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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2:42 作者: 落筆吹墨
易輕寒微微皺起眉頭,心道這番模樣卻是叫人沒有辦法了。揮揮手叫人將徐幼遷帶下去,撫著下頜閉目想計策。
92、第九十二章終於生了
尤老將軍與齊王相持不下,各有勝負,朝中也傳出了好消息。尤老將軍的小女兒,便是當朝皇后有了身孕。太皇太后自是喜不自勝,尤老將軍更是喜氣洋洋。
尤氏一脈人丁稀薄,其長女陸氏因得罪了當年的萬貴妃今時的萬太妃,不得不裝瘋。不知是裝得久了神智失常,又或者是其他什麼,便真的瘋瘋癲癲了。尤老將軍只有兩女和一個幼子,如今只能靠著小女撐門庭。
皇后有孕,最生氣的無異於萬太妃一派,萬篤更是如坐針氈。
其時南邊已定,安南也已經歸順了慶元朝,如今更是萬人來賀。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邊貿時節,東瀛和朝鮮皆派了使者來到慶元朝,盛況空前。
東廠和錦衣衛又忙了起來,安定國民、監察異人、維穩市價,太皇太后這日又將易輕寒召進宮,問了些許使臣及跟來邊貿的異人之類的事情,便開口說:「東瀛,又送了許多奇珍異寶。」
易輕寒眉毛微微抬起,想了想說到:「不知可有送萬太妃。」
「也有,各人都有送,萬歲的份例、哀家的份例、皇后的份例、萬太妃的份例,每個宮中主子都有。」太皇太后拿捏不准東瀛人的想法,想聽聽易輕寒的看法。
「不如,將皇后的份例與安王的份例調換。」養在萬太妃膝下的二皇子如今被封為安王,取的便是安心做王之意。
太皇太后手上動作一停,大拇指便摩挲著一顆佛珠不語。那畢竟是她的孫兒,雖然不曾想過叫他即位,但卻從未曾想過害死他。
慶元帝子嗣單薄,唯有李天照與安王二人,如今皇后有了身子,卻不知是男是女,如若是男便好,如若是女的話,還是要留著安王來以備萬一。
太皇太后看了眼易輕寒,眉頭微微皺起,想是在做著心理鬥爭。安王若死,萬太妃便有翻身的機會,若是安王不在了,萬太妃便如被抽了地基的屋子,任是建得再高再闊氣,也是不穩的了。
「易千戶,最近那徐止一案如何了?」太皇太后放下心裡所想,又轉問到。
「回太皇太后的話,那徐駙馬是塊硬骨頭。」易輕寒心說將困難說出來,希望太皇太后能給些助力。
「雖說是駙馬,但還是要秉公辦理。」太皇太后雖也喜歡朝陽公主,但心裡在乎的終究還是江山基業。
「是。」易輕寒心裡有數,連忙謝恩。
「留著一條命便好。」想起朝陽公主兒時的模樣,太皇太后又補了一句。
自恃皇親國戚,又有公主撐腰,徐駙馬此環節審得很是艱難。轉眼過了數月,不知不覺間藍語思便近了分娩之日了。這日易輕寒早上離府,便胸有成竹地來到徐駙馬的牢房,也不說話,只站在門口看著他。
徐駙馬被看得慌了神,不安地說到:「你又有什麼詭計,本駙馬和公主情深意切,不是你們這等小人可以挑唆的。」
「情深意切?很好。」易輕寒笑著說到,走近了牢房,雙手環在胸前。
徐駙馬看著易輕寒的表情,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小青,真是個尤物,本官算是見識到了。」易輕寒意味深長地笑笑。
徐駙馬一臉不解,只等著易輕寒的下文。
「徐駙馬怎就忘了,那小青可是對您念念不忘。徐大人生辰宴那日,徐駙馬貪杯醉酒,於後院換衣衫時看到一美艷丫頭。往日在公主府上不敢造次,此時在徐止府上,卻是可以的,只要事後將那丫頭髮賣了便是。」易輕寒坐下緩緩說到。
因提到徐府換衣衫那次,徐駙馬隱隱有些緊張,隨即又想不過是睡了個丫頭,外室私生子之事,公主都有可能原諒自己,這等小事更是無足輕重了,便又強裝鎮定。
「徐駙馬果然是敢作敢為,如此,本官便將那嬌娘、小青統統領到公主面前發落了吧。」易輕寒拍了拍手,牢門打開,一個少年郎便被推了進來。
「趁著公主不知道此事之前,先叫小青再與駙馬見一面吧。」易輕寒一副好整一下的樣子,看到徐駙馬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直到嚇傻了眼。
