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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2:42 作者: 落筆吹墨
「也不太像,我在宮裡看到過鬥獸宮裡的那些豹子,見了我就發凶,見了餵養他的宮人便很聰明地等著羊腿。」珠子抬眼回憶著自己在宮裡流竄的日子,又盯住藍語思問:「姐姐莫不是餵養豹子的吧?」
「餵養豹子?你以為我敢嗎?」藍語思沒好氣地說,自己那時雖然說不上嚇得膽戰心驚,但也著實驚得不敢動彈。
不過經珠子這麼一說,藍語思倒也細想起來,易輕寒說過自己是被萬篤從山野里找出來的,那麼自己是在山野里生活了多久呢,自己又為何在山野里生活呢?
「姐姐?」珠子輕輕握住藍語思的手,將其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哦,無事。」藍語思抬眼笑笑。
「姐姐,今後我不想再叫你姐姐了。」珠子很認真地說。
「肯定不可以再叫姐姐了,不然我倒成了公主了。」藍語思說。
「那我叫你,藍兒。」珠子臉漲得通紅,緊張地看著藍語思的眼睛,邊說邊把自己隨身帶著的那玉佩塞到藍語思手裡。「這個,給藍兒。」
藍語思看著這靦腆害羞的少年,忽覺氣氛詭異,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兒,正要縮回手,便聽珠子笑了兩聲打岔說到:「這玉佩便是我對姐姐的回報,若是有求,就算刀山火海,只要我活著就能辦到。」
那個純純的少年仿佛又回來了,藍語思咳嗽兩聲嘲笑著自己的多疑和敏感,興高采烈地接受了這份看似平常實則珍貴的信物。
珠子很快便被接回宮中,賜名李天照,寓意上天庇護之意。眾目睽睽之下,萬貴妃再難出手,只能氣得砸碎了一屋子的擺設,又瘋病發作了兩日這才悠悠轉好。
皇太后再也坐不住了,以往也曾出手阻撓,但終究還是棋差一招,幾次都是前腳剛到,那懷孕的妃子或是宮女便咽了氣。有時就算是來得及,也難保平時稍有不慎便被萬貴妃得了手。
皇太后深知長此下去後宮將大亂,無奈慶元帝就是離不開這個女人,險些讓母子生了嫌隙。如今有了這麼個大皇孫,皇太后自是看作眼珠般疼著護著,半步都不敢離眼。
幫助兩人逃走的那三個公公早已不知去向,也許長眠在御花園牡丹叢下做了花肥,來年嬌花盛開之時便化作一縷花魂遊蕩宮廊。也許是淌盡鮮血浸入古井,流向宮外那雖不富麗堂皇但卻讓人心生嚮往的世界。
藍語思站在廊下看著遠處那一片花海,身後的易輕寒將其抱在懷裡。
「在擔心嗎?」易輕寒問到。
「我怕萬貴妃對你……」藍語思低下頭,用力聞著這男人身上的味道,充滿了野性和殺戮,但卻讓人心安,也許就是知道他只關心愛護自己一個人,所以才會心安的吧。
「我是東廠人,她想輕易動我,也得掂量掂量。再說皇太后為了太子,也會給我庇護,多一個對太子好的人,太子就多一份安然。」易輕寒又說:「萬貴妃不似萬篤,她是個拎得清的,一旦無法挽回,便不會做無用功。」
「希望如此,你要事事小心。」藍語思抬眼看著易輕寒,認真地說。
「好,今晚也要小心了。」說著便長臂一伸,將藍語思抱在懷裡。
長久的分離,讓兩人有了一絲陌生感,也多了一份悸動,久別勝新婚,大抵說的便是如此吧。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顛鸞倒鳳,幾世情緣。
74、第七十四章挖坑快跳
「相公。」長久的分離,再次坦誠相對時,藍語思有些羞澀。
易輕寒沒說話,輕輕勾起手指,在她的扣袢處打轉。布料下的肌膚感受得到,那手指帶來的微癢的感覺。
「相公,你以後……」藍語思說到此處便停了下來,叫一匹狼對獵人嘴下留情,恐怕它轉眼間便會被長矛貫穿。
易輕寒探究地看了眼藍語思,等待著她的下文。
「我怕你樹敵太多,遭來……」想起前世里易輕寒身受重傷那次,藍語思忍不住說出口。
「莫怕……」易輕寒輕輕抱著藍語思,生怕將她身上那些細細的傷口弄疼。「還疼嗎?」
「不疼。」好不容易離開他的嘴,藍語思喘著粗氣答到。
不想接下來是更加熱烈的吻,易輕寒將這些時日所有的壓抑盡數傾瀉,仿佛要將她淹沒在自己cháo水一般的熱浪里。
那手的動作也粗魯起來,隔著中衣便大力地揉搓著下面的山峰。
