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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2:42 作者: 落筆吹墨
易輕寒笑著將那羽毛插在了藍語思髮鬢間,向後仰著身子看著說:「恩,像個野人,聽說南邊山裡的野人,就喜歡把動物的羽毛插在頭髮里,恩,像。」
藍語思聽了忙將羽毛取下來,撅著嘴不理他,伸手摸上那亮斑處,笑笑。
「喜歡嗎?」易輕寒見藍語思如此,笑著問。
「喜歡,相公這是從哪得來的?」藍語思回頭問。
「剛從那畜生身上拔的。安南國來了一個使臣,說是要送我一隻,很稀罕。不過我沒收,但給你拔了根羽毛下來。」易輕寒大手撫住藍語思肩膀,說到。
「為何不收?他們有求的事相公辦不到嗎?」楊昌河的東西都收了,藍語思不解地問。
「不,只是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如今滿朝都盯著東西廠錦衣衛,我是一步都不能行將踏錯。」易輕寒說到這裡隱隱露出一絲憂色,王取的事使得自己更加小心了。
「我曉得了,我也要多加小心,再不輕信其他人了。」藍語思輕輕說。
易輕寒拿過羽毛,說到:「年節快到了,到時做了頭飾,人家說這是安南國王后頭上戴著的,你想不想做王后?」
「不想,國王必定會有許多王妃,我不想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藍語思撇嘴說。
「我查到,你是在山野里被萬篤找到的,只是不知道你在山野里待了多久,是出生起便在的還是後來隱居的。」易輕寒聽了這話,想起藍語思的身世,心道這是尋常婦人心裡所想,但卻決計不會說出口的話,若不是野性子,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易輕寒撫上她的頭頂,滿心愛憐,他自然只會愛她一個女人。
藍語思自然不知自己以前的事,懵懂地看著易輕寒,等待下文。
易輕寒輕輕一笑說:「不急,慢慢來,總計再不會叫你受罪了。」
不記得以前的事,自然不覺得自己有多可憐。藍語思忍著餓,見易輕寒如此情真意切,倒不好說出口破壞了這旖旎的氣氛,誰知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兩人一愣,藍語思忙嘿嘿一笑,尷尬地說:「我的肚子很贊同相公你的說法,我也贊同。」
易輕寒忍住笑,兩人同去暖閣用餐。
吃過了飯,沐浴一番後,易輕寒拿了本書坐著看,藍語思攤開帳冊,一筆筆看看勾勾,不時還要抿起嘴角,仿佛得了天大的好處一般。
「不就是幾車腊味嗎?如此高興?」易輕寒拿著書,無奈地笑笑。
「自然要高興,我想著府上人口不多,除去自己嚼用,其他的就都賣了。換得的錢全都買成鋪子,胭脂鋪油鋪米店,如此一來以後我們也可省下銀子,還可做生意賺錢,來年莊子裡的東西又可自產自銷。」藍語思越說越激動,放下毛筆揚起眉毛說:「賺的錢都換成金磚,藏到鄉下,藏起來。」
易輕寒搖搖頭繼續看書,抿起嘴說:「都隨你,也省得你無事可做。」
藍語思聽了『無事可做』四個字很是不滿,但也無可反駁,內宅女子本來如此,難道還指望著自己建功立業!只要管好家,生養孩子便好了。想到生養孩子,藍語思的眼神又落寞下來,咬著筆頭低頭想事情,沒了方才的熱情。
「何事?」易輕寒發現她的異常,放下書伸手撫了撫她的臉蛋問到。
「無事,有些乏了。」藍語思不想給易輕寒造成負擔,忙伸了個懶腰,將帳冊合上放好。
「那讓相公來給娘子解解乏吧?」易輕寒色心大起,拉扯著便要上床。
一夜酣戰,仿佛被抽空了身子般,次日醒來只覺渾身酸痛。藍語思雖然腰酸背痛,但初嘗人事的她卻又對那種感覺欲罷不能,是以便扭扭捏捏地隨了他的動作。
「很歡喜?」易輕寒見她不似前幾次那般,突生戲弄之意,用手指挑著她的下頜不懷好意地說。
「哪有!」藍語思羞得紅了臉,側過身子不去看這個可惡的人。
「沒有嗎?」易輕寒邊說邊將手伸進了中衣,靈巧地滑過褻衣,直奔那櫻桃,兩指輕夾,感受到懷裡人輕微地顫抖。
「老爺,易總管遣奴婢來報,夏督主喚您過去一趟。」隨煙在堂屋門外大聲說到,屋內兩人皆是煩躁地呼出口氣。
