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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2:16 作者: 遇時
下放戶,這個特殊的名稱,對於薛嘯卿這種公職人員來說,意味著前途到頭了。
而「嫂子」意味著他會被人嘲笑。
其實村里村外的,小姨子勾搭姐夫,叔嫂關係不正常也很多,只是都在背地裡,不敢擺在明面兒上,就這樣,還要被人成天翻來覆去地說,還不說薛嘯卿這中邪了似的,要和嫂子結婚!
薛嘯卿坐在一邊兒,看著老娘哭喪著個臉,也不是不理解老娘。
退一萬步說,這常采萍要真是他「嫂子」,也沒今天這一出了,她本就不是原裝貨,他才動了心思,前面也不過是多照顧照顧,多試探試探,可接觸幾次,自然就有了感情了。
老娘說得對,他前看不上,後看不上,單位里給他介紹千金小姐他覺得人家裝五裝六,回家裡來宣傳隊長給她介紹漂亮樸實的農村姑娘,他又嫌棄人家繡花枕頭。
總之,他就是難伺候。
他難伺候就算了,性格還毛病,一來二去看上個麻煩的人,那常采萍是要家世沒家世,要說真比漂亮又不是個天仙,可就對上他的味兒了。
他抿直了唇,鄭重道:「我這輩子也沒看些人臉色,結婚還要看他們臉色?」說完,又去開門:「你想一想吧,要實在受不了,咱們還是分開住。」
老娘一聽,「啥?!你還要趕我走?是她給你吹的耳邊風啊!」,老娘又「哇」地哭了。
她這是誤會薛嘯卿的意思了,他只是看老娘覺得難受,或許他們分開住,老娘好受一些。
薛老娘這時候完全就是「我不聽,我不聽,王八念經」的狀態,趴在桌上哭,一邊兒哭,一邊兒鬧:「我給你說,你敢把她弄進門,我就撞死在你門口,我可沒跟你說瞎話!」
她尋死覓活不是一兩回了,不過這次薛嘯卿還是有些憷的,但他是不能退步的,只能頭疼地說:「你先想幾天,等你想通了,我再去說親。」
薛老娘:???
她想通?該想通的到底是誰啊!
薛嘯卿不想聽她哭,也無力安慰她,他可知道她老娘的性子,什麼法子管用就要用什麼法子,他要是上去哄一哄,這老娘立刻就能威脅他和常采萍分開。
薛嘯卿開門,兩個娃都站在那門邊兒,仰著頭望著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薛嘯卿進了門,就關上了門,上來摸二蛋和三蛋的腦袋,二蛋一下就跑開了,跑到牆角去,倔強地盯著他。
薛嘯卿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他和常采萍都是孩子們很重要的人,按理來說,孩子們應該很樂見其成,但其實他們倆中間隔著一個死人.......
第二天一大早,薛嘯卿照常出門去上班兒了,他打算讓老娘先琢磨著這個事情,等過兩天緩和一些,他再把這個事情公布出來,也免得有人在背後對常采萍說三道四的。
他謀劃了很多,但她那老娘就坐不住了,上午就跑去找常采萍的父母去了。
這會兒常父在外面上工去了,常母在清理屋裡的廢料,薛老娘就過來了,常母還笑盈盈迎上去,一邊兒好言好語跟她說:「怎麼了,誰惹你了?你找兒媳婦找到沒?」
她還敢提這茬兒?
薛老娘指著常母鼻子就開罵:「你叫你女兒來勾我兒子,還要把我趕出門,你還敢跟我在這兒裝好人!」
常母叫她罵了,也一陣心虛,她心說:難道是青萍法子沒用對,惹了薛嘯卿生氣,所以薛老娘這麼激動找上門來?
她臉上乾乾,扯起一個笑:「年青人相處一下嘛,你這麼著急幹啥?」
「我不著急,我不著急誰著急,她配得上我兒子嗎?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怎麼樣!」
常母被罵成這樣,臉上也掛不住了。
兩個老大娘,當場話不投機,薛老娘處處緊逼,常母又不敢跟她叫板,最後只捂著胸口坐在凳子上控訴:「我家條件是不好,但青萍也是百里挑一的人,用不著你這麼損。」
「常青萍?」薛老娘反應過來,更加生氣,跳起來破口大罵:「好啊,你給個大的還不夠,還想讓小的也來勾搭,一群沒臉皮的東西!」
這一吵,常母才知道,人家說的是常采萍。
常母是徹底沒話了,被人罵了個狗血噴頭,最後只能紅著眼擺擺手:「算了算了,我們家不瞅著你們家的人,你就別罵了!」
「最好別瞅著,否則我就撞死在你家門口,叫你新房子也見見血!」
薛老娘打了個大勝仗,精氣神兒也回來了,耀武揚威地回了家去,轉臉就要去找自己看好的王翠翠,叫她下午過來,跟薛嘯卿對對眼兒。
那王翠翠可是頂好看,脾氣又好,又能幹的人兒,要緊的是對她這個長輩也特別敬重,要是嫁過來,還不乖乖聽她的話?
這頭常母可是當場就坐不住了,想到自家的寡婦女兒勾搭了小叔子,她就感到一陣恥辱,更可怕的是,人家老娘還找上門來了,他們常家的臉都給丟盡了!
她簡直恨極了自己的大姑娘,咋就那麼不爭氣,偏偏去干那些個有悖人倫的事情!
常母腦子裡熱烘烘的,連常父都沒找,就一路哭著去把常采萍從課堂上揪了出來,把人塞進房子裡就關上了門。
常母這脾氣大了,上來就一耳光落在常采萍的臉上。
常采萍挨了她那一耳光,整個人腦袋懵了一下,穩住了之後,轉過臉看常母,還十分茫然,但看到她眼圈紅,滿臉是淚,還以為是受了什麼委屈,就說:「你要是受了委屈,你給我說,你不該這麼打我啊!」