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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2:42 作者: 落筆吹墨
    「這裡少了只,琉璃!」藍語思發現庫房一角一隻木桶里,擺滿了琉璃瓶。

    易輕寒俯□,見箱子果然空出一個位置,應該少了一隻,於是拿起其他幾隻細細查看,每隻都有木塞塞住,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

    「咦?你看這裡!」藍語思正趴在壁上看,忽覺鼻息將近,猛地回頭,於是華麗麗地與易輕寒鼻尖想擦。藍語思條件反she地往後倒去,又條件反she地抓住眼前物,於是順理成章地握住了他的右肩。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已經忘記了害怕的藍語思狠狠地在他的右肩上揉搓了幾下,將滿手的鹽水全都擦到他的白棉上。

    藍語思的手還捨不得離開易輕寒的肩頭,只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俊美中帶著那麼一股子英氣的男人,他緊抿薄唇,嘴角帶著一抹陰毒不羈的笑,眼眸深邃如無底深淵,將藍語思深深盯在眼裡,仿佛將她看穿。

    藍語思打了一個激靈,穩了穩心神,心道自己一定是幻覺,他一定沒有發現什麼。

    「是要在這裡嗎?馬車裡,船艙里,你做女探子的時候還在何處試過?」易輕寒知道她失去了記憶,或許她之前並未如此不堪,但是不知為何,他就是想狠狠地nüè她,也許,這一切的糾結始於牆頭那坨鳥屎,始於她吐了自己滿靴,也許因為他的父親做過的那件事。

    「啊!不是,我沒有!」藍語思被譏諷了多次,也不免露出不悅的表情。就算自己為了活命,什麼都可以忍,但旁的還好,只是這名節一事,聽多了也不免生氣,若是個臉皮薄的女子,怕是要投河自盡了。

    14、第十四章作繭自縛

    「啊!不是,我沒有!」藍語思被譏諷了多次,也不免露出不悅的表情。就算自己為了活命,什麼都可以忍,但旁的還好,只是這名節一事,聽多了也不免生氣,若是個臉皮薄的女子,怕是要投河自盡了。

    其實也正是藍語思這種,對易輕寒的譏諷不是太在意,反應不激烈的行為,才是他進一步肯定,她與萬府其他女探子一般無二。

    「方才你在看什麼?」易輕寒話歸正題。

    「船壁上這個洞,是不是有人從這裡將什麼東西丟出去了。」藍語思指著自己方才盯著看的地方說。

    易輕寒將琉璃瓶比劃一下,說:「不會,帳冊不能入水,若是裝到瓶子裡的話,這瓶子又比這小洞大上許多。」

    藍語思心想自己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也算是積極配合,下面就是易輕寒自己的事了。

    易輕寒順著船壁上的洞口往外看,突然又靈巧地猛地踩著角落裡的箱子攀上船壁,順著船板fèng隙往外看。藍語思見狀忙順著方才那個洞口看去,只見成群的糙杆子漂浮在水面上,如若在高處看,肯定就是一個個的小點,不易覺察,但是平行著看,就很明顯了。

    易輕寒跳下來,猛地回身對著門外喊到:「所有人!戒備!」門外的番役聽了立刻互相通傳。

    易輕寒拉著還愣在一旁的藍語思,疾步往外走。「你給我待在這裡,哪都別去!」易輕寒將藍語思隨手推進一個船艙,並叫一個番役看守著,自己匆匆離開。

    藍語思哪裡待得住,一是覺得身邊只有一個番役,如果有人來了的話,估計這番役不是對手,自己很危險;二是藍語思想起這次事件,水裡那些人都帶了傢伙的,依稀記得有些帶了弓箭。那麼,只要易輕寒站在高點,就很容易被she中,如果she到致命部位,自己再裝死,希望能躲過一劫,總好過在他手裡,隨時被欺侮折磨的好。

    想到這裡的藍語思急忙打開門對門口的番役說:「我看到船壁那裡趴了好幾個人,想是馬上要進來了,我們需要趕緊上到甲板上去,與大家會合也好有個照應。」

    那番役剛開始還不信,直到船壁真的被人砸得咣咣作響,這才慌了神。

    「再不走,我們就都得死在這裡了!」藍語思催促著,趁他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拉著他的袖子就往上跑。藍語思邊跑邊想,看來大事件是一定會出現的,只不過細節上還是不一樣,前一世的河上遇襲事件是發生在離了這船,另乘一船沿河而下的時候,這次怎麼就提前了。

    兩人跑到甲板上,只見番役們站在邊緣拉弓向河裡she箭,易輕寒則站在中間指揮著。

    「你出來做什麼,滾回去!」易輕寒看到藍語思怒不可恕,伸手將她拎起來。

    「下面不安全,不安全,我覺得還是和你在一起安全一些。」藍語思抱著他的胳膊討好地說。周圍人只道她是易輕寒的夫人,並不知這其中的隱情,易輕寒也不好對她太無理,只好氣鼓鼓地將她放下,任她纏在自己身側。

