,如此,你們也沒資格教訓他。以後我兒子的前程,他的教養,不需要你來操心。」

    「懂嗎?」

    「……」

    文氏白著臉點點頭,生怕慢一點,蔣氏把自己捏死。

    王譯信揉著肩膀,肩胛骨似被蔣氏一巴掌拍碎了,不是不怕暴怒的蔣氏,可落在蔣氏手中的人是他生母,身為人子怎能不管?

    於是,王譯信再一次勇敢的握住了蔣氏的手腕,哀求道:「玉蟬,你鬧夠了吧,快放手,她是你婆婆。」

    蔣氏冷冷的看了王譯信一眼,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王譯信是被老天寵愛的謫仙,身上無一處不完美精緻,他的這雙手也是完美的,手指骨節分明,膚色如同最最上好的羊脂白玉。

    「當年,你就是用這隻手拽住了快要跌進池塘里的我,當時我就想,一個人怎麼可能長得那麼漂亮完美,這隻手怎麼會那般溫暖細膩?我爹的手都是厚厚的繭子,碰到我,我會覺得很疼……我現在才明白,我爹會用滿是繭子的手保護我,而你會用這雙完美的手把我推進可笑可悲的境地去。」

    「並非如此,玉蟬,你是我的髮妻……我怎會傷害你?」王譯信底氣不足的解釋。

    蔣氏鬆開了文氏,冷漠的說道:「還不放手麼?不怕我玷污了你高貴的血統和完美的軀殼?」

    ……

    王譯信面色微紅,訕訕的放開了手。

    蔣氏轉身一手一個牽起兒女,向外走去,揚聲道:「我等著王家的『報復』」

    ……

    王譯信痛苦的捂住了額頭,怎麼會這樣?最近是怎麼了?日子越來越不順心,以往他理直氣壯的道理在蔣氏面前根本就講不通。

    他總是忍不住想起當初追求蔣氏的事,如果不是祖父逼著,怎麼會想到接近她?

    在閨中時,蔣氏臉上笑容是燦爛的,他並非是毫不動心的。

    從何時開始,他只記得娶蔣氏是恥辱的,只想守著殷姨娘一起生活?

    「父親。」王芷璇挽住了王譯信的胳膊,擔憂的說道:「您也被嚇壞了吧,頭很疼?我幫你按摩一下可好?」

    「四爺您別太生氣了,夫人只是一時著急罷了,淳少爺似乎在泰山書院沒少受苦,讀書是很辛苦的差事,淳少爺身嬌肉貴哪裡吃得了這份苦?夫人心疼淳少爺一時迷了心智,情有可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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