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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6:12:25 作者: ranana
    司馬九龍拉長了臉:「曼迪姐,我騙你幹什麼,都是真事兒!要不你等柳爺回來……還是等他醒了,你問他!」

    司馬九龍往容匪床上一指,田曼迪側過了身,和司馬九龍講起了悄悄話:「葉卜被逮捕的事他還不知道吧?」

    這事也發生在昨晚,司馬九龍也是才從田曼迪那裡聽說的,他道:「應該不知道,昨晚打打殺殺的,他直接就昏迷了,被推進了手術室,我一直都在這裡陪著,他沒醒過。」

    田曼迪面露欣喜,她打了個哈欠,說:「那好,我再回去睡會兒,你也休息休息,別整天看電視午夜場電影,做的夢都這麼離譜。」

    「夢不離譜那還是夢嗎?!」司馬九龍給自己抱不平,「再說了我那不是夢!是真事!」

    田曼迪看他又是跺腳又是比拳頭的,就拍了拍他,說:「好,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回頭你不當黑社會了就去寫小說。」

    司馬九龍無話可說,癱坐在椅子上,也不送田曼迪了,瞅著容匪念起了天靈靈,地靈靈,只盼他早日醒來,好幫他在田曼迪面前洗刷自己這個胡編亂造的污名。

    司馬九龍這套臨時起意的咒語顯然沒什麼功效,柳卅走了兩天了,容匪還在床上躺著,手指都沒動一下。每天都有一大群醫生來給他檢查這個檢查那個,來得最勤快的是一個心血管疾病的專科醫生,姓苗,幾乎都要在容匪這個病房裡住下了。司馬九龍和他混熟了,兩人閒著沒事就坐在柳卅的床上打撲克,司馬九龍從沒見過這麼閒的醫生,埋汰了他兩句,苗醫生就頂回他,說已知的多數疾病都源自於心臟問題,自己這是在給人類醫學將可能發生的跨世紀的突破做貢獻,要是能從這個病患身上獲得些許樣本,就能早日實現人人無心,人人無憂的美好局面了。

    司馬九龍越聽這話越不對勁,乾脆把隨身帶著的槍拿了出來,放到牌局上。苗醫生見了也不怕,還笑呵呵地說:「大哥,您這黑社會也挺閒的,唉!你把我的鬼牌抽走了,你又輸啦!」

    司馬九龍連輸三局,收拾紙牌的時候問苗醫生:「你說這個人怎麼就是不醒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心臟專家,可他沒有心,我也沒法子。」苗醫生建議司馬九龍要是實在著急,大可去求神拜佛尋點心理安慰。司馬九龍想了又想,反正現代醫學是沒法解釋容匪的病情了,滿天神佛或許真能幫上忙,他便找了兩個馬仔,讓他們去高林廟給他求了個平安符回來在容匪床頭掛著。

    這平安符掛上去的當晚,司馬九龍就接到了柳卅那邊的電話,他派去照顧柳卅的手下打來的,屍體送到了,柳卅的手筋腳筋被挑斷,他還要自毀雙目,被對方家長攔了下來,人沒瞎。

    司馬九龍嘆了口氣,說:「眼睛還在就好,人沒事就行了。」

    柳卅的那身好本領到底還是沒了。

    而容匪這邊也出現了轉機,他醒了過來。

    半夜裡忽然睜得眼,當時司馬九龍沒在醫院,正和田曼迪還有幾個一條船上的坐館商量隔天開個大會徹底奪了葉卜權的事,聽說容匪醒了,司馬九龍風風火火地趕去了醫院。他踏進病房的時候,苗醫生已經在了,正和容匪說話,問東問西,看到司馬九龍熱情地著招呼他過去,沖那個平安符擠眉弄眼:「怎麼樣,有用吧?你看這人不就醒了嗎?」

    好像容匪醒過來有他一份功勞似的,司馬九龍沒搭理他,走到容匪床邊,對他道:「容先生,葉卜之前來過了,柳爺和您都受了傷,咱們啊暫且休戰,你身體哪裡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他鬼話連篇,生怕容匪又跑回葉卜哪裡壞他們的事,打算暫且先穩住他,起碼等明天他們的會開好了再放他出去醫院。

    容匪看看他,似是相信了他的話,司馬九龍心下竊喜,沒想到他心眼這麼多的一個人這麼簡單就被唬住了,可容匪卻在這時說:「你是誰,葉卜是誰,柳爺又是誰?和我什麼關係?」

    司馬九龍一瞪眼,傻了,那苗醫生很是興奮,拱他戳他,拉著他問:「你知道這是什麼毛病嗎?」

    「什麼??」

    苗醫生笑道:「俗話稱失心瘋!」

    容匪聽到「瘋」這個字眼,皺起眉從床上起來就往外走,司馬九龍攔了他一把,被他客氣地推開,還道:「聽這位醫生說我住院的這幾天是您在照看著,那還多謝您了,現在我好了,我要走了。」

    「你要走去哪裡??」

    容匪的口吻淡漠:「回家。」

    司馬九龍沒再阻攔,但他跟著容匪出了醫院,這容匪要麼是真的失憶,要麼是裝病想要矇混過關,無論如何他都得留心著他的一舉一動。司馬九龍跟蹤的技術並不高明,很快就被容匪發現,他站在馬路中間對著司馬九龍藏身的樹叢看了兩秒後,徑直走過去,司馬九龍想溜,可容匪人已到了他面前,問他道:「你想找殺手?」

    「啊?」

    「那你是想當殺手?」

    司馬九龍搖搖頭,容匪奇怪了:「那你跟著我幹什麼?」

    司馬九龍訕笑著走開了,可他隨即就趕去了朝陽街,遠遠地往98號二樓看去。203的燈亮了起來,窗邊出現了道剪影,容匪確實回家了。

    司馬九龍還是擔心他會回去找葉卜,發簡訊支會了田曼迪一聲後,在容匪樓下盯了一宿。後半夜的時候他蹲在奶茶店門口抽了兩包煙,奶茶店一開門他就鑽了進去,坐在靠窗的位置繼續盯梢。臨近中午,容匪從樓里出來,司馬九龍趕緊移開視線,過了會兒,他才敢再往外看,但此時容匪已經不見了。司馬九龍霍地站起,容匪的聲音卻從他前方傳來,這傢伙竟在神不知鬼不覺間走進了奶茶店,坐到了他面前。司馬九龍一夜沒睡,頭有些暈,如今暈得更厲害,他清清嗓子,硬是扯出了個笑,和他打招呼:「你好,你好,我想了一晚上,我是打算找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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