「這,這。」徐駙馬戰戰兢兢地說。
「這便是小青,徐府從小便養著的戀童,竟比那女子還絕色,怪不得徐駙馬會將她當做丫頭心痛一番。」易輕寒抬眼示意小青湊上前叫徐駙馬看清楚。
徐駙馬當時只道是玩了一個丫頭,喝得有些醉了,那小青又是粉面絕色一般的人,便不曾發覺。此時再看這小青,倒真的是與自己那日玩弄的丫頭極是相似。
做了女裝打扮的小青款款上前,因受了易輕寒的指使,扭捏著將自己的衣衫脫去,一副男子身體便呈現在徐駙馬面前。
想起那夜一直背對著自己的小青,徐駙馬一瞬間明白過來。雖然慶元朝盛行玩弄孌童,但徐駙馬卻不好這口,想起那日的情形便是一陣嘔吐。
「說話。」易輕寒冷冷對著小青說。
「駙馬爺,你我一直恩愛,如今為何作此異狀,莫非是嫌棄了奴家不是女兒之身,您那晚可不是如此說的。」小青的命捏在某人手裡,自然是照著易輕寒的吩咐說。
「你閉嘴,本駙馬不知你是男兒身,若是知道的話,我……」徐駙馬見小青顛倒黑白,不由得急了。慶元朝雖然不禁男風,達官貴人還視其為高雅之行,但朝陽公主卻是對此深惡痛絕。
若是被朝陽公主知道了此事,恐怕她定會勃然大怒,與自己夫妻嫌隙。
如果說自己養了外室,公主會將自己打殘的話,那麼如果自己玩弄了孌童,公主是會將自己生吞活剝的。
徐駙馬不由得急了,看著易輕寒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如何?」
「如何?徐駙馬何必裝腔作勢,本官向來不喜多話,公主明日便會派人來的。」易輕寒淺酌一口,緩緩說到。
徐駙馬思來想去,招了是死,不招也是死,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不急,今晚便叫小青再陪陪你,明日本官自來問話。」易輕寒說完便起身離開。
徐駙馬忽覺渾身燥熱,方才只喝了幾口水,難道那水有異樣。看著面前的小青,徐駙馬不禁心裡一驚,對著小青大喊:「滾出去,出去。」
小青也不想待在這裡,以為易輕寒走遠了,便打開門,誰知竟是被鎖上了。
易輕寒又來到其他牢房,拿起一把鐵刷便要動刑。徐止黨羽眾多,其中不乏視死如歸者。
如果被這鐵刷刷上去,不死也得脫層皮,那人赤著上身,在這陰冷的牢室里卻冒了冷汗。
「鷹犬,走狗,殺了我吧。」那人對著易輕寒大喊,試圖激怒他,圖個痛快。
「走狗,我死了,自有我的孩兒為我報仇!」易輕寒的鐵刷扎到皮肉些許,那人忍著疼叫罵著。
心裡一動,手上便收了力氣。昨晚還摸到胎動,那神奇的小生命活潑得很,每晚都會隔著肚皮與自己說話。
有時踢腳,有時伸手,有時用腦袋頂著母親的肚皮耍賴皮,儼然是個不省心的。
收了鐵刷,易輕寒洗淨手上的血跡,用帕子擦好。
微微勾起嘴角,心底便是一暖。此時天色尚早,易輕寒便也等不及回府了。
剛出了大獄,便見蔣子義帶著府里下人匆匆而來。
「老爺,老爺,夫人快生了。」那下人跑的一頭汗。
「不是還有幾日的嗎?」易輕寒一把推開蔣子義,拎住那下人的脖領子便問。
「夫人午飯後便覺不適,找了大夫來看,說是怕要提前生了。」那下人急急說到。
易輕寒不再問,騎了馬便奔出東廠,留下皺著眉頭的蔣子義。
街上人來人往,易輕寒驅馬難行,一時心急便縱起馬來,驚翻了無數攤位。易輕寒縱馬而去,街邊一座酒樓上,萬篤捏著酒杯探出窗口,看著遠去的易輕寒,微微眯起眼睛。
易輕寒回到府上,只見事先安排好了的接生婆大夫等人均在房裡,本想衝進屋子,卻被門口的珠圓玉潤等擋住。「老爺,夫人就快生了,您莫進去,晦氣。」
「晦氣什麼!那是我……」易輕寒不知藍語思情況如何,一時心急險些說漏了嘴。「滾開!」
易輕寒將珠圓推開,只聽屋裡一聲響亮的啼哭聲,中氣十足。
鬆了口氣,易輕寒不覺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渾身一松。
「恭喜老爺,是個小少爺。請在外等候,夫人剛生了身子弱,待我等為夫人清洗之後您再進去看她。」一個滿臉褶子的接生婆虎著臉走了出來,邊推易輕寒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