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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2:16 作者: 遇時
    她多給大丫拿了一塊兒,指了指薛成。

    大丫就把那一塊兒塞給了薛成,塞完了:「喏,大的都給你。」

    薛成捏著那塊兒糖,抬頭看了大丫一下,瞳孔微閃,又低頭看著手裡的糖塊兒,曾經,他都看不上這些糖塊兒的

    第57章 調職(二()

    薛嘯卿這一調就調去了g省, 土地遼闊,大片荒漠,所幸還有些「長河落日圓」的景色。

    常采萍雖然對著環境還算適應,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舟車勞頓,外加自己的經期又來了, 一到地兒,就癱在了床上, 根本動彈不得。

    屋裡幾口人這一路舟車勞頓, 囤了好些衣裳該洗了,好多行禮也該收拾。

    幾個娃伸著腦袋巴巴兒看。

    薛嘯卿正要出門, 就吩咐他們了:「都大了,個人的衣裳自己洗去, 洗完了衣裳, 幾個人把屋裡收拾了, 我回來要檢查的。」

    就這樣, 幾個娃就被迫「上崗」了,提早獨立了。

    常采萍窩在床上休息, 壓根兒不想動, 聽到薛嘯卿叫他們幹活兒, 尋思著, 也好,這麼多孩子,她一個人是倒騰不過來,還是要他們自己學會捯飭自己才好。

    幾個娃掏了髒衣裳抱了出去, 薛嘯卿就走了過來,來捏常采萍的臉,常采萍這會兒全身都沒勁兒,哪兒有心思理他,一歪臉,就撇開了去,嫌棄道:「不是要去單位麼,在這兒磨蹭什麼?」

    薛嘯卿就是不厭其煩地來煩她,又親了親她耳朵邊兒:「等我晚上回來。」

    常采萍就笑了,罵了一句:「禽獸,你要是敢,我就給你踢壞。」

    薛嘯卿又親了一下她的臉

    這院子本就是政府給修的,專門分給那些外地調來或者偏遠地區的官員的,一個大院兒里就有四五戶人家,也很熱鬧。

    白日裡,去單位的就去單位,去田裡的就去田裡,屋外是沒啥人的,可能某些家裡放了兩個娃在院子裡踢毽子。

    這地方晝夜溫差也特別大,白日裡熱烘烘的,恨不得穿個短袖,到了下午又冷冰冰的,大伙兒又裹緊了身上的大夾襖。

    才下午四五點,出工的人就陸陸續續回來了,一進屋,好傢夥,一水兒的娃蹲在院子裡,端著盆盆罐罐搓著衣裳。

    這趟回來的大抵是女人,這些女人都是跟男人調來的,看見了這場景,都哈哈笑了,忍不住逗那幾個娃:「誒,你娘呢!」

    四丫就咯咯笑:「媽在屋裡歇著,她不舒服。」

    她對於常采萍的稱謂,已經受到了常家人的影響,從「娘」改為「媽」了,倒是要時髦一些。

    又有人問了:「你爹叫啥名兒?」

    這會兒薛家幾個娃都不說話了,他們不叫薛嘯卿「爹」,連四丫也不叫,不過薛成說了:「我爹薛嘯卿,來白楊社當社長的。」

    這些個人就知道上面調「領導」來了。

    幾個女人又喜歡他們,有人就摸糖塊兒給他們。

    那群女人就聽說常采萍不舒服,就趕緊拍門來探望,常采萍也聽到了聲音,慢吞吞爬起來,頂著亂蓬蓬的頭髮,也顧不得理了,就出來見人了。

    那群女人一看她這副沒精打采的模樣,以為她水土不服,還問她帶沒帶家鄉的土,拿來泡杯水喝,能治一治水土不服。

    常采萍肯定沒帶那玩意兒啊,就算帶了,她也不會拿出來泡水喝,要真喝嘴裡,那不是名副其實的「吃土」了嗎?

    於是她在屋裡勉強應付著他們,跟他們說說話。

    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有人提了東西來,有人提了苞米麵,有人送了紅薯,有人送了白菜梆子,還有人送了半塊兔子肉。

    常采萍原是不想要,不過他們熱情得很,她也不好推辭,怕顯得太疏遠,她就尋思著,過兩日等她緩過勁兒來,做兩桌好菜,請他們吃一頓還個人情兒。

    過了一會兒,他們就都去了廚房,各自用各自的鍋和爐子做飯去了,還有人說常采萍身體不好,他們就多做一個,把家裡人都糊過去。

    常采萍實在是不敢這樣,要說是一個娃外加一個她,那蹭一頓就蹭一頓,這家裡五個娃,外加一個她,待會兒薛嘯卿還要回來,她這不叫薛嘯卿難堪了嗎?

    她就在別人的好意中,逼迫自己起來去做個飯。

    好傢夥,她倒是樂意去做飯,鍋都還沒分下來呢,看著忙碌的廚房,好幾個口鍋,好幾個爐子,沒有一個是她的,巧婦難為無鍋之炊。

    倒是有人把鍋給她用了,且鍋里的火還沒熄。

    常采萍叫了大丫來燒火,又派遣幾個娃去洗菜,再三囑咐要洗乾淨,不然大家就都吃糞了。

    幾個娃一聽,菜是糞澆出來的,沒洗乾淨等於吃屎,那恨不得那那點兒白菜梆子給洗成大白紙,可勁兒地小心仔細了。

    常采萍在一邊兒準備切菜,看起來架勢十足,實際上全身沒勁兒,天知道,生理期對於女人來說是多麼的殘忍,短時間內大量出血而不死,還要照常「戰鬥」!

    她拎了一下刀,砍那點兒白菜梆子,差點兒把手給砍了。

    正忙活著,就聽見外面有汽車的聲音,四丫的聲音也傳來了:「四叔,四叔,媽在做飯!」

    常采萍看著菜板上剁得七零八落的白菜梆子,有些囧,轉而又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藉口:白菜嘛,下了鍋都一個樣。

    這會兒薛嘯卿就扛著鍋到了門口,後邊兒還跟著一兩個小伙子,分別是提著爐子和豬油,提著麵粉,還提了幾個油圈子,外加一塊紅乎乎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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