「相公,我昨夜做了一個夢。」藍語思掙扎著說到。
「好,稍後再講。」易輕寒急急地喘息著,壓抑著聲音說。
「啊!」藍語思的中衣被他扯去,連帶著褻衣也斷了帶子垂在胸前。藍語思正要護住僅有的一片布料,卻被這人搶先一步拿在手裡,促狹地笑。
那人將那小小的布料湊到鼻端聞著,仿佛想將自己心愛的女人的氣息盡數吸進體內。藍語思羞紅了臉,伸手去搶,卻見他手掌抬高,一副得意地笑,看著自己耀武揚威。
「還給我,要麼便放下。」藍語思嬌羞難當,撅著嘴說到。
易輕寒仍是示威性地看著自己,眼裡寫滿了『不給不放、你奈我何!』,著實欺人太甚。
藍語思索性不去看他,回身便要往被子裡鑽,誰料身後一緊,卻被他從後面緊緊抱住。他將那小小一片褻衣抬手揚到床里,劃出一個小小的弧線,接著便將自己那火熱的傢伙頂在了藍語思後面。
「不要,放開啊。」藍語思有些氣惱,有些羞澀,彷如一個八爪魚般掙扎著,卻是毫無效果。
易輕寒大手從後面撫了過來,揉住那團豐盈。藍語思渾身顫抖不停,抓著他的手嗚嗚咽咽。
那火熱的物事不知怎地,三兩下便抵到入口處。藍語思掙扎兩下,卻不想正好給了它可乘之機,下面頓時酸脹無比。
「啊!」藍語思捂住嘴,感受著那奇妙的溫暖,從小腹處直達四肢五骸。
酸癢的感覺傳來,她的雙臂不自覺地支在床上,跪著抬起頭,只想著儘快脫身,卻又無力反抗。
仿佛已到達了更深處,藍語思只覺渾身發熱,那種又癢又舒的感覺從小腹處蔓延到全身,精疲力盡。
「相公,我昨夜做了個好怕人的夢。」藍語思躺在易輕寒懷裡,心事重重。也許是易輕寒騙信事件帶來的影響,越是美好的時刻,藍語思越覺得有些不安,就好像這一切都是假的,下一刻便會消失一般。
易輕寒沒說話,低頭吻了吻她的眉眼。
「我夢到,第一次見面時,你便殺了我。」藍語思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著。易輕寒愣了愣,隨即笑出了聲,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
「是真的,當我死了之後,魂魄飄飄蕩蕩又回到第一次見面時,你還要殺了我。」藍語思往易輕寒懷裡鑽了鑽,說到:「相公,我怕。」
「莫怕,只是個夢。」易輕寒笑著拍著藍語思的後背。
「可我還是怕。」藍語思低聲說到:「我怕,這夢有一天會變成真的。」
「若是再夢到,你便對我說一句話。」易輕寒抓起藍語思的手,低頭親了一口她的手背,說到:「就說,祖母不在了,下雨了,我陪著你。」
藍語思懵懵懂懂,又說到:「我還夢到你受了重傷,相公定要小心。」
易輕寒勾起嘴角,點點頭。
他這樣的人,受傷算什麼。然而之前可以什麼都不顧及,如今卻是有所牽絆。他會小心的,他還要照顧她一世。易輕寒想著,將她的頭靠在自己懷裡,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次日一早,易輕寒來到外書房,易安早已等候著。「你今日找幾個眼生的,到各大估衣鋪詢問,做五萬套粗布成衣需多少人工費。記住,要隱晦些。」
易安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應下,他知道,易輕寒做事總是有他的理由,事情的結果也會朝著他希望的那般。
易輕寒想起昨晚的話,心裡一陣莫名的不安,摒去雜念,這只是小人兒一時的玩笑罷了,這樣想著,便來到東廠。封旬早已備好了茶水,易輕寒拿過桌上的一疊疊黃紙,細細看著。「這些時日,粗麻布一匹要賣到幾何?」
「大人請看,約莫著在五文錢到七文錢不等,像大的布莊如齊瑞祥等,倒是可以少些。」封旬抽出其中一張紙,指了指中間位置說到。
東廠不僅負責監視朝中大臣,小到柴米油鹽等價格,也是定時集中匯總的。若有哄抬市價或者其他異常情況發生,便可隨時報與皇上,一方面是探查民生,一方面也是關注京城平民的動向。
「若是一次要得多些,價錢上能否低些?」易輕寒極少關注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柴米油鹽的價格,今日問得如此仔細,倒是出乎封旬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