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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6:12:25 作者: ranana
柳卅對他招招手,容匪坐得更靠近他了,柳卅抓起他的手,將他的手心攤開了,在他手裡寫字。
他先是寫了個柳字,後來又寫了個卅,寫完微笑著看容匪:「我的名字。」
容匪輕哼:「不怎麼樣。」
「我聽說你在找一個人。」
容匪看他:「對,你見過那個人嗎?是個啞巴,你見過他就不會忘記他的那雙眼睛,他的眼睛……」
他盯住了柳卅,柳卅還等著他繼續說下去,沒想到容匪把他拉到了快艇上,小船左右搖擺,濺起了些水花在柳卅的手臂上,容匪道:「他有雙不認命的眼睛。」
柳卅頷首,在快艇上坐好:「我知道了,我認識他。」
容匪激動起來:「你認識他?」
「他也一直在找你。」
「真的??」
「嗯,他還和我說過,如果我找到了你,他有樣東西要我轉交給你。」柳卅的鼻尖擦過容匪的鼻尖,他親了他一下,但又很快和他分開,「他還說你是對他最好,最好的人,他很愛你,他會一直等你,他相信轉世輪迴,你終有一天會再出現,現在他夢想成真了,他會很高興的。」
容匪聽他說話聽得有些沉醉了,啞著聲音呼喚他的名字:「柳卅……」
仿佛這是一個咒語,多年幾遍,那啞巴就會從地縫裡鑽出來,來抱一抱他,愛一愛他。
柳卅摸著容匪的手背說:「走吧,我帶你去找他。」
容匪相信了他,他跟著柳卅走了。
他們先去朝陽街休整了一晚,第二天搭船去了鯊魚島。兩人在柳卅的故居住下了。
容匪的失心瘋時好時壞,好的時候他能認出柳卅,知道現在是何年何月,發生過什麼,他們又經歷過什麼,這種日子裡他就會整天整天地盯著大海發呆。柳卅知道他是在憂愁葉卜的第三個心愿,葉卜被正式起訴了,田曼迪夥同一群坐館將他正式擠下了龍頭的位置,馬貴要找他幫的忙他算是幫完了。他時常和容匪說,沒關係,心愿沒有期限,不完成就不完成吧,就這麼拖著欠著。容匪每每聽他提起這件事就會從他身邊走開。他清醒時很少和柳卅說話,眉心總是緊緊皺著,一臉的不痛快,只有做愛時才會放輕鬆些。
柳卅的住所很小,只有一張床一長桌子,床是木板床,兩個大男人躺上去就吱嘎吱嘎亂響,更別提他們在床上幹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了。柳卅倒不介意,他和容匪也很少在床上辦事,容匪喜歡在他洗澡的時候摸進露天浴室里抱著他親他,通常他都會先把柳卅弄射了才插進他身體裡去。兩人親熱時還是最喜歡接吻,面對著面的時候親,容匪的性器還埋在柳卅身體裡,從背後幹著他的時候也要把他的下巴轉過來親他。他的動作並不溫柔,每次都把柳卅揉搓的紅一道,粉一道。干起人來發狠,還有種近乎偏執的獨占欲,非逼得柳卅什麼都射不出來才肯罷休。他還喜歡脫光了和柳卅抱在一起睡覺,從他後面圈住他,舔他的脖子,吮他的耳垂給他手淫。柳卅有幾次被他摸得性慾高漲,他又不讓他射,掐著他的龜頭往他耳後吹熱氣,一遍遍對他說:「我哪裡都不去,你也哪裡都不許去。」
柳卅本來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使勁點頭,想釋放出來。柳卅越順從,容匪就越對他不客氣,翻身起來把他壓在身下,不用任何潤滑就干他。好不容易擠進去半截,柳卅已經在他手裡射出來了,他就生氣,分開他的腿,只管自己發泄。可當他真瘋的時候,在床事上又很溫柔,他還在惦記著要找啞巴的事,但又迷上柳卅的肉體,親著他說要和他好好練習,回頭就去討啞巴的歡心。
他的瘋病有時很安靜,就只是念叨啞巴這個人,說他的眼睛,他不愛穿鞋的壞毛病,他給他的綠手帕,他們差點死在兩桿手槍下,還說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一個叫楚林夏的人,他聽到會難過;有時又很躁動,會到處亂跑,搶別人家的飯菜,搶別人家的雞鴨魚肉,圈在自己身邊,說是給啞巴留著的,啞巴愛吃,總是吃不飽,他不願看他吃不飽。啞巴沒有爹,沒有媽,他得照顧他,得對他好,不然他就太可憐了。
柳卅跟在他屁股後頭幫他收拾爛攤子的時候就想,他的失心瘋反正也治不好,就隨他去吧,他仿佛一下多了另兩個容匪可以愛,那另兩個容匪也都明明白白地愛著他。
容匪始終不相信柳卅就是啞巴,他說,啞巴沒有名字,柳卅有,他們不一樣。
柳卅也沒法反駁他,只好笑,或許這個時候他該掉眼淚,他愛的人發了瘋,不認得他了,可這事哪裡又值得哭呢。他心裡知道,容匪要找的啞巴就是他,是過去某個時刻的他,他如此牽掛著他,他就高興。
田曼迪和司馬九龍每個星期都會來探望柳卅一回,容匪正常時會來和他們搭話,開幾句玩笑,有次他們過來正遇到容匪發病,站在海灘上張牙舞爪地要和柳卅打架。司馬九龍一打聽才知道,柳卅這天洗衣服,把一塊手帕洗了,容匪不幹了,說柳卅偷了啞巴的東西,問他是不是把啞巴給藏了起來,要他趕緊交人。柳卅不搭理他,招呼司馬九龍和田曼迪去珍味飯店吃飯,容匪追著他們罵,罵得不過癮還在沙灘上撒野,司馬九龍隔著窗戶看著,小聲問柳卅:「他沒事吧?不用去看看?」
他一問,柳卅吃了兩大口白飯放下筷子就出去了。田曼迪踢了司馬九龍一腳:「他就是發瘋,一不殺人二不放火,你就讓他瘋吧,這下好了,飯都吃不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