「你先睡。」易輕寒用力捏了下那櫻桃,戀戀不捨地抽出了手,俯在藍語思耳際,吐著熱氣說到。
藍語思只覺渾身發軟,壓抑著胸口處傳來的□感,癟著嘴點點頭。
易輕寒長出一口氣,站起身理理下擺,冷著臉穿官服。
蹬上官靴,回頭看著身邊為自己系鸞帶藍語思,低頭咬了一口,這才壞笑著將她按到床上,離開上房。
藍語思看著易輕寒走出臥室,心裡空落落地難耐,放下幔帳,伸手到自己褻衣里,摸著那□難耐的櫻桃,煩躁地將被子蓋上了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體內異樣的感覺漸漸消失,這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冰天雪地,易輕寒穿戴整齊來到夏明府上,下馬後自有人為其牽去拴好,自己則一路快走來到夏明書房。
「督主。」給夏明見過禮之後,易輕寒看到一旁站著的東廠千戶鄭通,又拱了拱手便恭敬地站在一旁。
「坐,都坐吧。」夏明擺擺手,看著兩個人說:「大半夜的將你喚來,快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易輕寒忙恭敬地道著『不敢』,隨即也拿起了手邊案子上的茶杯。
58、第五十八章夜有所夢
「今夜叫你前來,不為別的,是那安南國使臣給本座送了一個稀罕物,一道來看看。」夏明笑著擺擺手,門口的人便將那麗鳥趕進了屋子,眾人見了俱都嘖嘖稱奇。
欣賞一番後,夏明示意將那麗鳥帶下去,便關了門與兩人低聲說話。
「這安南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本座,總覺著有些不對,想聽聽你二人的意思。」夏明品了口茶,盯著兩人看。
易輕寒雖得夏明重用,但官位低於鄭勇,是以看了看鄭勇後,便默不作聲。
鄭勇見了起身拱手,隨即坐下說到:「那就由下官來先說說吧。這安南使臣先是到了我府,送了一隻此鳥後,便央著下官引薦求見督主您。因東廠素來與這安南人並無瓜葛,下官又想著還是先報與督主您知曉,是以便帶他來求見督主您。下官不敢自作主張,一切還請督主示下。」
夏明又看向易輕寒,等著他的回答。
易輕寒理了理思緒,斟酌用詞,說到:「鄭大人辦事謹慎,下官佩服。鄭大人所慮並非無用,屬下在南邊的番役回報,最近那安南國似乎不太平,有大量流民過河而來,寧願棲息在山林里也不再回去。下官已加派了人手探聽,到底所為何事,還不知曉。」
夏明聽後有些煩躁的樣子,半晌才說到:「是不簡單,不該帶到我這兒來,或許是趟渾水。」
鄭通聽了冷汗就下來了,不安地捏緊了手指藏在袖子裡。
「督主不必多慮,既已收下,不若靜觀其變。看那安南人有何要求,左右我們斟酌辦事便是。」易輕寒說完,瞥了眼身側的鄭勇,見其微微鬆了神色,不自覺咬住了下嘴唇。
「也罷,你們兩個給我盯緊了,若有半點兒風吹糙動,務必及時稟報。」夏明吩咐完之後,這才對易輕寒說:「鄭千戶從北邊回來,探得那威北王似乎很不老實,竟偷偷地養了些人在王府里,還配了兵器。這事兒,你如何看?」
易輕寒想起趙秦守陷害自己的事,說到:「莫不是,威北王有什麼心思?」
夏明點點頭,眯起眼睛說:「鄭勇已在鎮北城安插了暗線和接應的人,本座想著還是不能貿然行事。此事怕已是公開的秘密了,不過皇上和威北王誰都不想第一個捅開這窗戶紙,其他人自然也不想陣前祭酒。」
易輕寒看了看夏明的臉色,不見一絲異常,便接著說:「督主所言極是。」
夏明滿意地看了眼兩人,擺擺手吩咐散去,自己則回了臥房休息。有些時候,上級的問話大可用一句模稜兩可的話囫圇過去,因為上級往往已有了打算,只需要一個傾聽者而已。
易輕寒同鄭勇一同出了夏府,騎馬走在空曠的大街上。
「多日不見,易賢弟不如一同去喝一杯,算起來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鄭勇慡朗地笑著。
兩人雖算不上是關係親密,但也從未紅過臉。易輕寒本想拒絕,然而對方已做了邀請,只好一同前往。
到了倚紅樓,兩人尋了一處僻靜之地,叫了兩三個歌姬舞姬便坐下飲酒。
「鄭兄辛苦了,此去路途遙遠不說,舟車勞頓也當記一大功。」易輕寒與鄭勇說著場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