    因易輕寒不想這艘船引起太多人注意,所以將這船扣了之後就停到一個小彎處,一面靠水,另三面背著一個荒山。

    眼見著水裡的人越來越多,有好些都游到了船下,易輕寒也衝到邊緣舉弓便she。

    「那個位置好,那個方向水裡的人多。」藍語思指著船頭處,那個位置很高,周圍番役也少。

    易輕寒突然低頭邪邪一笑,仿佛將她的心思看穿,但也不說破,自恃自己功夫高便真的走去那裡。

    易輕寒站在船頭處,對著水裡she箭,箭無虛發弓弓見血,水面上泛起一朵朵小紅花,藍語思看呆了。

    『啪』,弓弦被拉斷,易輕寒毫不在意,手持著白羽凌箭便插向水裡,省去了拉弓的時間,速度竟更快。

    易輕寒一腿直立,一腿踩在船沿上,身子前傾如野狼捕食,腰身挺立似雄鷹銳利,並不健壯的身子此時卻蘊含著凌厲之勢,藍語思驚嘆之餘不禁祈禱那些人可要爭氣。天時地利都有了,千萬要she中他。

    「趴下!站這麼高是想找死嗎?」易輕寒突然回頭罵到。

    藍語思這才想到兩人處境,趕忙蹲下來,又覺哪裡都不安全,於是緊緊抱了易輕寒的腿。藍語思心裡很亂,一方面希望那些人能將他she死,一方面又覺得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會安全,正糾結著,突然屁股一陣劇痛,待她目瞪口呆地回頭看時,遠處樹上幾個持著弓箭的人正準備再一次拉弓she箭。

    藍語思想死的心都有了,老天是不是跟自己有仇,有仇,有仇,絕對有仇。

    易輕寒回身看到樹上那幾個人,接過番役的弓箭便she,幾下子便收拾了個乾淨。另有番役奔著荒山而去,那個方向倒是不必在意了。

    藍語思忍著劇痛不敢坐下去,手上又沒了力氣,就在堅持不住的時候,易輕寒終於良心發現,將她拎起來。那箭刺得並不深,易輕寒一下子便扯了下來,疼得藍語思雙臂緊緊勒住他的脖頸。

    水裡的人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易輕寒見形勢大好,吩咐了人留幾個活口,這才帶著血流不止的藍語思回到船艙。

    「趴著別動。」易輕寒將藍語思放到床上,語氣里有一絲幸災樂禍。

    「老天,我恨你。」藍語思哆嗦著嘴唇嘟囔著。

    「什麼?」易輕寒揪下右肩頭的白棉問到。

    「沒有,你,你要做什麼?」藍語思聽到聲音,回身看到易輕寒手裡的白棉,直冒冷汗。

    「止血!這裡什麼都沒有,我只有這個。」易輕寒邊說邊扯去她的褲子。

    「不要,我,不要你來,我……」藍語思急得有些失聲,驚恐地看著他手裡的白棉。

    「你的身份是我夫人,我不來誰來?今日又沒帶丫鬟。」易輕寒捏著白棉,心道她是怕痛,自己偏要用力一些。

    「不,不要……」易輕寒不顧藍語思的反抗,狠狠將白棉按在了她屁股上的傷口上,末了還用力按了按。

    藍語思掙扎了兩下,撲騰了幾下小腿兒後,便如死魚般癱軟不動,劇痛傳來,不一會兒渾身便濕了個透,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頭頂滾下來,鼻尖上濕濕一片,一時間竟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麼了?有何不妥?這白棉上有止痛的藥粉,可好些了?」易輕寒俯□子,看著藍語思,狡黠地笑。

    藍語思已經無力再說話,只輕輕動了動眼皮兒,以防他看出自己的異樣,若是知道自己在那白棉上動了手腳,那會更慘。

    老天,你真的很我有仇嗎?藍語思的心裡跑過十萬匹馬,絕塵而去。

    易輕寒終於發現了她的異樣,伸手撫了撫自己肩頭剩下的白棉,又湊近聞了聞,舔了舔,旋即什麼都明白了。本該生氣的他,此時看到藍語思狼狽不堪的模樣,什麼氣都消了,噙著笑站起身,去甲板上收拾殘局。

    不知是疼的還是累的,即使臀部劇痛,藍語思還是無力再動,不一刻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待再次轉醒時,藍語思發現自己還趴在原來的船艙里,身下軟衾暖被,角落裡焚著安神香。試著動了動,臀部又是一陣劇痛,藍語思猛地想起,那死太監用白棉為自己止血。藍語思腸子都悔青了,沒想到自己挖了坑自己跳,還巴巴的在坑裡鋪上倒刺,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藍語思深深覺得,這可能就是報應。依稀記得前一世里,只有河裡的人往船上she箭,後山上並無人,自己還偏偏蹲下,若是站著的話,也許箭就從腳邊擦過去了,這就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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